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不是很幸福?”
小萨米面对着夏安邦的询问,好似懂似的,扎乎着两只小手笑得脸上的小酒涡一闪一闪的。
“安邦,我昏迷了多久?”
“老婆,你吓死我了,你足足昏迷了四天,有两次医生宣布不行了。可是我知道,你一定行,你不会丢下我们的。”他的眼睛里有泪。
“我的伤到底怎么样?”此刻我除了胸腔里隐隐作痛之外,就是右臂有点点疼。我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忽然感觉到不仅右边的胸腔里疼,就连左边的也疼。我动了动右手,抚摸一下,这才知道我的整个胸都被厚厚的纱布缠着。
一群医生护士从门外走进来,带头的医生对我说:“云小姐,现在我终于可能松一口气了,你已经脱离了危险。”
“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了。”
“不要谢我,你要感谢的是那个从车里被救出来的男人,他把自己的肝脏赠送给了你,我们只是费了点时间把他的肝脏补在你的腹腔里而已。噢,我还要说的是,你是一个十二万分幸运的女人,能在一个医院里找到相配的肝脏的机率几乎是零,但是却让你遇到了。这一定是上帝的宠儿。”医生是一位中年人,虽然长得挺丑的,但是他的笑容让人感觉到很信任。
“安邦,医生说的是那个姓安的恶魔吗?”
“梦雅,那个姓安的男人说他是你的生父,医生才给你们做了DNA,当然也是为了救你。”
“那他呢?他的肝脏给了我,还能……”
“他死了,但是他临死之前签下了同意书,说无论你需要什么脏器他都可以给你,他还说,他也就能给你这么多了。”夏安邦拍了拍我的手,他的声音很沙哑,眼睛里的红血丝让人心疼。
我闭上了眼睛,默默对自己说:“现在,我终于相信,这个姓安的,他真是我生理上的父亲。但是有他这样的父亲,我感觉到很可耻。但愿我不要遗传他任何的劣根。”我的眼泪从眼角流下来。
夏安邦拍拍我的手背“云梦雅,一切都过去了,你现在活着,这是最重要的。我和小萨米都会陪着你。噢,我已经告诉他了,他正在连夜赶过来。你不会怪我吧?”
我知道他说的是谁,心里一阵的激动,眼眶湿了,可是嘴里却说“我怪你还来得及吗?安邦,你不应该告诉他,因为我不想见他。”
“可是如果我不告诉他你发生了什么事,他会怪我的。我可担不起这个罪名。”夏安邦把小萨米放在对面的床上换了一个尿不湿,他的动作很麻利,也很专业,像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我再次问他“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米弘源那个晚上到底说了什么秘密?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都说了,那是我和米弘源之间的秘密,那是不可能分享给别人的,你就不要问了。”
他又去给小萨米冲奶粉,又把奶瓶摇了摇,最后在手背上试了试温度,才去喂小萨米。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对面床前忙活的男人,心里感慨着,谁能拥有这样一个好男人的爱呢?我知道,我配不上他。
医生说虽然我已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还不能吃东西,只能输入营养液到我的体内。我的头很晕,但是我努力的睁着眼睛,等待着和他相见的那一刻。虽然我知道,他的到来也许会再一次给我带来灾难,可是这灾难的到来和对他无孔不入的思念比起来,也不见得更痛苦和受折磨。
好像我终于等到他来了,可是他为什么 会是穿着白色西装的,胸口别着一朵花。我笑着说:“怎么打扮得像个新郎官?”
他的酒涡闪动着说:“是啊,今天我们终于可以结婚了。你喜欢你身上的这件婚纱吗?你觉得漂亮吗?”
我一低头,身上正是和夏安邦结婚时穿的那件婚纱,我问他:“不对啊,这件婚纱是我和夏安邦结婚的时候穿的。我怎么会穿着这件婚纱和你结婚?”
“傻瓜,这件婚纱是我在巴黎专门给你定做的,只有我知道你的尺码。你难道一点也没有想到吗?还有我,只有我知道,你喜欢的鞋子的模样,那双鞋子不正是灰姑娘的水晶鞋吗?你喜欢吗?”
“我喜欢……”我说话的声音很大,一下子把自己惊醒了,这才发现,房间里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我能闻到他身上薄荷的清香,那清洌的味道让我的鼻子一酸:“你怎么才来?你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