琏来,那才止住的泪水又落了下来。宝玉不知所以,忙岔开话题问道:“姐姐,如何孙绍祖要押着你朝南去?”
凤姐只说是自己这几年在贾府中管事,孙绍祖又是个贪财好色的,无非是想在自己身上捞些油水而已,自己便骗他说金陵老家有许多体己,若是他肯放了宝玉自己便带他去取等等。将为了保迎春等人一事却隐没不说。
宝玉将凤姐抱得更紧了,声音也有些哽咽道:“好姐姐,都那个关头了还只替我着想,我我这辈子”
凤姐扭过头去,笑道:“经了这么多事儿还没长大不成?这胡乱就要起誓的毛病可得改改才”不等她说完,一张樱桃小口已经被堵得死死的。
一行人来至二龙山山寨中,柳湘莲命人将孙绍祖贾雨村二人都押了下去。薛蟠也同宝玉一起扶着凤姐下了马。宝玉先问道:“我三妹在哪里?”有人回到:“小姐此刻正在客房休息。”
柳湘莲道:“快带宝二爷去见,再收拾一件干净屋子来给这位奶奶住。”立时有人答应着去了。
薛蟠道:“我先去收拾孙绍祖那厮!”柳湘莲瞪了薛蟠一眼:“又要混来,那厮先让他舒坦一晚上,先让宝兄弟等人先休息,等第二天了宝兄弟定还有话要问他们。”薛蟠低头道:“是,都听二哥的。”
宝玉笑道:“薛大哥还是这么怕柳二哥。”柳湘莲脸上不禁一红,好在夜色正浓,无人能看得清。凤姐轻声问道:“怎么?探丫头也在这儿?”宝玉点头。
凤姐道:“咱家出事时她不是在南安王府?如何又在这千里之外来了?”宝玉道:“嗯,我也正想着去问问她呢。凤姐姐,咱们一同去看看三妹?”凤姐点头,有喽啰引二人朝后头走去。
来至后院一间屋外头,宝玉敲门道:“三妹妹,可睡下了?”不一时门打里头开了,探春一下扑进了宝玉怀中,哽咽道:“二哥哥,二哥哥你可来了!”宝玉将探春抱得紧紧地道:“好妹妹,别怕,二哥自然不能将你一人丢下了。”
凤姐也在一旁笑道:“探丫头一项是最要强的,怎么这会子也这般小女儿家了?”探春也顾不上不好意思,又一把将凤姐抱住道:“凤姐姐,想不到在这儿又见到你了。这回可好了,你也被二哥哥救了。”凤姐不禁也落下泪来。
宝玉笑道:“都在门口堵着成什么,也怪冷的。咱们进屋说吧。”三人这才进了屋,宝玉打量了一番,屋内陈设虽是有些简陋,倒也干净,先将二女都按在椅子上坐了,自己又给二人一人倒了一杯茶,方在二女中间坐了,拉起探春的手道:“三妹妹,快说说,你不是好好的在南安王府,怎的流落到这离京都千里之外的小镇上来?又如何沦入青楼”
探春听宝玉如此一问,不由一头扎进了宝玉怀中,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宝玉凤姐无不心疼,凤姐以为探春在青楼之中定是受了委屈,因拍抚着探春的背道:“好丫头,不用怕了,如今都过去了,现在咱们都好好的就是了。宝玉,若是探春不想说也不用为难她。”
一面给宝玉使眼色。探春哭了一回,方将头又抬起来道:“也没什么委屈,只是我平日在咱家里总是觉得若我是个男子,出去闯荡定能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如今出了门方知道,那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将这世道看得太浅薄罢了。”
凤姐端起茶来递给探春,探春摇了摇头,又说道:“咱府上出事之时我正在南安府上住着,后来外头风声越来越不好,珍大哥一家子都被发配了,死的死亡的亡,南安太妃因怜惜我,好歹也要保住我,给咱们府上留个根。可又不敢留我在京都。因南安王在世时曾常年在南疆镇守,与边疆藩王历来交好,虽后来南安王病故,那些藩王与王府也常有书信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