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已被处斩,我也不是什么良家女子,我只是青楼里的一个妓女,被那个死鬼包养在那个院子里!”
说出了这些,春香也痛快了许多,压抑在心的事情终于说了出来,一下就解脱了,不用再装下去了。
洛秋心里乐开了花,但却不能流露出来,还要装作一脸惊讶和内疚之意,“大嫂,是小弟多嘴,提起了大嫂的伤心事。”
“没什么,知道我出自青楼,却依然肯叫我一声大嫂,我很感激,谢谢。”
“大嫂,不必客气,所谓英雄不问出处,这句话也应该适用在女子身上。我并没有看不起大嫂,好歹大嫂没为非作歹,没有作奸犯科,比起那些烧杀抢掠的歹人不知要好多少倍,只是因为生活所迫,不得已沦落在那种地方。如今不管你是嫁为人妻也好还是被人包养成妾也罢,总之,你现在就是良家女子,以前的种种已是过眼云烟,大嫂也不要时时挂在嘴上。”
春香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窝心的话,还是第一次遇到一个这么理解自己的人,一时之间感动的热泪盈眶,“谢谢,谢谢公子如此体谅,谢谢……”
“大嫂,莫哭,知道提起了你的伤心事,只是,你现在有孕在身,不易落泪,否则腹中的孩儿也会跟着不高兴的。”
“真的?”春香紧张的赶紧抹掉脸上的泪水,“那我不哭了,不哭了。”
洛秋假意思索一下,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大嫂,难道你的夫君就是户部尚书,王志远,王大人?”
春香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就是他,说起来他也算是对我有情有意,不嫌弃我的出身,把我从青楼中赎出来,将我安置在那个院子里,本以为可以就这样过下去,可惜……如今,我又即将临盆,他却……”
“唉,世事难料啊,大嫂,做官容易,做个清官却很难,户部尚书掌管天下钱粮,面对白花花的银子怎会不动心,也许他也是为了你们娘俩以后打算,才走错了这一步。”
洛秋一脸的惋惜并没引起春香的共鸣,“呵呵……”春香冷笑着,“他要是真的为了我们娘俩,我也不恨他,他全是为了那个该杀的……”
洛秋就等着春香说出下面的话,谁知春香及时收住了嘴,神情黯淡了下来,“田公子,今日能和你说说话,我心里面好受多了,打扰公子多时了,我也该回去了,这个胖丫,出去就玩疯了,也不晓得回来!”
春香的话锋一转,让洛秋知道再问下去也是徒劳,虽然春香说出了大部分的事实,可是王志远和李耀祖的关系,春香是不敢轻易透露的,洛秋明白,没有人能向一个只见过几面的人吐露心事,所以,也不打算再问下去。顺着春香的话站起身来,向窗外望去,“是啊,胖丫真是贪玩。这样吧,如果大嫂觉得乏累,那小弟送你回去吧,好在也不远,胖丫回来找不到咱们,肯定会先回家找你。”
春香犹豫了一下,向窗口张望着,可惜,胖丫的身影还是没出现在街上,春香站起身来,“好吧,那有劳田公子了。”
洛秋掀开雅间的珠帘,请出春香,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茶楼,洛秋小心的跟在她身后,像一位体贴的护花使者,这细心的举动让春香倍感温暖。
两人走在熙攘的街上,眼看还有几步就到家了,洛秋这才开口,“大嫂,既然王大人已经过世,你身边也只有胖丫照顾,她虽是个女孩子,但是我看她大咧咧的,不够细心,所以,以后有什么难处就尽管向我开口,我家离此不远……”
洛秋说出自己的住处后,又接口说道:“如果我不在家,你可以让胖丫在门上留下纸条,我看到就会赶过来。对了,我一个人住,平时朋友很多,人来人往的,恐打搅到父母的休息,所以搬了出来。”
洛秋之所以这样说,是怕真的有一天春香需要他的帮助而去找他,见他一人独居,会生疑心。岂料春香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微微施礼,“奴家先谢过田公子了,他日如有难处,定会找公子相帮,能遇到田公子这样的好人,是奴家的福气。”
目送着春香走进院门,洛秋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轻松的笑容涌到了脸上,舒了一口气,洛秋的脚步变得轻快起来。
一股烤地瓜的香味冲入了洛秋的鼻孔,洛秋贪婪的嗅了一下,“嗯,去找承欢,蹭块烤地瓜,顺便吩咐赵大哥做件事……”
满脑子都是烤地瓜的诱惑,洛秋加快了脚步,眼瞅着快到威武镖局,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洛秋心下一惊,不由得惊呼,“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