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郎君早膳可用好?可否启程?”
谢灵毓,“进来。”
门外两人得了命令,小心推门而入。进屋只看了谢灵毓一眼,便一直弓腰低头,不敢造次。
谢灵毓见两人做派,心里顿时有了底,“你们方才说是顾娘子让你们送我去渡口?她人呢?”
其中一名壮汉老实回道,“我家老大另有要事请教顾娘子,顾娘子担心郎君一人不便,特安排我等先送郎君去渡口,她老人家随后就到。”
壮汉说完立马咬了咬自己的舌头,他刚刚称顾娘子是老人家,要被知道了会不会赏他一鞭。
谢灵毓将壮汉秒变呆滞的憨态看在眼里,联想到顾妙音昨晚醉酒之言,还有她那平素癫魔的性子,谢灵毓立马猜到这些人定然是在她手里吃了不少苦。
他淡淡放下手托腮的手,“那便启程吧。”
壮汉会意,朝门外摆了摆手,立马又有两人进了屋,肩上还扛着一顶软被木榻。
店小二一直苟着背,噤声不敢声张。
这些人可都是蛇头的人,平素里就是再凶狠的恶徒见了他们也得点头哈腰,可如今竟对眼前这个断腿小郎君礼遇有加,店小二现在已经十分后悔方才送早食的逾越之举了。
正当店小二两股颤颤打算当个透明人时,谢灵毓突然开口了。
“桌上的饭食可以收了。”
“啊~?”店小二愣了愣神,晃神的功夫就看见两人已经抬着谢灵毓出门了,原以为这位小郎君会伺机报复一通,没曾想小郎君竟完全没放在心上。
小二心有余悸地走上前,一边收拾餐具一边庆幸自己运气不错。
*
两名壮汉将谢灵毓抬下楼便请进了轿撵,掩好毛毡后马不停蹄赶往豫章渡口。
谢灵毓斜斜靠着软榻,目光细细打量着轿内奢华的软供,短短一夜之内竟能完全拿捏一城蛇头,看来她除了会舞鞭子,也还是有几分谋略的。
清晨的渡口,人本就不多,再加上雷烈为了方便顾妙音出行特意严控渡口,眼下除了两艘紧急加运的黑船,也就只有顾妙音那一艘船靠港。
谢灵毓比顾妙音先到渡口,但未免枝生意外,他拒绝了先登船。
彼时,另外两艘黑船正在装货,随船的护卫趁机休息,三三两两站在码头唠嗑。
“也不知京安的水域何时再开,咱们这货每回都只能卸在瑶郡再转途去京安,实在是繁琐。”
“你就别抱怨了,好歹咱们这货还能送进京安的贵人府中,崔家可比咱们心急多了,君上的戒严令现在还没撤,崔家的美人就是再销魂送不上贵人们的榻,那也白瞎。”
“听闻君上下了诏令,什么时候谢家老郡公的尸身被天葬了,便什么时候撤了戒严令。”
“说来也是瘆人,那可是谢家的老家主啊,君上竟将他的头颅挂在城门,身子悬在午门暴晒,半月光景,尸身早已腐烂都现了白骨。”
“这算什么?更歹毒的还是那些世家,听闻他们为了让君上早日撤销戒严令,偷偷在老郡公尸身上做文章,引得成片兀鹫过来蚕食。”
他们的声音并不大,但谢灵毓自小五识过人,这些话一字一句都入了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