刘妈端着热气缠倦的醒酒汤爬上楼梯,正要抬手敲门,自门内窜出旖旎婵娟的呻吟夹杂着些许难受,许是酒精的作用,女人这会的音量被拔得尤为高亢,可见里面战况有多激烈。
刘妈毕竟是过来人,两个人情到浓时,这样的事就显得顺理成章。
她看了眼手里的汤水,这东西怕也是用不上了。
黑白交替,日月转换。
阳光划开一室糜烂,施以默被那一撮光亮给扰得撑开眸子,羽睫不适开合几次,她轻阖眉峰,用手遮了遮落地窗外刺眼的白。
一夜宿醉,她的头还有些许发胀,无力的支身坐起,施以默欲想揉动太阳穴,没想到一枚扣子自掌心滚落在羽绒被上。
她怔了怔,目光下调到跟前,余光无意间瞅到胸前那道道红印,施以默捧住被角惊悸的呼之欲出。
门外届时传来刘妈的叩门声“施小姐,起来吃午饭了。”
“刘妈?”她凤目瞪大,这才发现四周的摆设,昨夜残留的记忆朦朦胧胧,不过隐约好像记得某恶男在她耳边叨咕什么。
天!
她以手拍住脑门,整个人又重重压倒在软头上。
“施小姐,先生起先来电话说处理完公事就过来,你先起来吃午饭吧。”
若不是刘妈听见里头有响动,她也不敢断定施以默这会醒着。
施以默面朝天花板,两边腮帮子鼓起又放下,身子就好比死咸鱼般纹丝不动,她心里,说不出有多郁闷。
人人都说酒后乱性,她昨晚真不该那般笃定唐朝不会胡来。
现在怎么办?
好不容易才脱离他的魔掌,昨晚又发生了关系,她还不被他吃得死死的?
她隐约好像记得男人说过,若是下次她再回来,想走,便没那么容易。
她脸部肌肉挤到一处,懊恼的无所适从。
“施小姐?”
施以默也不愿刘妈为难,只能闷着嗓音喊道“我马上就来。”
等到门口没了动静,她艰难的爬起身,衣服散在地板上凌乱不堪,施以默忍受着不适窸窣穿戴好,要是她真这么走出去,只怕之前的一切都白费了。
可她,还能怎么着?
施以默咬住唇角,姣好的容颜上阴沉幽邃。
刘妈盛好饭碗,她盯着满桌子家常菜好一会,久不见施以默下来,要在这么耗下去,先生都该来了。
怕唐朝责怪她,刘妈又上楼前来敲门,这回,她站在门外喊了半天也不见人回应,毕竟施以默昨晚喝过酒,刘妈怕她出了什么事,忙下楼找来备用钥匙。
刘妈里里外外找寻一圈,卧室空无一人,她目视那面敞开的落地窗,一拍手背恍然大喊“哎呀坏了,翻窗跑了。”
她急忙掏出手机,翻开通讯录给唐朝拨了过去。
小区内,赖萍眼瞅着施以默慌不择路的收拾东西,她斜倚在门前,“你不会被人追债了吧?”
索性她的东西不多,施以默扣上行李箱,拉链一拉提着行李就往外跑“我欠了高利贷。”
“不是吧?”赖萍端望她匆匆出门的背影,不疑有他,她三两步追上来“我天啦,报警吧。”
“难道你不知道么?警匪一家。”
她气喘呼呼的拨开额前刘海,温度不高的天愣是热出一身冷汗,其实对赖萍,她也不算撒谎,只不过是换了种方式诠释而已。
施以默弯腰取下鞋架上的中筒靴,刚才翻窗时身上弄得狼狈不堪,袖口处还被擦破了洞,赖萍看着她这模样就像是刚被人穷追猛打过来的。
她急切套上靴子,正直起身,兜里的手机应景响起,施以默没有置之不理,而是掏出来一看,一串数字号码,其实她知道,十有八九都是唐朝。
她犹豫着,最终还是按下接听键,手机小心翼翼贴在耳际,“喂。”
“施以默,你翅膀上的毛是不是都长全了?”果不其然,那头的男人已经怒不可遏了。
这的信号不算很好,她拿着手机走到窗边,单手压在窗棂上,将上半身倾出去“我怎么了?”
目前,也只能装懵懂。
“你逃得很爽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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