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这是折羊酒的银子”
薛姨妈笑道:“都是自家人,又何苦摆弄这些虚礼,到了日子又要都抬过去,如此你来我往的岂不麻烦?”王夫人道:“虽是这么说,毕竟是娘娘赐婚,总要看得过去才是。若是寒酸了岂不被外人笑话?
不瞒你说,老爷平日里这最注重节俭的此回都说要办的风光一些的。他们新房用的被褥铺盖也在赶着做,只这三两天就得了。”因不见宝钗,又问道:“宝丫头呢?”
薛姨妈道:“这不是在里屋?本来都是过了门的,如今又当了一回新媳妇,她说自然要回避一些的好。”王夫人道:“正是这个理儿,宝丫头说得没错,这才是咱们这样人家该有的礼数。”
姐妹二人又说了些闲话,不在话下。忠顺王府。忠顺王将手中的茶盏狠狠地灌在地上:“一群废物,为何此番又搞砸了?昔日让你找个人你找不到,今日这等大事又频频失手,留你何用?”
下面跪着两人,一个是那冲了清客的门子,一个是忠顺王长史。长史听了全身噤若寒蝉,忙磕头道:“王爷恕罪,小人办事不利,可那宫中毕竟戒备森严,着实不易,且且元妃临产,皇上每每亲去探视,实在是”
忠顺王怒道:“何须托词?只再限你半月,若还不得,提头来见我!下去吧!”那长史口中连声谢恩,嗵嗵的磕了几个响头才躬身退下去了。忠顺王又对门子道:“你那里又如何?”门子也磕头道:“王爷,小人这里还算有些进展。”
“讲!”“那卫家一家老小均在掌控之中,个个都”“卫家算得什么?还要我亲自过问?只说要紧的!”
“是是小人糊涂薛家那独子如今我已和刑部使了手段,如今已经查办清楚,判了斩监候,只等明年春天便要行刑。
史家也已在查勘,他虽仗着皇恩袭了侯爵的爵位,却也早如宁荣二府,只是空架子罢了,只需再将那些陈年旧案翻出来,也够他们受一遭了。
王家倒是没有找到什么突破,只是近期王子腾奉命回京,如今正在路上,只怕不出月余便可进京了。依小人之意,干脆趁着王子腾一行奔波疲惫,在半路上就”
门子说着将手朝下做了个斩的姿势。忠顺王沉吟一回道:“这史家容我再掂量掂量。王子腾,你去办理。若是妥当,日后自有重用!若砸了,你也小心!”
不说贾府上下人等忙乱热闹的情景,只说黛玉自打听了贾母道与宝玉婚事之后便再不出门,也不大吃茶饭,只每日歪在榻上暗暗流泪。
宝玉自然知道黛玉的心必定都是碎了,却被各种上门道喜的人拉扯住,不得空去见上黛玉一面,且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是无人时不免唏嘘不已,心中挂念异常。
这日晚间送罢了最后一波客人,方得了空,只身往潇湘馆去了。连着这几日园子里并荣国府各处都忙闹异常。
此刻来到了潇湘馆前却突的觉得清静了起来,里面并不长灯,也没有声音。宝玉犹豫再三,才轻轻叩门道:“林妹妹,可在屋里呢?”
许久却不见里头有回应。宝玉站了许久,才又道:“好妹妹,我知道我我知道这会子你肯定哭得不行,我你且发发善心,开开门,让我帮你擦擦眼泪也好。”
央求了好一会子,里头终于道:“外头可是宝二爷?这大晚上的怎么跑到我这儿来了?我乏了已经睡下了,二爷请回吧,下回也别来我这处了,让人看了倒是不好。”
宝玉听了忙道:“好颦儿,我知道你恼我,我知道都是我的不是,辜负了你的一番心”任由他再怎么说,里面只再也没有一声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