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纪兴手里,就更可能为纪兴所用。
她来此的目的是什么?倒是很值得玩味。
他眉宇若蹙,黑眸微眯,嘴里吐出一个字:“行。”
如果纪兴还是不打算放过他曲庭兮的女人,那么,他就绝不会客气了。
盘古酒坊,依然忙碌。
盈兰若正跟大家伙儿交代一些注意事项,一个工人从外面跑来叫她。
“盈师傅,古老板请您过去。”
“好,马上去。”盈兰若放下手中的事情,姗姗款步,朝酒坊的正房走去。
刚来到门口,远远地,就看到古老板与曲庭兮二人正跟两个陌生的女人边喝茶,边谈着什么。
年长的女人年龄莫约三十出头,着一身墨色的短打衣裳,利落的系着腰带,乌黑的头发随随便便挽了个辫子,耳洞挂着一对宝石耳环,其余多余的饰物一样都没戴。长得浓眉大眼,英姿焕发。
另一个稍微年轻的女子则穿着玫色上裳,大红石榴裙。肤色如蜜,媚眼轻佻,发梳成髻,插着根吐珠累丝金凤,带着一对赤金手镯,右边眉梢有一颗勾魂痣。
咦?这两个女人是谁?
“啊,盈师傅来了。”古老板一见她,便笑容满面地从桌边站起来,大步迎了出来。
“古老板,您找我?”盈兰若问。
“是呀,屋里那位穿墨色衣服的就是骆驼三娘,另一个是她的结拜姐妹鹿姑娘,她们俩人是从马家镇上过来,要跟咱们谈生意的客户。骆老板说了,今儿专程来咱们镇上,一是为生意,二是专程来看你的。”古老板一脸喜庆,人逢喜事精神爽,就连舌头也不打结。
“看我?”
“她说她喝了你的酒,就想见你的人。”
“那老板娘人呢?”一向闲不住的老板娘居然不在,盈兰若不禁询问。
“老板娘马上就来,别怕,曲账房也在。”古老板带她进屋。
进了屋,站定,古老板向对方介绍道:“骆老板,鹿姑娘,这位就是盈师傅了。”
“盈师傅,闻名不如见面,原来竟是这般气质如兰、精妙无双的美人啊!”骆驼三娘赶紧站起来,两只眼直盯着盈兰若猛瞧,还很热络地上前拉住她的双手。
坐在一旁的鹿玉京也站起来,笑脸相迎。
“骆老板、鹿姑娘你们好。”盈兰若被她的热情吓了一跳。
“对了,我听老板娘说你叫兰若是吧?真是人如其名呀,你也别叫什么老板了。就叫我三娘好了,我哪里是什么老板?只不过是做点小生意混口饭吃罢了。”骆驼三娘继续拉着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热乎劲十足。
“你不晓得,前些日子,我自从喝过你亲手酿的酒后,整个人就像丢了魂,哎呀,可惜你我相逢太迟,早些年怎么没有见过兰姑娘呢?”
一边的古老板一脸惊异,连曲庭兮也蹙起眉头,而廘玉京则笑盈盈,一脸见怪不怪的神情。
“让两位见笑了,”廘玉京捂着小嘴嘻嘻笑“我姐姐一见漂亮姑娘就这样,曲爷、古老板,你们可别见怪哟!”
古老板尴尬地笑了笑:“鹿姑娘说笑了。”
“对了,曲爷,”鹿玉京丢下老实巴交的古老板,转向身边的俊逸男子:“听说您去过不少地方,我刚才在镇上,看到栽种了不少龙船花,想必是从骠国移植过来的?”
“鹿姑娘好眼力,难不成姑娘去过骠国?”曲庭兮挑眉,薄唇勾起温文有礼的笑容。
“哪里,只是听说过,有俗语说月无百日圆,花无百日红,可这骠国的龙船花偏偏花期绵长,还有个别名就叫“百日红”曲爷,我说的可是?”廘玉京一脸妩媚的瞧着身边的俊逸男子,眼底的倾慕不言而喻。
想不到,这小小的地方,居然还有这种气宇轩昂,气质高雅的男子。
只是饮茶而已,可那举手投足,一言一语,一静一动中,皆流露出少见的富贵气势,人也生得是目若朗星,风流倜傥,每每说话时,薄唇轻扬,勾人心弦,简直忍不住想叫人凑上去亲一口。
“鹿姑娘真是见多识广。”曲庭兮颔首微笑。
眼前这两个女人,相比起粗枝大叶的骆驼三娘,这位鹿玉京更得提防。
他收敛起怒气,认真地注视着因自己的夸赞而笑得有如花枝乱颤的女人,眼底有着若有所思。
另一边,盈兰若虽然被骆驼三娘拉着听她唠叨,心儿却早飞到曲庭兮那边去了。
她偷偷地听他和那位鹿姑娘聊着天,谈天说地,从江南说到江北,从边关说到塞外,两人相谈甚欢,仿佛相见恨晚。
她听他夸赞对方见多识广,品位不俗,是真正有主见的女子。
蓦地,一股无名的酸涩揪住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