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那个男人抱着她失声痛哭。
我在地狱里看到的只是曲涟的三魂六魄,山洞中曲涟的尸身之所以能说话和活动,是因为她身体里残留的一破,还有凝聚的怨念。说白了,之前山洞里的曲涟就是僵尸,死鬼阎王因为我一怒之下除掉了她,连带着那一魄也没了。人都有三魂七魄,曲涟之前就留在地府的魂魄残缺不全,来世只能做个痴傻人。魂魄残缺不全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生生世世都是这样的宿命。
我觉得曲涟挺可怜,但死鬼阎王不这么认为,他说今后做个痴傻人也好,至少不知道什么是难过了,省得她放不下。魂魄不全的人,没有办法忘记前尘旧事,孟婆汤只能洗去其前世的一部分记忆,痴傻了,就算还记得前世,也不会那么难过了吧?
除夕夜的时候,下雪了,还是鹅毛大雪,只不过并不密集,这里好少下雪,估计也下不了多久就会停,基本上是常年不会有积雪的。、
这天晚上许多人家都灯火通明,因为习俗就是要‘守睡’,而且彻夜不能关灯。在农村长大的人应该很清楚这个习俗,这不是迷信,是民族传统。
往年家里应该还算热闹,我有几年没回来这里过年了,今年格外的冷清,有种悲哀的感觉……
咱们家的亲戚也不多,年夜饭是三爷爷和三奶奶来我们家,四个人一起吃的。我虽然没动筷子,但也一直坐在餐桌上。吃完饭之后我帮着奶奶收拾碗筷,突然听见了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樊晓大嗓门儿的喊道:“音音姐姐!我来拉!”
三奶奶往外面瞥了一眼说道:“哟,稀客,这么多年没回来过,今年到是还回来过个年了……”
三爷爷瞪了她一眼:“大过年的,莫伤了和气。回来是好事,一家人凑在一起也热闹。”
三奶奶撇了撇嘴迎了出去:“阿伟,阿城,你们咋个这么晚回来哦?年夜饭都吃完咯。”
阿伟,阿城就是我大爷爷的两个儿子,一个叫樊伟,一个叫樊城。樊晓的爸排行老二,是樊城。老大樊伟以前生了个女儿早就死了……自然也是因为跟阴人结婚之后死的。他们自然都是我的长辈,我叫大爸、二爸。用本地的语言叫着就很通顺,普通话叫起来比较别扭。他们家的孩子我都不认得,大爷爷家的人喜欢在外面闯荡,春节都难得回来一次的。
跟樊晓一起的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看起来怯生生的,不爱说话,是大爸家的,叫樊小路,估计是超生的一个,女儿没了,有个儿子也是好的。
这次回来倒是没有吵架,和和睦睦的样子,我奶奶让我去跟樊晓玩儿,不用帮她收拾碗筷。樊晓也粘着我,我没办法,只好跟她到外面院子里放烟花。
樊小路也跟我们在一起玩儿,但是不怎么活泼,也不敢放烟花,只是看着我们玩儿,静静的呆在一边。看得出来他也很想玩,只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