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是丝绸面的,底是白布,或者带长纹的棉布,跟被面缝合起来。每次拆洗都是个大工程。一床被子盖一个冬天,头尾两边讲卫生的人家长长会额外各缝上一块毛巾,免得弄脏了拆洗麻烦。
之所以如此,主要一个原因,还是因为布料紧张。在城市里,居民户口一年到头就那么点布,够做衣服的,估摸着就不够加工成棉被了。也就是国际化大都市的魔都,因为歪果仁多,才不用那些个票据。
考虑到钱奶奶放心不下养在院子里的那几只鸡,赵清茹跟吕迎春将钱奶奶拐去沈家洼村时,顺道也将那几只老母鸡也给捎上了。如此一来,需要带的东西就明显多了点儿。为此,赵清茹特意找了辆骡车,三个人花了三块钱五,才回到沈家洼村。
正在家里打扫卫生的赵清山跟田学家有点儿傻眼了,做梦也没想到赵清茹跟吕迎春出去一趟,竟然还捡了个老太太回来。
“哥,你愣着干嘛。帮着搬东西呐。”赵清茹完全无视赵清山那一脸疑惑的表情,示意自家大哥赶紧帮忙帮东西。
骡车上的东西,自然不少。除了钱奶奶那几只正在下蛋的老母鸡外,赵清茹跟吕迎春还另外买了六只半大的鸡,四只小母鸡两只小公鸡,外带十只小鸡仔一只小鹅。沈家洼村进出太不方便了,若是在其他村子,极有可能有卖鸡仔的贩子走街串巷地赊小鸡仔。年初时赊给村民,等到了秋收过后,再收鸡仔钱。一般十只小鸡仔也就是一两块钱的事儿。
在回沈家洼村的路上,从钱奶奶那里,赵清茹才知道家里的鸡意味着什么。曾经,那些鸡可是有着“鸡屁股银行”的美誉。一年到头的盐这些生活必需品,基本就指望着家里的母鸡所下的鸡蛋。所以小鸡仔最怕买到公鸡。
赵清茹在此之前可没养过什么鸡,就是瞧着那一只只毛茸茸的小家伙挺可爱的。要问她如何分辨公的还是母的,反正在她眼里长得都一样。吕迎春虽说比赵清茹好上那么一点点,基本也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主。
挑鸡仔的活儿自然也就落在钱奶奶的头上了。要说这姜当然还是老的辣。钱奶奶一出手,立马从那堆毛茸茸的小家伙里挑出了八只母的两只公的。若不是赵清茹想着回头将公鸡养大了宰了吃,全部是小母鸡也不成问题。
“小伙子,你这篮鸡仔咋母的那么少?”
“这不是挑剩下的嘛。”原本还想乘机黑一把俩冤大头的小贩见自己遇到了行家,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我这里还有小鸭子跟小鹅,大娘您要不?”
“钱奶奶,买只鹅吧,我听姆妈说,鹅养大了还能看家护院咧。”
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话真真没错。钱奶奶目光如炬,顺手这么一抓,就从另外一个大竹篮子里,挤成一堆的鸭宝宝跟鹅宝宝里,揪出了唯二的两只小鹅。一番比较后,选了一只最是健康的。
钱奶奶过日子可比赵清茹仔细多了,非但小鸡仔跟小鹅的价钱相当经济实惠,小贩还亏了一只小竹筐。虽说这类小竹筐不值什么钱,好歹也能装不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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