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一起分享着吃。
我还清晰地记得我和他的小时候,一起看着足球小子,评论着大空翼和大郎间球场上默契的指数,为他们的进球而喝彩,为他们的受伤而难过。我们还买了足球,两个人在田地里奔跑,自愉自乐。想象着动画片里那些精彩到想要模仿的动作。球从脚下踢出去是弧线的。球在风中逆向前进有猛虎的速度。我们两个会跑到瘫坐在地方,弄得衣服上满是泥土的污痕。那个时候的我们会迎着风笑得灿烂。风从我们身边拂拭过,我们倒在地上看着太阳从头顶落下,看着飞鸟潇洒地穿越天际,看着云朵洒脱地飘到天国的方向。那有我们的记忆。记载着我们曾经年华给我们抹上的灿烂的一笔。
后来。我和小王,小陆,小黄到了同一个高中。小王因为发挥失常,离我们最好的高中失之交臂。填志愿又因为高估了实力,就和我去了同一个高中。可中考的成绩还是比我高出32分。我依旧很清晰的记得那天我去他家。小王站在阳台上皱紧眉头,难过浮现脸上压抑着内心的难过,看了我,终于开口说,我本来想要买到海中的,可我居然忘了填增招。
可小王注定不会和我在同一个班学习。他出了钱去了所谓的优秀班,来体现家里财多是个有钱人。并且阿姨也来陪读。有多次小王见了我说,今天我妈妈请你到外面吃饭,下了课我来找你。我都摆摆手,说,不用那么麻烦了,我在这很好。话里头到处都埋藏着我死活摆着臭脸硬撑起我所爱的面子。就好比我宁愿挨饿也不愿人看我可怜给我施舍是相同的道理。我猜想大概所有的男生都好面子这东西。否则哪里会有男儿膝下有黄金的流传千古的名言。跪一下又不会死,在说要是真能真生出黄金,我想排队的队伍可以与长城和媲美了。
我开始脑中有了很多流光岁月的东西在我脑里翻转。我记得我们一起去陌生人家偷着葫芦,被人追着东躲西藏,像逃犯样落泊。但我们会笑着面对对方,而不会因为狼狈搞乱心情。我记得我们一起打着电动,兴奋到大喊大叫,整个游戏厅的人会盯着我们看一分钟,而我们依旧还要呐喊。我记得我们一直喜欢看着日本经典的动画片,圣斗士和足球小子是我们的最爱。我们依旧还完好无缺地保存着经典的漫画。我还记得好多我们一起的画面,像是放映机将所有的记忆放到眼前的屏幕,一笔一画,一动一静,成就我们最珍贵的东西。
然而好多年以后,我和小王突然间陌生了许多。当我在想起曾经消失在记忆里的我们,胸口突然痛得心绞。泪水在眼中涔涔的滚下来,滚烫的燃烧了整张脸,模糊了视线。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因为我而造成今天的结果。我真得从来没有想过从小的朋友会突然间变得陌生起来。而且陌生的感觉居然好像在一夜之间变成的。我好想靠在阳台上哭。是不是真得是我的错?我开始怀疑自己了。
高二分班了,小王去了生化的(1)班。小陆去了物理化学班。那个时候起,我和小陆的联系也少了,见的面就更少了。我也渐渐了习惯了生活给我的变化。毕竟人大了,追求的东西都会变的。这个时候我认识了小黄。而且我们的遭遇有点像。不过还没有达到成为朋友的程度。我和她本来都是学生物和化学的。我在(2)班。小黄(3)班。我因为不喜欢那个长得难看的又有点惹我心烦的女老师。反正我看到她就很想反感。于是没办法,我就去了文科班。这是我想了很久才想出了不怎么聪明但有用的计策。虽然我的化学可以在班里名列前矛,让我有点洋洋的得意。但我还是把它给割舍了出去。我想我要是在那个女老师手上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会被她逼出病。她会没完没了的烦我。我一向不喜欢的就是这种老师了。大概她把我教育好了可以多拿一些奖金。后来我就选择去了文科班。我一点也不后悔。再后来小黄也和我一样,从生物化学班转到了历史政治班。
