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供选择的,除了那个下铺外,便是左手边那个上下铺。左手边那个位置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位置,门一推开,第一眼便瞧见了。
赵清茹侧过头看了一眼右侧那个下铺,眉头稍稍皱了一下。下铺什么的,尤其面前这个比较靠外面,没有桌子遮挡的两个下铺,在寝室里的方凳子本就不够坐时,只怕平日里被人坐的概率太高了。
因为赵清茹的出现,原本五个人还在那里有说有笑的315寝室,有了片刻的安静。赵清茹进寝室前也只是先敲了一下门,进寝室后朝着屋里的几个人点头示意了一下后,便自顾自地环顾起了寝室里的格局。
“上午好,我叫赵清汝。”
稍稍考虑了一下,赵清茹将自己手里所拎的小行李包放在了唯一仅剩下的那个上铺上,随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俺怎么感觉来了个不太好相处的。”率先开口说话的女生姓刘,单名一个巧,瞧着年纪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留着这个时期常见的齐耳短发。
正在自己床边整理床铺的冯玉珍习惯性地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黑色边框眼镜,却没吭声。另外三个也彼此对视了几眼,在没确定未来四年的室友怎样的性子前,非常默契地保持了缄默。
毕竟因为过去十年的瞎折腾,恢复高考后前两年招收的大学生里,绝大多数年纪都不小了。可以说绝大多数都曾上山下乡当过知青,要不然就已经踏入社会赚钱养家,甚至结婚生子了。
这会儿的人虽说淳朴些,可能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却也不是未来几十年后,那些个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被家里的长辈宠坏了的,涉世未深的小太阳们。
就在诸位室友沉默的间隙,赵清茹去而复返,这次回到寝室,手里就多了个超级大,瞧着至少也得有一米多长半米多宽,半人多高的大行李包。
其实类似的大行李包,在未来几十年后新生报到时,还是挺常见的。那时的大学不似现在这般,被褥什么的都得自己准备。多数学校还是会统一发一个带学校标识的大行李包。里面一般有薄厚棉花被各一条,按着床铺尺寸量身定做的垫被一床,俩枕头芯子,床上四件套带枕巾两套,外带草席一张。
质量价钱如何姑且不说,寝室里至少看起来统一整齐了不少,而且也能避免个别学生将带着虱子、跳蚤的被褥来寝室。
赵清茹这个大行李包显然吓到了她的五位室友。当然,最关键的还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看似弱不禁风的赵清茹,竟然力气不小,还真真验证了那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俺帮你……”
“谢谢了,不过不用!”赵清茹不着痕迹地避开了想要搭把手的刘巧伸过来的手。开玩笑啊,大行李包里也就是看着鼓鼓囊囊的,实际上轻的很。若是让人接手了,岂不是又要露馅儿了。
赵清茹将大行李包放在了自己选好的床铺下面的那个铺子上,随后拉开了拉链,从里面翻出两个脸盆以及一块半新的毛巾。将其中一个脸盆放到门背后的三角架子上后,拿着另外一个脸盆跟毛巾又走了出去。
同样留着齐耳短发的娄飞见赵清茹去洗漱间那儿打水了,便赶忙走到了那个大行李包里,探着头瞄了两眼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叹声:“哇,东西那么多,这得多大的力气啊。”
虽然距离上一次上大学住寝室已经过去了好些年了,但赵清茹动手能力想来不弱。将木板床连着不锈钢架子来来回回擦拭三遍,确定一尘不染后,铺上了草席,随后是厚厚两层棉花床垫,床垫上才是竹席。
赵清茹的动作很是利索,没一会儿功夫便收拾好了床铺,不仅挂上了天蓝色的蚊帐不说,蚊帐外还多挂了一块白底小碎花的遮帘布。瞧着遮帘布那花色,好像还跟寝室里,那个扎着俩辫子的女生所穿的连衣裙惊人的相似。只不过一个是蓝色的,而女生那新做的连衣裙是红色的。
收拾好床铺后,赵清茹又将跟床铺号对应的柜子擦拭干净,将已经腾空的大行李包折叠好后,塞了进去。牙膏牙刷这些洗漱用具直接放在脸盆里,小的那个行李包则放在了床铺最下面。
前一世时,赵清茹大一新生时也曾住过一学年的八人寝室。只不过那时八人寝室只住七个人,剩下一个床铺,则是给学生放行李。一个床铺的空位其实根本就不够放行李的,更何况是现在这般八人床都住满。
“赵……清汝是吧,俺瞧着你好像没带啥衣服。”刘巧见赵清茹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床铺,便又过来主动跟赵清茹打招呼。
“我爷爷就住在燕京。所以大部分的衣服还在家里没拿过来。”
“怪不得。对了,俺叫刘巧,家在东三省。今年二十三,刚过的生日。清汝你几岁?瞧着你应该比俺小。”
“十七。”
“看来清汝你年纪最小了。”娄飞又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微笑道,“娄飞,比你大两岁,今年十九了,来自川都。”
“杨洁,二十,江城人。”
“看来是我的年纪最大,叫金卫红,今年二十五了。”
“钱沂南,二十一。我家也在燕京!”
赵清茹将头转向寝室里另外四个人。别看赵清茹方才一直没啃声,忙着整理床铺,却也趁着间隙偷偷观察了一下寝室里未来的几位室友。这会儿听她们简单的介绍自己,自然有了更深的了解。
那个叫来自东三省的刘巧,性子偏向热情,有点点自来熟,初始印象还不错。睡在右手边靠窗下铺位置,那个戴着眼镜,叫娄飞的女生嘴角微翘,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笑容。(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