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就下雨,这么说来,就差两个月了,眼下整个澧阳郡都有不少皇商的作坊办起来,路不通,也有皇商出钱出力将路修得四通八达的。
小裴氏暗中做了不少的事,倒是被国师一说她这功劳都没了,还成天意了不成?
小裴氏是不相信这些东西的,不过这人不求雨,就测算天气,这么说的话,何必亲自来安城,在京城里测算就好了,她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国师,又见他闭上了眼睛。
高人就是不一样,能在权贵中吃得开,就是这么神秘,只可惜小裴氏不吃这一套,而这儿也不是京城。
突然有位国师到安城来,可别不是王府里那些贱蹄子想的什么阴险法子,莫不是她家小儿子出了事,又寻到了大儿子的消息走漏了风声?
想到这儿,小裴氏不淡定了,也不打扰这话都说不好的国师,而是风风火火的回到主院,立即给京城晋王写信问国师出京城是什么用意,能支使这么一位来安城,总得有个由头。
快马加鞭的把信送回京城去,小裴氏既能让晋王知道后宅里那些贱蹄子的举动,也能顺带问了国师此行的目的。
信是送出去了,小裴氏仍旧不放心,好在人被她抢先一步安置在府中,他的一举一动都派人盯着。
王府暗探的能力,倒也是能放心的。
过了五六日的样子,王府的暗探打探了消息回来,这位国师待在安城只办了一桩事,那就是与知县大人吃过一次饭,饭局上要求知县大人寻找安城百姓中年轻正怀孕的小妇人,并登记成花名册。
国师并在饭局上向知县承诺,会给安城求雨,而且也告知安城一定会下雨。
说到下雨,安城的百姓能不信,便是地方父母官也是这样的心理,这就听了国师的馋言,麻利的派出全部差兵下乡寻找这些怀孕的小妇人了。
小裴氏听到这话,感觉不对劲,她很快想到大儿子娶的那位村妇,正是年轻正怀孕的小妇人,若是国师是宅里的贱蹄子派来的,那这一趟大张旗鼓的盘查,指不定奔着这村妇去的。
小裴氏立即写了封信派人送去水乡村给她姐姐,可得把这小村妇给看牢了,她肚子里还怀着荣家的嫡长孙,可不能有闪失。
送信的护卫从主院出来,就遇上了出门办事回来的朱姑娘,朱淑文看着护卫神色匆忙,再看向他从正堂出来的方向,上前问道:“可是给水乡村报信去?”
护卫还有些意外,朱姑娘果然什么都知道,主母还是挺看重这位的,于是也不瞒着了,点头应下。
朱淑文接着问道:“这一次又是说了什么?”
护卫倒是机灵,沉默着不说话了,朱淑文知道这些人只听令她姨母的,问多了,指不定传到姨母的耳中,只好放过了护卫。
但看样子,去报信而已,并没有送银钱也没有送东西去,不是去认亲的。
水乡村里,任家找短工忙完秋收,任家男儿又轻闲起来。
任荣长这两日休息在家,不下地了,便想着去自家的荒地瞧一瞧,实在没事儿干,把地里的草给除了,再率先挖好田埂,只要老天下雨,就能蓄水了。
宋九快将戏楼角儿的衣裳做好了,瞧着丈夫要去自家地里,于是也跟着他出了门,反正待在家里也无所事事,不如去地里瞧一瞧。
夫妻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在田埂上,一路走过去的都是水田,大多水田里养了稻香鱼,等到年底就能抓了卖,大概能卖笔可观的现钱。
宋九跟着丈夫往前头走,地里干活的人不多,除了翻修一下田硬和水渠,也没有什么事儿了,倒是没有人跟他们打招呼,也乐得一个清闲。
到了他们家的地里,仍旧跺一脚能扬起灰尘,枯草还有一些。
宋九看着丈夫劳作,自己坐在田埂上看着下边的水田,就在这时,她一眼瞧见了村口似乎来了什么人。
村长带着两个儿子在招呼着,这些人的行头像是县衙里的差兵,腰间还佩有大刀的,一看就是来办差事的。
一行人入了村,宋九看了一眼,也没有放在心上。
任家小院里,任婆子拿出孵了几日的鸡蛋一个个的对光看,这孵鸡崽的手艺功夫不到家,坏了好些鸡蛋了。
任婆子一脸的郁闷。
这时院门敲响,她只好放下手中的鸡蛋,开门一瞧,就见门外来的人穿着青色短衣,神色严谨,见到任婆子就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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