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俩摆手告别后,赶紧追了上去。
“这赵家蛮牛今儿瞧着跟平日不太一样咧。”沈建国望着赵清茹姐弟远去的背影,轻声道。
“哼!管她一不一样,最好别来缠着我,别欺负敏儿就成!”沈建军半眯着眼,心底莫名涌现的那丝不痛快很快被他压了下去,“我刚才留意到那家伙的头破了,别是敏儿也受了伤了。我得去瞧敏儿了,就不陪你去买东西了。”
“不急,我跟你一起去。”沈建国自然也注意到了赵清茹额头的伤,当然还有那微肿的左脸颊。一想到今天赵父正巧在家,仅比沈建军年长一岁的沈建国难免会多联想些旁的事儿。
“随便你。”沈建军加快了步伐,朝着赵家的方向,疾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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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所儿距离赵家并不远,最多也就是十来分钟的步行距离。去卫生所的这一路,赵清茹再次见识到了自家婆婆被神憎鬼厌到哪个程度。对此,赵清茹也没觉着有什么大不了的。一来她脸皮也厚实了,再者说她又不是rmb,做不到人见人爱。更何况现在是有rmb也买不到好东东的七十年代中期,还没改革开放咧。
到了卫生所儿,负责给赵清茹的瞧伤口的是一位头发有些发白的老军医,瞧见赵清茹头上的伤后,眉头明显皱了一下。
“小李,给她先清洗下伤口,然后包扎一下。”
“哎。”应声的是一位年轻漂亮的护士姐姐,里头穿着一身绿军装,外头套着白大褂。赵清茹只是觉着眼熟,大致记得眼前这位护士姐姐也是大院的孩子,却叫不出名字来。没办法,身体残存的记忆残缺不齐,看来回头还得从自家小弟赵清伟那里套取资料。
“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过来!”李渔见赵清茹半天没动弹,便拍了拍软椅上的靠背,催促道。
回过神来的赵清茹赶紧走了过去,乖乖地躺在软榻上。李渔熟练地从一个白色搪瓷杯里捻出一小团消毒棉花,沾了点双氧水,冷冷地开口道:“忍着点。”
棉花团接触到赵清茹额头的伤口时,赵清茹的身体明显一颤,本能地握紧了拳头。
“小蛮牛,长能耐了哈。这次竟然被打破了额头。说话……谁把你的额头打破的?”
“如果我说是薛玉敏,你信不?而且是她先动的手。”躺在软榻上的赵清茹见李渔半天没吭声,自嘲道,“我就知道说了你们也不信。”
“我信!为什么不信?!”李渔反问道。
“嘶~你给我轻点。”赵清茹倒吸了一口气。不知为何,赵清茹只觉着自己的鼻子酸酸的,不晓得是因为被沾了双氧水的消毒棉花给弄疼的,还是因为李渔相信自己所说的话给感动的。
平心而论,自家婆婆那人际关系会糟糕到一塌糊涂,虽说有那两朵成精的白莲花的原因,其实本身也该反省。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明明可以解释,甚至跟白莲花对质,偏偏只知道乱发脾气,亦或者根本就不解释,就这么让小误会变成大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