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地出现在他眼前一瞬,就可以将他构建多年的城墙给摧毁了,他真是没有出息。
不过那些心事都藏在他的心底,没有人会知道,而她当初背叛了他,他永远也不会忘记,所以,他绝不会再去找她。
即使,他每天,每夜,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想念她。
即使,他今生今世只守着病人,只守着实验室,他也绝不会去找她。
……
河晓虞按照陆毅帮的嘱咐先吃了药,再泡了热水澡,然后自己煮了姜糖水,然后捂着被子睡了一觉,可是还是发烧了。
她加大了药的剂量,捂了两床被子,最终还是挺过来了。
她把钱包儿翻了出来,找到向羽给她的那张银行卡,这是用她的初夜换回来的,二十万,不少,可以说很多,可是她不想要,也不能要,因为她是自愿的,她愿意把她的第一次给他,因为她从来没那么刻骨铭心地爱过谁。
唯一的一次,却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
这似乎和张爱玲爱上了汉奸胡兰成同样可悲。
和陆毅帮分手的时候,她也很伤心,因为他是她的初恋,所以分手之后的很多年,她也时常想起他,可是这一次的悲伤似乎和上一次不一样,因为它更加汹涌,汹涌得就像初中毕业那年遇到的海难,几乎要了她的命。
她记得她上大学的时候读莎士比亚,她在看《罗密欧与茱丽叶》的时候,竟然发现罗密欧在爱上朱丽叶之前,竟然有过一个喜欢的女人,叫罗莎琳。
她当时还在想,他曾经有过一个喜欢的女人,怎么可能会那么刻骨铭心地爱上朱丽叶,可是她现在懂了,她和罗密欧一样,都曾经有过一个恋人,可是这却不影响他们今后会全心全意、死心塌地地去爱另一个人,甚至可以为他(她)付出生命。
她抹了抹眼泪,看了看窗外,天已经黑了,她准备明天一早,发一个同城快递,把这张卡和这些钱,统统还给他。
……
大雨过后的夜晚,空气格外清新,偶尔经过树下,叶子上的水滴滴落到脖颈里,泛起飕飕的凉意。
墓地里静悄悄的,那些安息的亡魂静静地沉睡着,只有一个个耸立的墓碑,忠实地替它们守夜。
陈平抱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登上一级级台阶,他走到一棵高大的松树下,把玫瑰放在墓碑前,墓碑上的文字很简洁,正中央只刻着一个字——妻,下面刻着——夫,陈平,然后是日期。
墓碑上没有墓主人的名字,也没有墓主人的照片,所以墓地的管理员除了知道这是一个女人的坟墓之外,其他的一无所知。
陈平在墓碑前坐了下来,温柔而忧伤地凝视着墓碑上的文字,然后缓缓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墓碑,仿佛抚摸着情人的脸庞。
他缓缓开口:“向阳,我又来看你了,你在那边过得还好吗?”
“你一定想我了吧!我知道,你一定想我了,因为你那么爱黏人,那么爱撒娇,胆子又那么小,怕黑,怕冷,怕血,怕打雷闪电,怕虫子……”
“你一个人的日子,特别不好过,是吗?”
“那下面黑吗?潮湿吗?有人欺负你吗?”
他垂下睫毛,眼泪就一颗颗地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