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我无法忍受的,只是你现在的态度
晨光中的木芙蓉花香透过窗,将沈睡的人儿唤醒。
豆蔻还未睁开眼,就意识到自己居然睡在他怀里,她怔愣了一下,默默的拿开他紧紧搂着她的腰的手,从他怀里挪出,依旧翻身背对他。
他唇角轻扬,许久不曾和她这般亲昵,仅是抱着她安眠整晚,也让他满足的心情大好。
靠近她,他嗓音还带着醉人的睡意:“醒了吗”
她不说话,只是将脸缩进被下,无声的拒绝他的亲近。
背后终于沈默了,她感觉他退回原位,平躺,轻叹。
“蔻儿,两个人的感情,我一直在付出一直在期待,如果你连回应都没有,我们怎么继续?”
她依然一句话都不说。
他近乎无奈的起身:“皇上也知道我们感情出现问题,让我这几天不用上朝,陪着你”最后三个字,他气馁的实在没什么心情说了!
他沈默的下了床榻穿衣。
这时,她突然开口了:“休了我吧。”
他停下穿衣的动作,回头看着她:“你说什么?”
“我说,休了我!”
衣袍凌乱未及整理,他快步回到床边,猛然一手揪着她的衣领,一手扼住她的下颚粗鲁的将她拉到面前来,用一种极可怕的目光瞪着她,声音冷沈:“你敢再说一遍试试!”
她面无表情的闭上眼睛:“你也觉得这种关系维持吃力吧,那又何必强求?”
揪着她衣领的手改为紧抓着她脑后的头发,他迫使她扬起下巴来面对他,从齿缝中一字一句的告诉她:“别妄想了,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和你分开!”
“没有无法分开的两个人,什么感情,海誓山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把两个人绑在一起!”她倔强的偏过脸去,不愿睁眼看他!
他几乎被她气红了眼:以前那个美好的蔻儿哪去了?
不是说,不追究幸福之外的事情吗?
不是说,一切都会安静的等待他来安排吗?
不是说,相信他,爱他吗?
这就是她所谓的爱?
感情遇到了问题,她竟说这种混账话!
“是你觉得维持吃力!我无法忍受的,只是你现在的态度!”他终于被她激怒了!
扣紧她的下颚,他狠狠的吻上她,不顾她的挣扎,毫不怜惜的用力噬咬吻吮她娇嫩的唇瓣,直到舌尖尝到血腥,他将她转过身来按趴在枕上,动手将她的衣服从颈后扯到腰上,露出娇嫩纤细的腰背。
他像一只暴怒的野兽,扑到她背上,按握着她的肩,残暴的吻自颈后往下蔓延出红色的吻痕。
她无法忍受痛楚,哭着挣扎:“痛!放开我!”
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他的心变得柔软的人儿,就算会对全世界刻意蒙蔽着感情冷酷无情,对待她,他一直是那么珍爱呵宠他微微抬头怒喘着问:“哪里痛?”
她可怜的在他身下缩成一团,轻泣着:“你的面具,一直都会让我痛,这一次,你太过分了”
他眼眸陡然一紧,一把将她抓到面前来──她的这句话,狠狠的击打到他的心底!
伤了她的,是他的面具和伪装,是吗?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泪眼,他最终什么也没说,猛地将她推得瘫倒在床榻上,他看都不看她一眼,冷漠的转身离开。
留下她哭泣着瘫在床榻上,唇上还有未干的血渍接下来,连着两天,他真的再未让她看到他。
夏七夕两天不回朝华殿,豆蔻却不闻不问,就连宫人们都觉得豆蔻做的太过绝情了。
虽然夏七夕很可怕,但是大家都清楚,他对豆蔻的感情几乎令所有女人为之艳羡,为何豆蔻突然这么不知珍惜呢第三天晚上,宫女们给豆蔻卸装,苍云试探着问:“公主,这两天下雨,天也冷了,驸马睡在书房总不如回来”
豆蔻脸色没有一丝波动,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
宫女们面面相觑,也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让她们退下,她静静的坐在镜台前,看着镜中已被心神焦虑折磨得毫无生气的容颜,连一声叹息的力气都没有。
宫女们一出内殿就看见夏七夕站在内殿帘幕之外,看样子应该回来有一会儿了,忙施礼请安:“驸马”
豆蔻刚抬手想拿下发中的发钗,听见他就在外面,手陡然停下。
挥手让宫女们退下,他隔着帘幕沈声开口:“你睡了吗?”
