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婚约,这才能堵住众人之口!”
黛儿猛地推开她,连连摇头,哭道:“不!不要告诉二哥!那天,他就说我是女孩子,不够矜持!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他更要看不起我了!”
黎芙铮也是红了眼圈,哽咽着道:“好孩子!这怎么能怪你!你只是被人陷害的啊!”黛儿仍是摇头哭道:“不!嫂子刚有了孩子,二哥怎么能娶我?更何况,前天刚发生的事,恐怕他们已是生了大大的嫌隙,现在也未必好了,二哥怎么能在这时候娶我?”
黎芙铮轻轻地拍着黛儿的背,说道:“要在以前,或许不能。但现在既然天一的身份也说开了,多这一件事也不
多!”
黎昕感激地看了一眼黎芙铮,上前说道:“黛儿,现在也并不是要将你与天一强扭在一起,只是你需要这样一个身份,那叶蕴仪是一个明白事理之人,我想如果她能接受天一的身份,这件事,自也能想得通。等孩子生下来,如果你愿意,我们便送你去省城,或者出国留洋去,走得远远的,重新开始生活。”
嘴上这样说着,心底里却有一个声音:如果那叶蕴仪不能接受天一的身份呢?惶惑中,他竟有些不知应该是喜还是悲,如若那叶蕴仪不能接受天一,那天一是否便可以真的娶了黛儿?黛儿嘴上不说,心底里还是喜欢天一的吧?
黛儿用手背抹了抹眼角,站了起来,一脸绝决地道:“娘,大哥,你们不用说了!这个孩子我无论如何是不会要的!一看到他,我就会想起我曾经遭遇的羞辱和欺骗!这是我一生的耻辱,我不能带着他过一辈子!我宁愿喝了那药,大出血而死,也不要留下他!”
她又看向华大夫,问道:“华大夫,你说我气虚血亏,是不是你开方子给我调理好了,就可以用这药了?”
华大夫看了一眼黎芙铮和黎昕,见这二人也是一脸期望地看向他,他心里暗自叹了口气:他们其实都无法接受这个孩子!
他无奈地答道:“道理是这样,可是,这药须得在三个月前用,你这身子,现在已一个多月了,我只能试试看,却不能保证在三个月前能调理得好!三个月一到,这药是绝对不可以再用的了!”
黎昕迟疑半晌,又问道:“我听说省城有西医可以做这种手术?”
华大夫摇摇头道:“我听说过这种手术,听说因为大出血死的人也不少!而且,听说能做这种手术的人大多是洋医生,他们都是信什么教的,他们的教义是不允许打胎的!”
黎芙铮一掌拍在桌上:“不用说了,这样,华大夫你先给黛儿调理身子,如若三个月不行,便按我先前说的办,就这样定了!”
她看向黛儿,体贴地道:“黛儿,我知你不想让人知道,现在我暂时不告诉你爹和你二哥,但我还是希望你住在大宅里,一来方便照顾,二来也安全。至于这园子里的下人,我自会安排得妥妥贴贴,你不用操一点心,你说这样可好?”
她又转头看向黎昕:“昕儿,你说呢?”
黎昕与黛儿均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再没出声。
德园,叶蕴仪牵着蕴杰的手上了楼,来到蕴杰的房间,推开门,对蕴杰温柔地笑道:“蕴杰,你看看这房间可喜欢?这外面这间给你做书房,里间给你做卧室,平常吃饭,就到隔壁跟姐姐一起吃。要是有客人来,咱们便下楼吃。”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睨了站在蕴杰身后,一脸笑意的潘启文一眼,恍然想道:平常?这里真是她跟蕴杰的家吗?她不是已决定不再长呆这里了吗?
蕴杰一双与叶蕴仪一模一样的凤眼骨碌转着,一眼便看到了书桌上摆着的木头手枪,他甩开叶蕴仪的手,跑过去,兴奋地又笑又叫道:“姐,这跟你那把驳朗宁一模一样哎!”
潘启文走上前来,殷勤地问道:“喜欢吗?这可是姐夫亲手给你做的!”眼睛却献宝似地瞟向叶蕴仪。
蕴杰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木头手枪,连连点头:“喜欢!谢谢姐夫!”
叶蕴仪拉着他来到书架前,笑道:“先别急着谢,好东西还多着呢,看看这些小人儿书!”
她睨了潘启文一眼,接着道:“也都是你姐夫给你准备的!”
今天这一路接蕴杰下来,叶蕴仪虽然柔顺,却并未主动跟潘启文说过一句话,令他心里七上八下的。现在一听这话,刹那间,潘启文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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