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师兄和荷裳的同学,今天劳烦沈兄热情款待,真是不胜感激。”
“哪里,哪里。”沈怀璧听她出口道谢,顿时心花怒放,连忙抢着接话。
沈怀馨瞅了瞅浑若无事的文竹,她知道沈、文两家已有婚约,再看沈怀璧对荆眉妩似是格外殷勤,眉心微微一紧,不动声色地道:“荆姑娘客气了。你弟弟可真秀气。”
明钦面孔一黑,总觉得被夸作秀气不是什么光彩。轻咳一声,走到月儿面前,微笑道:“小妹妹,我给你变个戏法好不好?”
月儿脸蛋上啼痕未干,歪着头想了想,娇声道:“你是姐姐还是哥哥?”
“我是叔叔。”明钦老脸一红,盯了一眼旁边忍笑的沈荷裳,平展手掌在月儿眼前晃了晃,故作神秘地道:“看好了。”
沈怀璧笑道:“钦之,想不到你还会变戏法呀。”
“坏了,”明钦摊手道:“我忘了提醒你们我发功的时候不能跟我说话。我这一口先天气,再要聚起来可就难了。”
“故弄玄虚,小孩子都骗不到。”文竹一脸不屑。
“我还以为你能使出什么高明的幻术,原来又是委过于人的把戏。”高观博不时何时也跟了上来,他拿茶水嗽了几次,又让家丁送来冰块敷上,总算没那么疼了,不过脸上还有些青紫,他对明钦记恨在心,虽然在庄上不便动手,冷嘲热讽总是免不了的。
明钦也不辩驳,笑吟吟地道:“哪位美女能借我一口气?”
“借口气?”几女被他目光扫过,有人面颊微红,有人目光低垂,有人掩口轻啐,有人含笑不语,使人如坐香国之中,陶然欲醉,却是无人肯自告奋勇。
“呸,无耻之徒。”高观博昂然大骂,心道你竟敢当众轻薄,这是你自寻死路,可不是我落井下石。
沈怀馨俏脸微沉,也觉得明钦此举有些不妥。暗道:此子容貌神秀,风仪出尘,想不到竟如此浮薄,果然人不可貌相。
明钦将众人神态瞧在眼中,唇角微哂,心头也不甚在意。他将手掌伸到月儿跟前,笑道:“还是小美女来吧,在我手掌上吹口气。”
月儿瞪大了眼睛,对高观博的喝骂不甚了然,只觉得有些可怕,又见明钦满面笑意,心中微微一宽,依言在他手心吹了一下。
高观博老脸涨红,明钦虽然没有只言片语,这番示范便像一记耳光甩在脸上,让他的伤处更痛了几分。他原以为那气岂是好借的,此言定是借故猥亵,却未料到有此一招。心头暗恨,也仰长了脖子看他有何玄虚。
明钦若不经意地瞥了高观博一眼,徐徐道:“气为天地之本,万物之根。孟子说,我善养吾浩然之气。文文山接着说,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是以天地万物莫不有气。养佳气,便结善缘。出恶气,便食恶果。你们看——”就见他手指轻勾,不片刻便有几只美丽彩蝶从花丛中翩跹而来,落到他衣影发鬓上。
明钦曲起指尖将一只彩蝶送到月儿眼前,笑兮兮的道,“小妹妹,这是你的善缘。”
月儿轻灵一笑,伸出手指去接,却见那彩蝶扑扇飞起落到她发辫上。
“这——你怎么做到的。”沈荷裳大为惊讶,明媚的眼眸中露出迷思。
“人都有自己的体气,有的人临风起舞还能使飞鸟翔止呢,月儿引来几只蝴蝶又何足为奇。”
沈荷裳见他不肯说破,轻哼一声,便不再问。月儿玩心大起,探起身躯挣扎着想要下来。沈荷裳暗自摇头,只好将她放下,叮嘱道:“别乱跑,小心摔着。”
此时,一个清悦的声音慢慢说道,“此间好热闹呢。大小姐回来了,怎么也不到我那里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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