豆蔻愣了一下,慢慢起身走到帘幕边,想伸手掀开帘幕,又颓然将手放下。
他知道她就与他隔着帘幕而站,抬手想将两人之间的隔蔽扯开,也突然僵住,扬起的手缓缓放下:“你安心睡吧,明天我要起早去北海城今晚会睡书房。”
帘幕那边,依然一片静默。
他默然看着那绣着金色曼陀罗花纹的帘幕,等不到她的回应,黑眸黯然全是失望,他最终转身离开。
等他的脚步声消失很久,她才轻轻将帘幕掀开,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厅和花廊,惝然若失第二天,她一个人默默的用着午膳的时候,皇子妃神色担忧的来朝华殿,不由分说把她拉到内殿去了!
“有什么事,说吧。”豆蔻倒是一点也不慌张,微笑瞅着她。
皇子妃无奈的看着她:“看你这云淡风轻的,有些事你一定还不知道!”
“宫内的事多着呢,与我无关的就不要说了。”
“有关有关!是驸马的事!”皇子妃慌忙道“公主,您可知驸马去北海城平定叛乱一事吗?”
“平定叛乱?”豆蔻愣住了“他只说去北海城──”
皇子妃急得拉过她的手:“你真是──总之很危险,你去父皇那闹去啊,快点把你家那位用皇令调回来,那个混蛋迷香说过第一本要写什么悲剧,可能会让你家将军死在战场,就是不死会少半条命也说不定──”
豆蔻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皇子妃,你在说什么?”
皇子妃无力的翻个白眼,拍拍自己的额头,深呼吸,极认真的重新开始说:“占城的是一番亡命反贼,拿全城的百姓要挟朝廷要把北海城割让独立为国,你家将军这次要打的仗,比灵狼国的十万军队还难!”
豆蔻沈默了很久,才轻轻开口:“将军的天职就是为国效力,再说,百花国能担此重任的,也只有他了,我怎么可以要父皇把他调回来”
皇子妃无奈的看着她:“深明大义的公主,那你就准备在他平安归来之前,担心受怕,食不知味,夜不能眠吧”
食不知味,夜不能眠
皇子妃走后,她才发现自己不是不害怕,而是早已怕的连站起都不能了!
原来,昨晚隔帘的道别,他隐藏了那么多危险的真相。
在奔赴向最危险的征程前夕,他来找她,是否希望她能温柔的抚慰他为他送行,伏在他胸前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务必安全回来,而他,还想要在她担心难过的要哭的时候,微笑着取笑她。
但她却让他失望着离开了!
22 想要偷偷看他一眼
夏七夕是她的丈夫,这个大海一样的男人,有着最深沈内敛的感情,他冷酷强大,也敏感尖锐,在一个问题上受到伤害,可能一生都会逃避相同的事。
她发现,她又对他犯下了一个大错!
他不在,她抱着愁思自然更难眠。
这晚,她夜半起来后,不知怎么就来到朝华殿的书房。这是他离去之前最后待的地方,朝华殿内最后留下他温度的地方来到书案前,发现书案上一方白纱蒙着什么,她轻轻将白纱掀开,一副女子画像露出来:画像中的女子一身布衣,头上仅一支粉色珠钗,娴雅的托腮坐在石凳上看书──从画中女子神色笑貌能看得出那就是她。
这是她失忆之前在他心中的形象吗?她在他心中,就像他画的这般美好吗?
画像边还有他的笔迹:
“楼头晓风
一阙愁思一壶饮恨
夜守旧城
几番思量无处寄望”
“七夕”她想象他画下这幅画的情景,忍不住轻唤出他的名字,在这深夜里,懊悔的捂着脸泣不成声转眼半月过去,已是十一月了,天气冷得出奇,一场小雪飘飘扬扬的下起来。
北海城传来消息,说柏君熙和沈醉寒埋伏城内,和外面攻城的夏七夕里应外合,铁面军三天就把北海城攻下。
如今夏七夕带领铁面军守城,只是安抚民心,一鼓作气守株待兔歼灭那些趁乱逃命不时企图反击的叛贼余党。
这么说,最危险黑暗的时期已经过去了,是吗?
