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早上醒来,挽灯便发现草地上落满了黄叶,兴许是昨儿个晚上一阵骤雨,才会让树叶掉得如此之急且快。
不过,算算时间,也该是秋末冬来之际,昨儿个的那场骤雨,只不过是提早宣告冬天的来临。
挽灯走在只剩下零落黄叶的林子里,身后跟着墉如秀。她昂首看着从树枝之间筛落的阳光,久久才开了口。
“墉叔,上次与您商量的事,考虑得如何了?”
“我已经与几位兄弟讨论过,决定要照挽灯姑娘的话去做。”
“真是为难你了,一日一事情付诸实行之后,墉叔的处境将会变得十分危险点你也想清楚了吗?”说完,她回眸定定地看着眼前的长辈。
“挽灯姑娘放心吧!得到老门主指示的人不只挽灯姑娘一人,在老门主去世之前,他也曾经对墉某提过心里的想法,虽然并不十分详尽,但足以让我确定挽灯姑娘今天的决定,是听从了老门主的遗言。”
曾经,在她刚接下首席军师一职时,他也曾经怀疑过,但是,跟随老门主十多年,知道老门主的深思熟虑,绝对不会将“雷门”的兴亡交给一个没有半点本事的黄毛丫头。
而事实证明,老门主的眼光十分神准,只是教人觉得可惜,不能够撮合她与少门主的一桩好姻缘,就算一票弟兄们心里都有相同的想法,却没人敢对她开口,因为就算是他们少门主人品好,武功不差,再加上他们的私心,也都明白她值得匹配更好的男人。
“事情交给墉叔处理,挽灯就放心了,我相信墉叔一定能够将事情办成,就算我不在了,也一定不会有问题。”
“挽灯姑娘,听你这语气”墉如秀心里半惊半疑。
“是,我要离开,绝对不能让大哥以为还有挽回的机会,我曾经向墉叔提过,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要进宫的事吧?”
“是,你是提过,因为十多年前龚家抄家灭门一案,你无论如何都想要查清楚,老门主当然也答应你,说有机会一定会帮你,只可借他老人家走得早,没法子履行这个承诺。”
挽灯扬起一抹浅浅的微笑,摇摇头“义父待我已经恩重如山,怎能还劳烦他更多呢?查清龚家被抄家灭门一案是否为冤案,是我身为人家女儿能尽的最后一份心意,不必再牵扯更多人涉入了,眼前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进宫,所以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要冒险一试,更何况,天底下还有哪个地方比皇宫更不易被大哥找到呢?”
挽灯笑着说完,一阵凉风吹起,又吹落了无数黄叶,她揪紧了衣襟,阻挡寒意,果然是一阵秋雨一场凉,今儿个比起昨天还要寒冷许多。
挽灯转眸望着远方,出神的眸光落在无法再更远的天边尽头,她觉得自己真的好可怕,为了达成目的,她真的可以不择手段,竟然连委身于自己的敌人一事,她都能够毫不犹豫地做出来。
她紧紧地揪住手里的衣料,身子依旧能够感觉昨夜凤阙在她身上烙下的痕被他侵占的感觉依旧残留在她的深处,她丝毫不为自己失去的处子之身可惜,这更加令她觉得自己冷静冷血得教人发指
当挽灯回到湖心小屋时,看见了一队官府的士兵森严地把守在门外,心里已经有数,她知道凤阙已经随时取得了联系,,知道了主子仍旧安然无恙,他们当然是飞快前来迎接。
她神色镇定地走回小筑,门口的官兵统领只不过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便扬声下令放行。
挽灯一步步缓慢地走过岸边通往小筑的木桥,看见凤阙就站在尽头,眸光沉定地往她这里瞧过来。
就在她走到桥中央之时,蓦然,一道熟悉的男人怒吼声从远而近传过来,她回过头,看见义兄石燕然身形飞快地掠至,而在更远的地方,香玉则是由福康挟带着飞奔而来。
“挽灯!不可以接近那个男人!”石燕然无畏于官兵的阻拦,凡是挡住他去路的人,一律先打倒再说。
凤阙没动声色,似乎不将这场骚动放在眼底,他很快就认出赶来的男人是石燕然,在前来阳城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万春院是“雷门”的部众最常出入的地方,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一切的事迹都显示他们将万春院当成根据地,所以挽灯会与石燕然相识,自然不需要太讶异。
香玉随着福康随后赶到,她看见主子抿着唇没说话的沉凝神色,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直视,因为主子曾经叮咛过她千万不能多嘴,但她还是不能放心,所以通知门主前来阻止。
看着情同手足的挽灯神色平静地看着自己,石燕然的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最后在离挽灯三尺之遥的地方被挡下,虽然他的武功高强,但是他可以感觉到将自己挡下的二人武功底子也绝对不会比自己低多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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