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并不知道阁楼中是何情况?所有商船的船工都翘首以待,占据了最佳位置,只为一饱眼福。
花船上的管事妈妈早已哭花了脸,月姬今日若真当众脱了衣,她这些年往她身上砸的银子可就都打水漂了。哪个天杀的说王家七郎文雅如仙,这分明就是个煞星,管事娘子如今肠子悔青,不该招惹这些泼天富贵。
船阁里,月娘已经将自己妆匣里值钱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一样不少塞给小自己两岁的亲妹子。
“星儿乖,姐姐不能陪着你了,这些都是我这些年攒下的赎身钱,今日姐姐一并都给你了。”
虞星儿哭得梨花带雨,“阿姊你这是做什么?你可千万别想不开,你不要丢下我。”
月娘也跟着低泣,“星儿,这般屈辱姐姐是万万受不住得,王家是咱们惹不起的贵人,姐姐要不想出丑于人先,便只有死这一条路可以选了。”
“老婆子,你莫哭了,王家七郎心善,瞧中你家女儿了,快送上船来罢。”
阁里的两个姑娘原本哭的正殇,不想突然又听到一声女音,两人皆是一愣,相互看了看,不约而同趴向窗外。
说话的女子正是司马昱的贴身侍女,侍香。她一袭粉色宫装,姿色灼人,才露一面便引得众船工们目光流连往返。
管事妈妈号到一半,忽然听见这等福音,哭声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
“贵人此言当真?”
侍香眼神傲然,“贵人不敢当,你家姑娘的事自有我家贵人做主,送上来罢。”说罢,便无视众人的痴迷,头也不回进了阁楼。
众人见状唏嘘不已,何等贵人?这般姿色的美人也不过当个寻常侍女差遣,啧啧~真是暴殄天物。
管事妈妈回过神,也顾不得什么体面,连滚带爬往船阁里跑去。
要真入了王家七郎的门,月姬这辈子也算平步青云了。
另一边,顾妙音见了侍香露面,便知道自己猜得没错,司马狗儿果然就在这艘船上。
还真是冤家路窄。
少顷,一名妙龄女子由着管事妈妈搀扶,慢悠悠走了出来。
那女子一袭湘妃色斗篷堪堪遮住了脸,怀里抱着一张琵琶,摇步如弱柳扶风,光一个背影便惹人怜爱。
顾妙音只瞧了一眼,目光便锁在了那女子身边的小侍女身上。
那小侍女十四五,身量还未张开,虽伏下低垂着眉眼,但顾妙音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虞星儿。
啧啧~看着眼前孱弱的小人儿,顾妙音唏嘘地摇了摇头,果真是天生的美人胚子,这么一张美人皮,司马昱怎么就舍得让谢灵毓扒了她的皮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