陪父皇在勤政殿听完信使兵带来的消息,豆蔻轻轻舒下一口气,连日来的担惊受怕总算慢慢放下了。
“这些烦扰你帮我带给将军。”豆蔻将一个包袱慎重的递给信使“天冷了,告诉将军好好照顾自己。”
那信使惶恐高高在上的公主居然这么温和的和他说话,又感动羡慕她对将军的贴心,红着脸支支吾吾道:“公主放心,卑职一定将您的心意完整转达!”
皇上将豆蔻的心思看在眼里,待信使退下,便开始揶揄她:“他出征送行你都没现身,如今都这么久了,你倒想起给他送什么东西了?”
“天冷了,我向素锦贵妃学了女工,给他做了件暖裘。”豆蔻为父皇添了煮好的热茶。
皇上端起茶盏,若有所思问:“暖裘?”
她点头。
少顷,皇上又问:“用朕赐给你的狐白裘?”
“呃──”父皇很少对她自称“朕”呢,豆蔻语结,小声道“父皇,我不怕冷,而且您赐的狐裘刚好可以做一件大些的暖裘,如果给我做,要裁掉很多,那不是很可惜?”
“裁掉的可以给你父皇我拼双暖手啊?”皇上无限神伤,仰天心酸道“果真‘女儿都是外姓人’啊!”豆蔻无奈的笑着示意苍云将几个物件端过来:“就知道父皇会这么说──”
“父皇,我知道您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君王,每天都会批阅奏折到深夜!”豆蔻一样样将自己亲手做的东西拿给皇上“您看,这个是给您做的暖膝,暖垫。夜里凉久坐会脚冷,这是我给您做的暖鞋!样子丑,但是真的很暖和哦!最后──劳心烦神了一天,这个是给父皇温馨安眠的柏叶枕!”
看父皇感动的说不出话开心不已的摸着这些她着实费了不少心思的小物件,豆蔻笑道:“父皇,还会不会说我这个女儿是别人家的?”
“唉,已经很久没人对朕这么用心了”皇上看着她,慈爱又隐隐有些神伤“小豆子,父皇已经老了,能看着自己的儿女的日子说没有就没有了,父皇真想把所有时间用来和自己的家人、儿女在一起,可是,父皇是天下责任最重的人,这偌大的江山,总有做不完的事唉”
“父皇,能力有多大,责任就会有多大,您是为天下百姓谋福祉的君王,自然不能像寻常人家的男人,可以和家人妻儿在一起尽享天伦。”
皇上叹了口气:“这皇位占去了父皇太多的时间,父皇真觉得人生因为这个皇位虚度了,到最后,我不是个合格的君王,也不是个合格的丈夫,合格的父亲!”
豆蔻沈默了,她明白,父皇是在感叹她和母后皇兄遭遇的那件劫难她和父皇都知道,那绝对是场预谋很久的阴谋,而主因,一定是有关最黑暗的权贵!
父女二人相对沈默之时,豆蔻才发现,面前这位天下人眼中高高在上威武不凡的君王,他的鬓间,已经不知何时出现了白发。
人都只谓帝王之位是天下最令男人趋之若鹜的,因为有了最至高无上的权力,就会拥有一切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们可知,要做帝王,要敢对天下苍生自称一个“朕”岂是那么容易?
江山如画,执笔的人就是君王,带领文武百官将这千万里江山不停的着墨添彩、修补残漏──合格的帝王,必须同时拥有最无坚不摧的力量和最德仁坚韧的灵魂!
这样的帝王之才,多少年才能出现一个?父皇的确是位好皇帝,但是国家社稷,最重要的是后继有人──可是唯一的皇子倾城,显然根本无心社稷之事,皇宫都很少回。
父皇今天的难过,大概就是为此吧
忍不住喉间有些哽咽,她强作平静道:“父皇,皇兄也不小了,他是您唯一的皇子,早晚要继承皇位,不如择日正式将皇兄立为太子,让他尽快开始参与朝政,有您指点着,他必能将您的盛世天下延承下去!”
她虽不了解皇兄倾城,但是排演中秋节目时和他相处几日,她看得出,倾城绝不是表面上那样纵情声色的荒诞皇子,如果强行给予责任,他纵算不愿,也会担起。
听了她的话,父皇只是轻轻摇头叹息,却什么也没说。
从勤政殿出来,雪已经下了很厚了,苍云贴心的给豆蔻披上暖暖的披风。
“把灯笼熄了吧”白雪荧荧照亮了夜空,豆蔻踩着积雪慢慢往前走。
寒夜寂寂,不知北海城那里,是否也有个人在这深夜里,遥寄思念伸手接一片雪花,她突然轻声问:“苍云,从京城到北海城,需要多久?”
