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是,我一定遵纪守法,合法经营。”
和辛厂长谈过之后,副市长又分别和其他几个厂长进行了交谈。交谈的情况大致相似。有了这些证据,小海觉得,是和第一印染厂厂长邓友军谈话的时候了。
让秘书小郭把厂长邓友军从楼下叫了上来。坐下后,小海也没有过多地客气,直接进入话题:
“邓厂长,通过清查账目得知,你们厂每年的招待费就达两三百万,作为一个职工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的亏损企业是不是也太多了?”
“是,没错,我也觉得有点多。可不花不行呀。一方面我们要招待客户,而招待客户喝酒吃饭是免不了的,不但要吃而且要吃好、玩好,这是我们华夏的优良传统,也是待客之道。另一方面,你看看现在公款吃喝成风,无论是上级领导还是主管部门,只要有人来,我们都要热情接待,好吃好喝招待,临走时还免不了再带上一点。逢年过节还免不了再送上一份,这是规矩,我们也不能例外。其实我们也不愿意这样做呀,可不愿意也不行,我们企业不景气,还指望着上级领导和主管部门伸手相救呢。”
小海听了,心中叹了一口气:“就算公款吃喝是不得已,那我问你,难道非法收取客户现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什么什么收取现金?”邓厂长一听脸色苍白,口齿开始不清。
小海觉得也没有必要再绕什么弯子,就直接:“我就给你明了吧,这几年你在和一些私营纺织厂打交道的过程中,瞒山过海,采用走账和现金交易相结合的办法,明着和这些企业签合同走账,暗地里非法收取了这些企业的大量现金据为己有,且数目巨大。”
邓厂长的脸成了死人脸。:“王副市长,这。这没有的事。”
“没有吗?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我也你不会和你,你看看这是什么?”小海举起手中几个私营纺织厂的统计资料接着:“这是和你打交道的几个主要私营纺织厂提供的资料,不要以为你做的隐秘,别人就难以发现。”
“这。”邓厂长的冷汗下来了。
“吧,只要你出实情,也许还有商量的余地。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挽救印染厂,不是想和你们这些领导过不去。要是拒不配合的话,我们就只好移交公安局和法院来处理,那时是什么结果我们就无法知道了。”
邓厂长低头沉默了好久,最终抬起头来:“王副市长,正如你所,情况确实如此。担任厂长这几年来,我确实采用明暗结合的方法,套取了大量现金据为己有。”
小海听了松出了一口气,真怕邓厂长拒不交代。如果邓厂长拒不交代就只能交给公安局和法院了,结果如何先不,如果因各种原因把案子拖上一年两年的,那时印染厂恐怕就倒闭关门了。
“那我问你,这些年你收取了多少现金?”小海问。
“大概有四五千万吧。”
“是吗?四五千万,你知道四五千万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印染厂的五六千职工一年多不用干活,坐在家里等着吃都足够了。”
“知道。”邓厂长惨白着脸答道。
“是吗?你知道还这样做?”
“大家都这样做,我不做岂不很傻?远的不,就近的,就我们纺织城,国棉三厂的厂长已经拿着四五千万的公款带着老婆孩子逃跑了,跑到哪里到现在还没人知道呢。还有其他厂,那个厂长干净?再看看纺织城外的其他企业,只要是带‘国企’这两个字的,那个厂长没有问题?我又不是神仙,也不是圣人,我也经不起金钱的诱惑。”
“是吗?经不起诱惑是吧?那现在怎么样呢?”
“怪就怪我运气不好,我自认倒霉吧。”邓厂长低着头。
“邓厂长,其实事情也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只要你能努力配合,挽回损失,我想还是有希望的。否则的话,按照你四五千万的金额,枪毙你多少次都不为过。”
听到有希望,邓厂长脸出现了生机。:“王副市长,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没什么好的,您怎么办吧?”
“邓厂长,按照我的意思,你先要想法把厂里的钱退回来,怎么退,退多少,我给你半天的考虑时间。等你把钱退回来了,我们再商量如何处理后事,你觉得怎么样?”小海想,把钱先要回来,把厂子救活,其他对他来并不重要。
“那行吧,我听王副市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