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夫子庙年久失修,一般人不会搜到这里来,我们就权且装作过路的商人,至于我本人,就装作染上瘟疫而死的人不就好了?若是来的人少,就结果了他们的性命,若是人多,再厮杀不迟,毕竟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有理!”众人对于韩遂此时的反应倒是纷纷敬佩不已。
不过他们的主人是马休,因此还是纷纷看向马休,等着他下达命令。
马休摆摆手:“就照他说的去做!”
此时城外喊杀声惊天,董卓军死死守住四面城门,与城外韩遂人马进行着殊死的对抗。而城内腾出来的人手,全部开始了对韩遂本人的搜索,就连清楼,民居,甚至城墙的泄水口和狗洞都不放过。
一支百余人的队伍举着火把,这时来到了夫子庙前,士兵们看着这里坏得不能再坏的砖坯以及庙顶上杂生的野草,听着风吹着落满灰尘的残破门窗发出的吱呀声音,还没有进去就打起了退堂鼓:
“伯长,这里这么破,怎么可能有人,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向将军复命吧,说不定现在别人已经将韩遂抓回去了!”
“是啊伯长,你看这里冷冷清清破败不堪,一看就是好几年都没有人来过了,要我说,这里就算有什么,也只能是有鬼!”
一提到鬼,整个队伍都炸锅了,立即纷纷裹足不前了,将那个在队伍最前面的伯长给晾在了庙门前。
伯长大怒:“说的都是什么屁话!男子汉大丈夫,居然怕鬼怪,说出去不怕笑死人!”
一众士卒都哭丧着脸:“伯长啊,男子汉是男子汉,怕鬼是怕鬼,这两个好像并不冲突啊,你若是让我们上阵杀敌,我们是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但是这个鬼,委实是骇人啊,战场上死起码知道是怎么死的,可遇到鬼,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他们直接就把你的魂给勾走了!”
似乎是印证这话一般,突然一阵阴风刮过,吹得所有人后背都凉飕飕的,众人更是头皮发麻了。
“你死得好惨啊!”
蓦地,夫子庙里面传来了一个哭哭啼啼的声音,听得所有人心头一震。
众人哇的一声,浑身汗毛几乎都竖了起来,这鬼怎么说来就来,果然不该揽这桩差事的,本想着可以抓到韩遂领些赏钱,现在倒好,遇到鬼了,这下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伯长噌地拔出腰刀来,虽然他的身子也在发抖,但是还是强自镇定地说道:“都像什么样子,哪里就有这么巧?都随我进去看看去,万一是韩遂那个家伙就在里面,装鬼来吓唬我们的呢!”
众人想想倒是有一定道理,况且他们现在有百十号人在,那鬼就是再怎么厉害也未必能同时害这么多人吧?于是他们都提起了胆子,跟随着伯长进了庙里面。
这庙宇里面比外面更加残破,院落之中生满了半人多高的野草,幸而此刻是冬天,野草全部都枯黄了,然而即使如此,院落里也很难看到能走的路面,脚下踩的不知名的腐烂物,像是踩着动物尸体一般,又臭又恶心,有几个士兵忍不住好奇低头用火把照了一照,发现都是些老鼠猫狗等躯干,还有一些甚至无法辨认,极其令人反胃,这些士兵都不约而同地吐了起来。
“你死得好惨啊!”
就在这时,那个哭哭啼啼的声音又一次传了出来,众人一下子懵了,都纷纷立在原地不敢弄出动静,目光齐刷刷地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而去。
只见那间屋子里面一片朦胧之色,中央地面躺着一个人,用草席模样的东西盖着全身,他的周围围了一圈的黑衣人,各个跪坐在地面上,不停地呜咽,那些哭哭啼啼的话就是这些人发出的。
突然,这些人都不哭了,疑惑着说道:“外面好像有动静!”
另几人听罢,起身看向外面,目光看向院落中的这百十号人,于是俯身称罪:“惊扰了军爷,小人真是死罪!”
伯长带人走了进来,举着火把看向这些人,发现都是些陌生面孔,不禁起了疑心:“你们都是些什么人?为何深夜在此?”
这些人正是马休假扮的过路商旅,他看着伯长,眼中闪过一丝杀机,起身之时,忽地反手握住了伯长的腰刀,趁势一抹,那伯长还没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请,身子就重重倒地而死!
“是劫走韩遂的那伙人!”院落里的士兵们记得马休这过人的身手,因此一齐发喊起来,纷纷拔出了兵器。
韩遂揭开草席,无奈地坐起身来,看着马休的人瞬间便与院落外的人厮杀在了一起,叹息一声道:“这小子是不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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