“唉?”苍云眨眨眼“公主”
“想要看看他”豆蔻看着掌心的雪花化成水珠,垂下眼眸“偷偷的看一眼。”
北海城,夜深人静,士兵巡逻的灯火如一条条火龙,在街道中缓缓穿行。
铁面军驻守的城主府内,夏七夕披衣坐在灯前,还在研究着北海城的城区图,勾勾画画思忖明日巡守的兵力该如何布置。
窗外院落中,豆蔻默默的看着他映在窗上的高大身影,直到雪落满了肩头。
“公主,您为什么不进去呢?”李玉和苍云站在她身后,急得脸都红了。
“是啊公主,您昨夜启程到现在,好不容易来了这里,不就是为了看看驸马吗?”苍云也满心的着急。
正说话间,他房内的灯火全熄灭了。
“李副将,请您替我保密,不要告诉他我来过。”豆蔻转身轻唤苍云“苍云,我们走吧。”
“是”
苍云失望至极的看了李玉一眼,正要跟着豆蔻离开,李玉突然单膝跪地大声喊道:“卑职恭送公主!”
23 你怎么舍得就这样走
李玉是故意想让夏七夕知道她来了!
“李副将!”豆蔻着急得凝眉,回头去却看见夏七夕的房门被拉开了,她立刻下意识转身往庭园外急走。
只是,已经有熟悉的脚步声踏着雪从背后追上来了!在被一个温厚的怀紧紧拥抱的一瞬间,她的脑海一片空白“放放开”她呆呆的低下头去掰他环紧她的手臂,才发现他只穿着单衣,还是赤脚踏雪追出来的!
“不放!”他把脸埋在她颈间,汲取她的温暖甜馨,而后,轻轻启唇咬住她的颈侧躺在黑暗的床帏里,就像躺在一个没有边际的黑暗海面上,她昏沈沈的什么都看不见,唯一能听到的是两人压抑着情绪的喘息,身体一次次撞击在一起的湿黏声响,还有他覆盖在她赤裸娇躯上庞大身体的热度。
他一手按着她的胸口,一手按着她的腿,粗喘着在她腿间深重的冲击着,暴胀的欲望粗重的碾开她紧张痉挛的花壁摩擦着直捣到底,那毁灭般的冲击力带着热气次次让她胸口都感觉被哽住了,只能咬着自己的手背隐忍着没有吟喊出来她记不清自己是如何被他抱到这里,他说了那句“不放”之后还没说过一个字,只是沈默的把她拥紧在身下,暖热了彼此之后,就迅速除去她的衣物,用欲望代替所有的情绪席卷上她她不会明白,他只要想到若不是李玉故意提醒,他今天就不会有机会把她拥紧在怀中,他内心就汹涌得翻天覆地!
除了不停的要她,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对她的情绪了。
按着她胸口的大掌移开摸索着她的娇嫩肌肤,他热烫的吻从她颈间绵延到胸口吮吻她的浑圆曲线,一寸寸的游移融化她,一次次冲进她体内,把烫人的热力内内外外都传导给她,把她的娇躯熨烫得彻彻底底。
直到她在他身下轻轻的颤抖,他埋在她体内停下抽撤的动作跪坐在她腿间,大手捧起她的肩背将她的胸口托到他唇边,将热吻埋在她胸口,许久之后才哑声说出话来──“你好狠你怎么舍得不让我知道你来过,怎么舍得就那么走了你明明知道的,我想你”她哽咽了喉咙,泪水在黑暗中氤氲了双眼可是事到如今,她哪里还有资格继续爱他悄悄摸到他的唇,他转而轻咬着她的指尖,她却轻轻推开他的唇:“别这样我我脏”
他的动作停顿了片刻,然后抱紧她俯首吻住她的唇。
“小蔻儿,你一点都不脏!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是你要知道,你是我见过的最纯洁美好的小人儿!”他低声说完这些,比之前更热烈的吻再次袭上她,吻过她平坦的小腹,推开她的腿,一点一点的舔吻她细嫩的腿侧,双手温柔的托着她的臀儿,么指揉抚过娇嫩的花瓣,轻按住敏感的花珠微震。
“嗯”她压抑的细吟像极了娇娇的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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