小黄转过来的时候,有一群男生搬着她东西。她像一个小姐一样指挥着局面。我第一眼看她,对她的印象并不好。我早就听说她和一个高一的女孩子吵架的事,闹得整个学校都知道她的大名。我听来的版本是这样的:高一的那个女孩子长得很漂亮,但很狂傲。在宿舍里说了一句张扬的话,说,高二的女孩都没有一个比我漂亮。也不知道这句话是怎么传到小黄耳朵里的,她听到了,就带了几个女孩子,把那个高一的女孩的衣服也撕了,从三楼把女孩的内衣把丢了下来。内衣被风一吹,飘啊飘,飘到了一个正好路过的男生的头上,还惹了一个不大的笑话,搞得在一夜间全都知道了她的名字叫黄鬃。
那天我看了她一眼,她也很高傲的看着我。我不得不承认她的确长得很精致。不过我就是看不出居然她会那么的野。这是我意想不到的。虽然听惯了别人说,人品是不能看出来,而是靠行动和语言表示出来的。我转过头,对着旁边的女生说,我真得不相信全校闻名的她居然看不出有野性的一面。听我讲话的女生还很不给我脸面,打击地对我说,要是你能看出来,那就怪了。我相当得受打击。
我有次去超市买生活用品。看见小黄和小王很友好的打招呼。我莫名其妙地难得地走进小王的身边,说,你知道认识她?要是以往,我会尽量避开小王,怕他又要请我去外面吃饭。小黄对我一点也不买帐,瞧了我一眼,说,你是我们班的吧,我和小王都在外面陪读。我咬咬牙,说了一个字,用噢字来表达我最清楚了意思。大概我对比我有钱的人都会有种小民阶级少有的不想高攀的心理。我没有说话。小黄说,你们认识,那你以后也是我的朋友了。小黄充分的利用数学上常用的等量代换的公式。我和小王是朋友。小黄和小王是朋友。那经过代换,我就自然的成了小黄的朋友。我有点沮丧,居然学到的数学会用到实际中,解决问题,那叫我惊讶不已。小黄又说,你叫吴鬃吧,鬃叫起来像是个女孩的名字,不过还好拉,很多人的商店用这两个字,以后你成名了最好去申请专利。然后小黄就站在一边哧哧的笑。笑容在脸上开出美丽的花朵。后来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小王真得又要我去他那吃饭。我还是惯常地找借口说,不了,我等等要做作业了,我罚写的语文还没抄好呢?下次拉。说完就溜走了。
和小黄有时候聊天是件很爽的事。这让我想起我对小陆昔日的依赖。初中的时候我最喜欢与小陆聊天了。聊着理想,聊着将来,聊着八卦。然而今天换了角色,面前的是小黄,而不是小陆。我隐隐地想要靠在小黄的肩膀上哭。可我知道一个大男生在一个女孩子面前哭是件很无耻的事。这让我想起我在初中时在小陆面前哭的情形。我开始厌恶我自己的行为。我对小黄说,你让我想起我初中时的一个朋友,她也在这个学校。她和你一样,喜欢和我聊天。小黄眨起有神的眼睛说,是吗?改天有空介绍我认识认识。我说,一定。当我说一定的那一刻,我的心痛得让我难过到想要解决了自己。原来我和小陆也开始逃不出陌生的轨迹。
可后来我还是没有找时间让她们认识。我依旧和小黄站到阳台上,抬头看着天空,聊着我们的未来。聊天完,就分秒必争地做着作业。因为我知道,已经高三了,我不可以让家人失望了,我要把小学的警句坚持到底,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小黄有次见到我的笔袋里地纸条,笑到肚子痛,眼泪都流到了脸上。我说,有那么好笑吗?她坚定地点头说,是的,是的,都老掉牙,你居然还拿出来,土不土。
