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没听懂,怔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觉得自己已经好久没这么看过他了。
她深吸一口气想要让自己清醒,可是吸入的凉气里尽是他身上淡淡的薄荷苦茶香,和以往不一样,如今里面夹杂着一缕缕烟草味。
他最近到底是抽了多少烟?
视线一转,夏沐稳着声线说,“没怎么啊,看她不顺眼而已。”
焱尊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她。
记忆中的她,没有那么咄咄逼人的感觉。刚才她和曲悠涵之间的对话,很奇怪。
他怕她是受了什么委屈才这么性情大变。
“是么?”他低声问。
夏沐尽量让自己不露破绽,知道焱尊的洞察力有多敏锐,却不想让他知道。
她耸了耸肩,淡淡反问着:“不然呢,敌人来了,我也不能用弱势的姿态给人看啊。”
怕他“误会”,她还特意加了句,“所以刚才,我的那些举动,你别误会。”
焱尊看着她的墨眸微微敛下,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洒下一圈阴影,良久才苦涩的说,“我没有。”
他不敢误会,怕希望过后,失望更加浓重。
他知道她不可能那么快原谅他。
甚至,他现在很迷茫,不知道她这辈子还会不会原谅他了?
他对亲情凉薄,对于八年前那件事,他……没有什么概念。
他不知道现在的她到底有多恨他?
那天从医院回家之后,他想了很久,最终打电话给司谨琪。
大概说了下他和她的情况,司谨琪沉默了很久,对他说,以你的说法,你干的事,她没直接用枪把你崩了你就万幸吧。
后来司谨琪追问他到底怎么回事,焱尊就不愿多说了。
夏沐的父亲是她母亲设计杀死的,这件事在这个世界上估计只有他和擎天知道了。
擎天他是放心的,他下了令不准擎天说,擎天打死都不会说。
那么就不会再有人知道了。
他难过,却不后悔,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选择背下最沉重的罪孽。
和焱尊想的不一样,夏沐现在想的不是眼前这个男人“放火烧夏家害死她父亲”的事,而是曲悠涵那句“妈咪,我不了解煜晨喜欢吃哪种鱼,一会儿还得你来挑,你最懂他的口味了”。
如果她是他,听到这话应该会伤心死吧。
更何况,他现在还生着病。
早知道她就不提议来喝什么鱼汤了,这样也不至于遇到她们。
这么想着,她又暗暗懊恼,为什么要替他想这些?
外面的两人各怀心思,里面的小人儿扒着车窗使劲瞪大了眼睛朝外看。
奈何晚上天黑,车窗上又贴着膜,小雪球眼睛瞪酸了也看不清外面的人到底在干什么,最后直接泄气了,一脸无趣的坐在车座上,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她耷拉着肩膀坐在车窗里,又不好意思出声。
电视上说,她现在的角色是个“电灯泡”,最好老老实实的待着不要说话。可她又没有发光,为什么要叫电灯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