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保证不会踩你的脚。
凌霄、凌霄
“大哥!”
一声大叫让苏凌霄清醒了过来。
“大哥,小鲍主不会有事的,你不要担心。”苏曼曼脸色不大好地说,而苏启沉默地立在一边。
此时此刻,他们三个人站在手术室外,等着红色的手术灯转绿。
一个风尘仆仆的老人走了过来,苏凌霄冷冷地看着苏老先生即将情绪爆发的脸。
“啪”的一声,苏凌霄的脸整个被打偏了,他的嘴角出现了一丝鲜红,却没有费事地去抹嘴角,只是定定地看着苏老先生。
“你好好的人怎么会进医院!”苏老先生的老脸上,担忧、焦虑、愤怒交杂。
苏启和苏曼曼面面相觑,严格来说,他们才是这个意外的帮凶,他们拒绝不了苏若吟的威胁,可是在他们开口解释之前,苏凌霄张嘴了。
“是我的错。”没有解释、没有借口,他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苏老先生的怒意慢慢地平息,掩藏在他平静的外表之下,他阴狠地说:“要是小吟发生什么事情”
言外之意让苏启和苏曼曼同时瑟缩了一下,苏凌霄没有任何反应地望着手术灯,静等着。
几个小时的手术之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白袍医生走出来看着他们,脸上带着凝重“苏老先生”
“说。”
“苏小姐已经没有大碍,但是”医生轻叹一声“左脚有可能和以前不大一样。”
苏老先生眼睛瞪大,苏启和苏曼曼脸上闪过惊讶。
苏凌霄面无表情,耳边却不断地响起苏若吟的话。
凌霄,我的毕业舞会你一定要来哦,我要把第一支舞献给你,在这之前,你绝对绝对不能跟别的女生跳哦,我的第一支舞是你的,你的第一支舞是我的,这是公平的deal,好不好嘛?
两年后,苏家由纽约飞往台北的私家专机上,一双保养有方的玉手拿着一份资料,一抹不甘闪过她俏媚的脸庞“他还跟她在一起吗?”
坐在女人正前方的任默生正假寐着,听到她的呢喃,睁开一双湛蓝的深眸“小吟。”
“干嘛?”苏若吟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你要不要放弃?”任默生扯下身上的毯子,伸手端过空姐递来的水啜饮一口。
“为什么?”苏若吟反问。
凭什么要她苏若吟放弃?为什么他们所有的人都认为她该放弃?
任默生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意有所指“你受的教训还不够吗?”
好不容易结疤的伤口一下子又被撕开了,血淋淋的,苏若吟固执地不去看、不去包扎,她轻咬着下唇“我不懂。”
她怎么可能会不懂,她又不是一个傻子,她不过是故意忽视这个事实罢了,两年前的意外害得她跛脚了,她由高高在上的公主成了一个被人指指点点的可怜人,她好怕看见苏凌霄,她好怕他会对她说,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于是她醒来之后,除了苏老先生之外,她谁也不敢见,身子稍稍好转就要求苏老先生替她转到美国去,一方面做复健的治疗,一方面是远离这一场风暴。
苏老先生问她是怎么回事,她不敢说实话,生平第一次做坏事,她只好哑巴吃黄莲,把所有的苦都吞进自己的肚子里,更恳请爷爷不要为难苏凌霄他们三个人,聪明的爷爷定是感觉到蹊跷了,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只要她守口如瓶,爷爷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其实只要你说出来的话,那个女人会被你爷爷整死,而苏凌霄也会逼不得已地娶你,你不就一举两得了吗?”任默生打了一个呵欠。
“任默生。”苏若吟冷冷地出声,纤细的手紧紧地捏皱了资料。
“好了好了,我不过是告诉你一个简单的方法嘛,我不说了,我睡觉了。”任默生又闭上了眼睛。
任默生是苏家的远房亲戚,是一名医生,同时是苏老先生信任的人,特意安排他照顾她在纽约的生活。
他俊美无俦,但嘴巴特别坏、说话特别直接,害得她连假装的把戏都演不下去了。
任默生说的很有道理,但她跟苏凌霄生活了十几年,她还不了解他吗?越是逼他,他虽然不会反抗,但他的心会离她越来越远。
她记得有一次借苏老先生的名义,逼他陪自己去植物园玩,结果他人是在她身边,却一整天都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吓得她哇哇大哭,再也不敢拿苏老先生的名义狐假虎威了。
被捏皱了的文件又一次地被她摊开,她看见文件上面的男人时,嘴边无意识地露出一抹笑容,她轻轻地启唇低声说:“凌霄。”
她跛脚已经是不争的事实,这两年离开台湾,不过是让她努力地克服自己心里的落差,以及想要使自己表现更为正常些,就算跟常人不一样,她也不要自己看起来太狼狈。
她回来了,却又不想带着这一副残弱的身子回来,她可以一辈子不回来,可是她舍不得见不到苏凌霄。
每一次都借着私家侦探给她的报告来宣泄思念,却每每在看见报告上另一位女人出现时,又陷入了痛苦。
她就像一个小丑,把自己弄得可怜兮兮,心中渴望见到他的欲望催促着她回来,就算她已经没有资格站在他身边了,她仍然抗拒不了心中想跟他在一起的冲动。
她轻轻地闭上眼睛,人长大了,有些事情就会想得明白了,但她不肯认输,紧闭的双眼倏地睁开,眼里闪烁着坚定。
最后一次,她纵容自己最后一次,若是这一次他仍无法爱上她,那么她就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