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晚上。他要是不来的话,其他人是不会答应的。田有福也答应了,田有福虽然好色,但在牌桌上的品性比任何人都要好。
在同志们看来,死者遇害的时候应该在甘家修房子之前——或者修房子的过程中,甘得君在这时候申请修房子,可能是有预谋的,修房子应该是杀人计划的一部分,井沿上只盖两块青石板,肯定是不行的,如果再堆上一些建筑垃圾,就不容易被人发现了。
更奇怪的是,后来的几天晚上,我们到甘家的时候,都是尤大美招呼我们的,甘得君不是出去有事,就是早早睡下了,过去,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对甘得君来讲,没有比抽头更大的事情了。
“这是为什么呢?”
“现在想一想,这里面大有文章。公安同志,你们有没有注意到甘得君右耳下面的长条疤?”
大家还真没有注意到,甘得君光着上半身,照理,大家很容易看见那块疤。
“甘得君脖子上的疤就是那时候有的吗?”
“可不是吗?几天后,甘得君一切如常,我们发现他的耳朵下面有一条疤,我们看到的时候,疤已经结盖子了。
孙喜悦还提到一个非常重要的生活细节,甘得君在生活上非常节俭,为了节省理发的钱,父子俩的头发都是在家打理的。甘得君给儿子打理,尤大美给甘得君打理。
十点钟左右,甘得君被请进所长办公室。欧阳平心里面是放不下事情的,他打算连轴转了。
离开家的时候,甘得君穿了一件体恤衫,但同志们还是非常清楚地看见了甘得君左耳朵下面的那条疤痕。从耳根到下颌骨之间,疤痕的长度有两点五公分长。
询问从甘得君左耳下面的疤痕开始:“甘得君,你左耳下面的这条长疤是怎么回事情?”
“这——”欧阳平的问题非常突兀,甘得君一时语塞。
“快说,这块疤是怎么一回事情?”
“这——这和你们调查的案子好像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吧!王所长,我们聚众赌博,确实触犯了国法,您怎么处理,我甘得君绝无二话。”甘得君显然不愿意面对欧阳平的问题——他有点心虚。
“你先回答欧阳队长的问题,聚众赌博,屡教不改,我们是会严肃处理的,但不是现在。我希望你严肃认真地回答欧阳队长的问题。有些问题是一定要说清楚的。”
甘得君用左手摸了摸脸上的疤:“这条疤痕是我和尤大美打架的时候——她抓的。”
“甘得君,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
“队长同志,我说的是实话,这种事情难于启齿,既然你们追问的紧,我只能以实相告。”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对不起,我想不起来了。”
“是不是去年夏天——你们搬家之前?”
“也许吧!我确实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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