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很少用什么重型兵刃,一般都是轻薄的剑、柳叶刀什么的,再者,就是金杖一类的东西。
本来,它所畏惧者,只是涂山侯人的劈天斧。
就连半空中的涯草也惊呆了,咯咯的笑声变成了嘶声:“妖女……你这个小贱人……你怎么忽然有这么大的蛮力?”
大力士,也没有这么大的力气。
那是凫风初蕾第一次直接出重拳。
就连她自己也想不到如此巨大的力道。
她不假思索,又是一拳。
这一拳,是弹跳起来的,直接冲击半空中的菱花镜。
只听得砰的一声,随即,便是一声嘶声惨叫,镜子仓皇升空,远远避开。
倒霉的是不知死活飞上来的禽鸟。
七八只巨大的禽鸟尸体扑棱棱地掉下来,猛禽的腥臭血腥味,四散挥舞。
血腥味,彻底激发了她的愤怒。
金杖挥出一道半圆形的弧度,血雨冲天而起,众人纷纷闪避。
大费在远处的单峰驼背上不敢置信——这真是凫风初蕾吗?她的功力怎么翻倍了这么多?
她好像一瞬间就变成了另一个百里行暮。
大费的双腿,开始战栗。
忽然发现,今晚的血战,结局实在是难料。
理智提醒他,应该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先保住性命再说,可是,另一个声音又一再提醒自己:今晚要是杀不了凫风初蕾和百里行暮,自己就算逃,也逃不到天涯海角了。
一念至此,他颤声道:“杀!快杀!今晚就算一个人都不剩下,也要杀掉凫风初蕾!”
士兵们,却畏惧不前。
“上,快上!退后者,斩无赦!”
一刀挥出,接连砍死三名退后的士兵。
大费厉声道:“任何人不得后退!不杀凫风初蕾,所有人都得死!”
士兵们,再次密密麻麻冲上去。
可是,他们厮杀的脚步半途而废,一起抬头看着天空。
“咯咯……爽……好爽……血……呵,甜蜜的鲜血,香喷喷的鲜血……令我长生不老,容颜永驻的鲜血……真好,真好……”
菱花镜跳跃在半空,张开血盆大口,贪婪地吸允每一滴血液。
那是尸体最集中的地带:士兵们堆积如山的尸体,猛禽的尸体,甚至还有一名巨人的尸体。
他们死去不久,身上的血尚未凝结,被一股无名的力量一拉扯,立即汇聚成一股喷泉,四面八方射向天空,到目的地,又凝聚成一股,全部注入了菱花镜中。
血盆大口,砸吧着,不知多么享受。
众人都被这奇景惊呆了,士兵们固然吓得纷纷后退,就连头顶猛禽也哀鸣着纷纷后退。
凫风初蕾独自站在中间,仰起头,看着那跳跃的妖异镜子。
虚幻的影子,已经慢慢有了实体。
千真万确是一个妖冶得不可思议的女人。
凫风初蕾见过涯草,也听过那女巨人娇媚的声音,可是,与现在这个水一般荡漾的女子相比,以前的涯草简直就是一个女汉子。
红色的月亮下,一个一身绿色轻纱的女人,将身子扭动成种种匪夷所思的媚人情态,那轻纱随风轻轻晃动,她性感到不可思议的乳,便轻轻颤动,欲拒还迎。
她是水,她是糖,她是软绵绵的蜂蜜,她是轻薄薄的柳絮……你可以肆意摧折,扭曲,希望将她摆弄成什么情态,她便是什么情态。
那是男人们的终极梦想。
那是女人们永远无法达到的情态。
可这一刻,这个从镜子里走出来的女人,彻底做到了。
无数份女性的阴气在她体内流淌,这令她袅娜多姿得令人血脉喷张。
偏偏她深知自己的优点,也深知如何表现出这些优点——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抵挡这份媚态。
就连远处的大费也浑身战栗,激情似火,阳城全部的美女,甚至全天下的美女都失去了颜色——
他本不是个好色的男子,平生醉心于权术,纵东眷女、姬真等大美人曾经主动投怀送抱,也只是玩玩而已,过后,便平淡无奇,很快,便为了维护自身形象,将她们远远推开,拒之门外。
可现在,他只想不顾一切,冲上去死死搂住那轻纱美人,狠狠将她捏碎。
原本夜风习习的沙漠,忽然升温了似的,一群士兵但觉喉头干得冒烟,有自制力弱者已经手舞足蹈,冲着那媚态横生的影子就扑上去……
就连凫风初蕾也一怔,顿觉喉头一阵阵干涩,仿佛脱水已久的旅人。
士兵们,纷纷涌上。
轻纱玉体,却空中扭动。
所有伸出的手,都是望梅止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