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从见诸报端的一篇篇文章起,中流先生的大名便印在了我的脑海。
然而,近距离接触先生,真正了解先生,却是近年来精研细磨地捧读他32余万言的中流文集一书。
文集中多种文体并存,但鉴于杂文占有相当比例,因此,我就先生的杂文谈一点见解。
翻阅文集有关篇什,总是切入社会现实。析“灰菜旗杆”、烦马路市场、说“服务态度”、谈“市长电话”、赞“一推双考”这些普通零乱的生活出现在作者笔下,便被抒写为一篇篇针砭时弊、鞭挞丑恶、颂扬真善美、引人入胜、令人荡气回肠、遐思万端的杂文。
在这本文集中,少摆花架子是一篇只有几百字的杂文,某个角度上,它在作者杂文的创作中具有一定的代表性。该文以作者沿路回乡看到牌匾入题,论及现在许多地方所利用的路缘优势,无非是做花样文章,给上面的领导看罢了。结尾作者建议,不妨效仿效仿戴成钧,他就是我们基层干部的楷模和榜样。文章在提出问题分析问题的同时又指出解决问题的办法,这样有分有合,坦白率直,极易引起读者强烈共鸣,特别有支配行为和感动他人的力量。
类似的文章还有很多,如超载车屡禁难止的背后、要善待“黑面人”、彻底清除精神鸦片、变“猫鼠”为“鱼水”这些作品,仿佛就是一个滚动的社会“万花筒”生活百态,万种世象尽现其中。
写杂文不易,尤其是在较短的篇幅内,表现得赤诚激烈、爱恨淋漓就更难。这需要作者在长期的创作实践中,养成思想敏锐、观察生活细致入微的特点。事实上,通观文集中的杂文,不难发现,作者非常注意从普通的生活细节中获取信息、汲取创作素材。更为难得的是,他还能从那些人们久闻麻木、习以为常、忽而不计的趣闻、杂谈、市井生活中,抓取文眼,经反复咀嚼、细细提炼、巧妙构思,开掘出文章题材来。因此,读中流先生的杂文,使人有一种既熟悉又亲切的感觉。熟悉,是他所有的篇什题旨都贴近百姓的生活,笔下所写的内容似乎就是身边曾出现的事情;亲切,是他文章的取材直接来源于现实,既生动又真实,充满着生活的气息。生活中出现了什么受人关注的问题、人物、事件,他便能以简短、快捷的杂文反映出来,且驾驭生活的能力和艺术感觉都十分好。面对社会生活中暴露出来的种种世象,作者选择的是用犀利、幽默的笔调,让人们在审视深思中去认识这些社会现象,明辨是非,革故鼎新。
身处纷繁复杂的社会生活,中流先生依然坚守着一个文人的气质,将砚前笔视为手中枪,将写作视为人生的一种追求,值得敬佩,值得我们后辈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