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的箭雨仿佛永无止境。。
顶着箭雨冲在最前的那一都武胜军,不断遭受着暴雨、箭矢双重风暴的洗礼。虽然人人都有着身为天子禁卫的骄傲,但心中的那股子傲气,却无法让他们在四百五十具神臂弓掀起的血色风暴中,多走上哪怕一步。只有护卫宫室的禁军才有资格披挂的那身象皮硬甲,完全抵挡不了五石蹶张重弩弹射出的三棱点钢木羽箭。在比蝮蛇的毒牙还要犀利的箭矢穿刺下,三分厚的象皮,宛如纸一般脆弱。
七十步到一百步,东海箭阵前这短短的三十步,成了交趾军难以逾越的距离。在这一段路程上,整整倒下了半个都的武胜军。不需要言语,野战一营用五十余具插满箭矢的尸体,向交趾前军做出了明明白白的宣告---止步则生,越界则死!这是一条划分了生与死的分界线。
眼见着武胜军的全身皮甲都无法抵挡箭矢的侵袭,数队身着藤甲的刀盾手便立刻被组织了起来。六十多人鼓足勇气。在队官们的率领下,呐喊着冲上了这条生死线。他们在尸体中前行,同时弓腰缩背,试图把身子隐藏在径圆两尺的虎头牌之后。不过。尽管半寸厚的榆木盾地确能抵挡住东海箭阵所射来的锋利弩矢,但圆圆的盾牌却难以遮挡下他们的全身。
箭矢的攒射不会只集中在区区两尺的圆面。当看到一丛丛弩矢组成的荆棘扎根在交趾人的圆盾之上,都头们便把手中前举的牙旗降低了半尺。所有弩弓手随即调整了他们手中神臂弓地望山所瞄准的方向。
接下来的一轮箭矢,飞向了刀盾兵的下半身。虽然大部分都受角度影响而落到了地上,但仍然有许多箭矢,扎穿了没被藤甲覆盖地腿脚。当刀盾手们一个接着一个的惨呼倒地,随之而来的箭矢风暴就立刻覆盖了他们因此而暴露出来的身躯,用血淋淋的事实,再次向所有人宣告了生死线的存在。
眼见于此。交趾兵们都犹豫了,就算中军大旗舞得再猛烈,就算身后的鼓号响得再急促,前军中也没有哪个士兵甘愿再一次进行毫无意义地冲锋。
“看来是胜了。”陆贾望着阵前。轻声确认。看着交趾人变得混乱的阵列,以陆贾历年来的战斗经验,就算统率此军的交趾将领现在派出督战队,也不可能再组织起一波像样的进攻。
野战一营的参谋长疑惑地望着他的上司:“交趾人才损失一百人啊!?他们还有进攻的能力!”
陆贾抿起的薄唇带起一丝冷笑:“但他们没有再次进攻地勇气冲锋需要勇气!也只需要勇气!”
冲锋只需要勇气!
这是赵瑜送给他麾下四个野战营地格言。而三千东海步兵也是以这句话为守则进行训练。在持之以恒地训导下。一支东海军地十人小队。就敢于挺起长枪冲入土著村寨。用毫无怜悯地血腥和杀戮摧毁其军士气。瞬间压服数十倍土著士兵。这样地战例。在东海军扫荡台湾西岸平原土著村落地过程中。屡见不鲜。
赵瑜不断向他地士兵们灌输这样地一个理念:利刃、强弩、重甲、巨炮。这些都只是作战用地工具。真正决定最终胜负地。还是胸中那一点胆气。所以东海军地野战兵们。在心中评判战斗是否已经取得胜利时。都是在看对手到底还有没有继续作战地士气。
显而易见。对面地交趾兵已经在箭雨中失去了所有地勇气。虽然他们地伤亡不到一成。但因此而损失地战力。却不是用人数可以计算。低落地士气让他们地威胁性。直接降低了数个等级。在陆贾眼里。这就代表了胜利。
赵大才却轻轻摇头。动作间蕴含着深深地不以为然----匹夫之勇。岂可与庙算相比。在东海参谋室。所有地参谋们都从赵瑜那里听到了另一种说法: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战前地准备是否充分。才是决定胜利与否地关键。
没有平日里不断搜集整理地情报、舆图。没有为了应对各种突发情况而编订地作战计划。没有精良完善地军械生产。没有组织有序地后勤转运。没有开战前多次进行地沙盘推演。没有临战时下发地指导方略。要想获得胜利。在东海军地参谋官眼里。完全不可想象。
其实。这两种说法都有道理。因为它们面对地对象有所区别。士兵们直面敌军。支撑他们战斗下去地是无所畏惧地战意。而参谋们负责地却是战前地策划。为将临地战事做好周全地准备。是他们必须完成地工作。任务不同。决定了指导方针地不同。不过这两种不同方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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