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就不是今日打骂这样的简单了。
于是她就一声不吭,只低着头,任由孙杏花骂。
倒是薛永福看不下去了。
薛永福近来对薛嘉月还算好的,同她说话的时候也都是笑嘻嘻的,不过薛嘉月还是不想同薛永福多接触。
薛永福看她的目光总让她觉得不舒服。不是她多想,虽然现在原身只有八岁,但这世上有许多人原就是披着人皮的禽兽,所以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你差不多就行了。”就听到薛永福在不满的对孙杏花说道:“这些麦粒你出门的时候一粒粒的数过?不然你咋知道少了很多?反正我看着是不少什么的。而且二丫晒了一上午的麦粒,赶了一上午的鸟雀,回来不说你夸她两句,反倒还要骂她。不然下午晒麦粒的这活你来做?”
上午已经将棉花地都犁好了,下午只要将棉花苗种下去就行。虽然说种棉花也累,但总是比晒麦粒一刻不得歇的好。于是孙杏花就说道:“别在这里扯你娘的臊!你倒是心疼她的紧,那往后她该干的活都你来干?”
说完,又吼薛嘉月:“你还傻站在这里等我给你糖吃呢?还不快去烧中饭?”
薛嘉月只得答应了一声,转过身往厨房走。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还听到孙杏花在吩咐薛元敬将牛拉到院子里面来,将先前割的青草喂给牛吃。
鉴于打麦子那日孙杏花借遍了全村都借不到能干活的牲畜,还被人嘲讽她连干活的牲畜都出来借,是不是下次要来人家借螃蟹回去就着她家里的醋吃?孙杏花咽不下这口气,就将家里的油菜籽卖了大半,又将薛元敬亲娘留下来的几件银首饰卖了,然后买了一头牛回来。
买回这头牛来的那天,孙杏花特意的牵着这头牛在村子里面到处逛了一圈,就是为了告诉别人知道她家里有牛了,好扬眉吐气。
而自然,她将这头牛看的很宝贝。反正是看的比薛嘉月和薛元敬要宝贵。
她这混的连一头牛都不如了。薛嘉月一面自嘲的笑了笑,一面舀水到盆里开始洗蚕豆。
蚕豆这种东西很好种,也不用特地的辟一块地出来种。但凡田间地头,有空隙的地方,头年八月左右扔颗种子下去,次年天暖的时候就会开花。等开了三遍花就会开始结豆。长长的绿色豆荚挂在枝头,摘下来,剥开,里面就是青绿色的蚕豆了。
这些蚕豆既可以直接放到水里,加了盐煮着吃,也可以滴两滴香油,加点生姜炒着吃。自然最普遍的吃法就是剥了蚕豆表面的那一层皮,然后炒鸡蛋了。不过为了买那头牛,家里真的是但凡值钱的东西都被孙杏花给卖空了。于是现在母鸡生的蛋都被孙杏花收了起来,说是要攒着好卖钱。
没有蚕豆炒鸡蛋,那就直接水煮蚕豆,再炒个茄子,炒个瓠子算了。饭自然还是水饭。且因为天气热了起来,人没有什么食欲,烧好的水饭还要放到冷水里面凉一凉。
薛永福和孙杏花这会儿已经回房午睡了,吩咐薛嘉月等饭熟了就叫他们。薛元敬则是在外面一面喂牛,一面看着麦粒。
夏天的厨房真的很热。薛嘉月一会儿要跑到灶下面去烧火,一会儿又要跑到灶前去炒菜,忙的不可开交,身上都出了一层汗。
正忙着,忽然就觉厨房里面光线暗了暗。她百忙之中抬头一看,就看到薛元敬正站在厨房门口,目光看着她。
也不知道是因为薛元敬以前也进过山,在山上待过的缘故,还是他原本就是个极聪明的人的缘故,总之对于野外生活这种事,薛嘉月觉得他很擅长。而且做起来也有条不紊。
干燥的枯树叶子和枯草堆在一起用火折子点燃,然后慢慢的往上面加枯树枝。两块还算平整的石头搭成个石头台子,小铁锅装了半锅水放在台子上面,放了洗干净的菌菇下去。等水开了,再将鱼放了下去。全程都不用薛嘉月帮一下忙。
这是条很肥的鲫鱼,一早就被薛元敬在溪水旁杀了,也洗的干干净净的。
不过想着薛元敬杀鱼的时候面上神情冷漠,手起刀落时果断的样子,薛嘉月止不住的就觉得心中有些害怕起来。
要知道薛元敬的人设可是冷心冷血的。想他先前杀鱼的那个样子,只怕以后他对待那些曾经得罪过他的人也绝不会手软。
薛嘉月一阵害怕之余,又开始庆幸起自己来。然后又决定,就算现在薛元敬对她有所改观,但她也应该再接再厉的继续在他面前刷刷好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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