高考分数出来的那一个晚上,我想我们这次考试完,我们四个应该要了结了。我那天晚上失眠了。可结果并没有我想得那么糟糕。小王拿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发来的通知书。我和小陆,小黄的通知书出自同一个地方同一个学校。我知道那个消息的时候是在聚会上。我心情愉悦地对小黄说,我们又可以在一起聊天了。我还刻意找了小陆,和她重复了相同的话。我说完的时候,小陆居然在我跟前哭了。我问她,为什么哭?就像我在她面前哭一样的难过。她说,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我忘记了。我愣住了,没有说话,递上了纸巾,头也没回就走了。
我加快了步伐,风撩起我的头发,脸上也湿润了。原来我真得与小陆陌生了很多。这大概都是我的错吧。
小王去学校的那天,我没有去送他,也没有给他打一个电话,发一条短信。但并不代表我不想。相反我很想。我想送他去车站,但我怕我送他上汽车,我们都会眼红。我的性格里终究不会生出煽情的种子。我拿起电话,拨通了号码,又迅速将话筒放了下去,我不知道开口说什么恶心的离别的语。拿起手机,想要发条短信跟他说一声,路上小心,手腕沉重地在手机键盘上怎么也拼不出这么几个简单的汉字来。我站在窗口,看着小王要去的方向,看到眼睛酸得合不上眼。这一刻,我才清醒的知道,我终于要失去你了。可我居然麻木到没有和以往那么难过的心情了。
我在九月二号也开学了。我去了管理系。小陆去了化纺系。小黄去了电子系。我们虽然在同一个学校,学校足够的大。我也难得见到她们两个。一个星期见到两次我已经喜出望外了。大多的时间我都是在读书管看书,写着我一直钟爱的文字,看着下载好的电影。而难得打电话约她们两个见面。有时在路上幸运地碰到她们两个,我们也就停下脚步,除了问好,不再像初中时我和小陆有说不完的话题,在高中时和小黄有聊不完的话语。话少了,就算让我聊以前的陈旧的话题我也甘之如饴。可还是逃不开匆忙的脚步向前奔的苦境。
那天迎新的晚会,我终于看见了弹奏琵琶的小陆,站在麦克风前的她说,我只想让我初中时的一个朋友相信我,我真得没有骗过他,我要把这首曲子送给他。我站在抬下,看着小陆有模有样地弹奏着忧伤的曲子。我才相信她真得会,可我居然从头到尾一直都不相信。这让我勾起了我和她初中时的对话。
是不是很难以相信,我真得会琵琶。
别吹我了,你要是会,那我可以骑着扫帚可以在天上飞了。
我将买好的花,没有冲到台上送给小陆。我没有那份勇气。因为她一直还记得要在我面前有机会让我看到她会弹琵琶。她做到了。而我以为她早就忘记了。我悄然地离开了迎新晚会。身后是如雷的掌声。我没有擦眼泪,把花放到了地上,眼泪狠命地砸到了花瓣上,我心里默默地念道,送给你,我没有勇气面对面地送到你的手里,原谅我。我一头冲进了黝黑的黑夜。
再过了几个月的摧残,我和小王的短信已经少到销声灭迹的地步。与小黄,小陆见了面,我们也都是用一句问候打发掉对方,然后继续往前赶路。她们离开了我有新朋友了。这一点和我一样。即使我没有她们会有很多的朋友。原来时间这鬼东西丝毫没有让我们靠近,我们正朝着相反的方向,越离越远。时间真得是很可怕的东西。距离会产生美。我一直都没有停止过怀疑。
原来很好的朋友,也可以成为很陌生的人。
那是我的错吗?
眼泪汩汩地往下流,流进胸口,割开黑色的鸿沟,刺穿了心房的温度。我摇摇头,即使以前认为都是我的错,可我怎么找不到出错的地方?
我对着黑夜里发光的星星,吼了最后一句我想要发泄的情感,很好的朋友,为什么会成为很陌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