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麟惯常背后背着剑棍,今日剑棍在手,巍然立在门口,原本绑着剑棍的剑带今日却绑着一块粗糙木板。
他沉默地站在林渡身侧,看着那屋子中已然断了生机的邵绯和一只手泛着漆黑的林渊,却禁不住回忆起临行前林渡和封仪对弈的一幕。
林渡没学过围棋,封仪名为教导,谈的却是布局。
“你看,如今你按照你预定的布局行走,却发现对方并未按照你的预计,目标也不是此处,你当如何?”
林渡垂眸将黑子送上,“即便终点错了,但方向是对的。”
“诱敌深入,两手准备,若是走岔了路,那也离终点不远了,总能堵死对方退路的。”
封仪闻言放下了棋子,“你确定?你学的是阵道,要知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如果可以,我会无论是否谬误,直接动手,再行搜魂。”林渡顿了顿,无奈一笑,“可惜那样我就和邪道没什么分别了,要是真弄错了,倒是给无上宗抹黑了。”
在没有绝对实力和权威的时候,人的一举一动都会背上审判的枷锁。
“知道为什么无上宗的弟子常年在外游历吗?”封仪收了棋盘,丹凤眼神光潋滟,“修道之人,求长生,求大道,但这条路太漫长了。”
“漫长到,人总会在看不到头的时候,被一些东西牵绊。”
“人情世故,世事变迁,权名利禄,在高阶修士眼里不过是沧海桑田,可变强的路上,所需要的资源,桎梏你的条件,总要通过手段去取得。”
“这取得的手段,选择的路程,一切皆是人的修行。”
封仪笑着看向眼前的林渡,“你年纪轻轻,就知道克制,这是好事,这次我们过来负责保护你们的安全,旁的,都由你来选。”
正邪不过一念之间,若林渡连头一回下山试炼就挣断了身上的枷锁,那林渡现在就应该在无上宗好好修炼心境了。
林渡看向了卧榻上听得昏昏欲睡的墨麟,“人总要求一个彻底的真相的。”
墨麟察觉到了林渡的视线,瞌睡都被吓醒了,“小……小师叔,你看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在想你和陶显都占了个大师兄的名头,”她转头看向了陶显,“我今日逆推了很多次,明日你与你师父对峙之时,或许会有我们猜错的地方,但你要记住一点,你们的身体状况,印仲必定是清楚的,所以不管是谁控制了你,印仲身为师父都逃不开干系。”
陶显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墨麟也跟着对上了陶显惶恐不安的视线,出言安慰道,“你放心,明日我们皆在你身后。”
被雾岚遮掩的天此刻被黄昏破云而出的晚霞染上了明黄的金边,霞光万道。
高大的青年提着剑,沐光而立。
他轻轻开口道,“陶显,我带你来看看。”
林渊率先反应了过来,他感受着自己体内灵力的流逝,咬着牙想要封住自己的经脉,他死死盯着林渡道,“阵道魁首的亲传弟子,居然会用蛊门咒术。”
“我想了很久,一个人阴魂有损,要靠吞吃人的魂魄,夺取人的生机来增长修为,延长寿命,怎么能有余力驾驭许多个神魂烙印。”
林渡调动着灵力灌入手中的浮生扇中,“为什么他非要将邵绯带回来,邵绯身上还有什么值得他不得不放弃财产得到的。”
“直到我看到一条记载,嗜灵蛊,寄生于丹田之内,初时蛊师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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