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嗲,媚惑,香酥,柔软。
“傻子,快动啊,不及时享受人间极乐,以后就没这种机会了。”
镜子里的人影开始引导、指教,就像一位天然的老师,让一对男女开始奔向疯狂之路。
闲汉浑身的荷尔蒙,瞬间冲到了头顶,但觉生平从未有过如此消魂的滋味,就连痛苦不堪的闲儿,也觉出一股陌生到了极点的欢快。
血是怎样流光的,已经没人察觉了。
当妖异的镜子吸收完二人全部的鲜血,地上已经只剩下两具干瘪灰白的尸体。
原本肮脏模糊的镜子,忽然清晰起来。
镜中,一张艳红饱满的脸开始隐隐有了雏形,但是,她并不满意,长叹一声:“鲜血真是时间美味,只可惜,太少了一点。”
镜子慢慢飞起来,最初,行动非常艰难,好一会儿终于到了闲儿的手上。
苍白的尸体,忽然慢慢站起来。
镜子里的笑声又响起了:“宝贝儿,往西走,我们要去追一个人。”
日暮乡关,古道西风。
百里行暮坐在一大丛肉果木旁边。
肉果木的中间,杂生了许多肉苁蓉,正是开花的季节,一朵朵紫色花束倒三角般密密麻麻生长,远远看去就像是奶白色的塔。
气温已经下降,他却忽然觉得一阵燥热。
好像有一种异样的兴奋感从脑垂体开始,迅速弥漫到了肾上腺皮质。
一位少女,从最高大的一颗肉苁蓉下面,慢慢走过来。
她白衣如雪,眉目凄清,手里依旧握着那面古老的镜子。
正是昨晚卖身葬父的闲儿。
她一步一步走过来,腰肢纤细,眉眼盈盈,纵谈不上美貌如花,那股凄楚劲儿也很是令人怜爱,毕竟,她那么年轻,少女的风韵和肉苁蓉一样充满了吸引力。
百里行暮还是不经意地盯着她手里的镜子。
“爷……”
声音很低很软很凄楚。
“爷,求求你了,奴只要三千贝币,以后,奴愿意当牛做马伺候您……”
他十分干脆,递过去一把金叶子。
闲儿扑通一声便跪下去了:“谢谢爷,谢谢,以后,奴便一辈子是爷的人了,奴一定会竭尽全力伺候好爷……”
周围,肉苁蓉的香味越来越浓郁,肾上腺素飙升得更加厉害。
闲儿柔白的双手已经抱住了百里行暮的脖子。
她的一对小小胸,恍如不经意间从衣服里晃悠出来。
这貌不惊人的少女,竟有白嫩如水的肌肤。
她浑身绵软得就像杨花一般,纷纷扬扬,四面八方,将百里行暮彻底包围。
百里行暮倒下去。
镜子再次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镜子里,却没有显出任何人影。
她不敢轻易冒险,毕竟,对面是百里行暮。
可是,她嗅到肉苁蓉淡淡的香味时,无声无息笑了。
从肉苁蓉中提炼出来的氨基酸、胱氨酸,再加上一味特殊的香料,足以让哪怕是阳痿患者也金枪不倒。
闲儿的双手已经游走在百里行暮身上,娇喘声声,而且带着少女最初最柔软的淡淡羞涩——她的举止明明是生涩的,可脸上却有一种千锤百炼般的老手姿态。
难道这便是所谓的天纵奇媚?
哪怕天下最最坐怀不乱之人也不可能经受住这种诱惑。
可是,下一刻,她的身子已经轻飘飘地飞起来,稳稳地端坐在对面柔软的黄沙地上。
她一怔,不可思议地盯着他,半晌,嗫嚅:“爷……您可是不满意闲儿的伺候?闲儿本不愿自甘下贱,可是,除了身子,闲儿再也没有能报答爷的……”
百里行暮伸手捡起地上的镜子。
镜子还是肮脏破败,在夕阳下,显得更加破旧。
第一面起,他就觉得这镜子有古怪,可是,看来看去,又不知道究竟古怪在什么地方。
他淡淡地:“如果你想报答我,就把这面镜子送给我吧。”
闲儿却跳起来,一把抢过镜子,声音里满是哭腔:“不行……万万不行……这是先父留给闲儿的唯一礼物,也是闲儿的嫁妆,闲儿见了镜子就像见到了先父……对不起,爷……闲儿真的对不起……闲儿宁愿以身相许……”
百里行暮盯着她。
她垂下头去,“对不起……爷……这镜子虽然不值钱,可是,真的只是先父留下的唯一礼物了……要是这镜子也没了,闲儿就不知道该怎样活下去了,对不起,爷……至于您的金叶子,奴以后会还您的……等以后奴有了钱……”
她转身就走,到后来,几乎是飞奔,好像生怕百里行暮追上去抢回之前的那把金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