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不由得缩回按住殷罗的手,死死捏住,掌心里一片湿腻。她皱着眉,微微嘟起嘴,看起来很有少女的娇憨和天真气儿“可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不好随便乱说呢我也不希望是她们,可是真是她们做的难道,你们还要将她们斩杀了示众,来个杀一儆百么?”
殷罗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殷夺却是低低一笑,捧住她那有些认真起来的小脸,语调温柔“是啊,肯定不能这么做”
单白露出单纯干净的微笑“我只是觉得,就算她们真的做错了,可是罪不至死吧?而且我想我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够真的让人怒发冲冠,只为搏红颜一笑吧”
这话有些尖刻了,可还真就是这么个理儿。
殷夺轻摇指尖“不。我指的可不是这个意思。”他看着单白,直直望进她眼睛里,似要看穿她眸子中那一片清澈之后,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在这所学院,只要坐在教室里,那么便是一场困兽之斗,谁输谁赢全凭本事。可是——这规矩,只限于男生。”
单白感到脑袋里的神经突突一跳。
他什么意思?
“所以”殷夺笑得魅惑“宋至那些人没了,只是因为弱肉强食,他们没有足够的力量,怨不得别人。”
殷罗点点头,将话头接了过来“可是若是教室里的女生,便要另当别论。只要她们没有大的罪过,那么明面上来说,是不会受到任何官方惩罚的。”
单白心里一突突,甚至都不敢去问,何谓官方的惩罚两兄弟的话,给她一种不妙的预感。可是她说不上,她的忐忑,到底是因为他们话中要揭露的事实,亦或只是因着她冥思苦想的理由?
“什么意思?”单白听到自己低声问道。
殷夺轻抚她披散的长发,甚至温柔地将它们缕到她肩后,方说道:“官方惩罚,便是丢入右院,按照轻重缓急进行调教。可若抓不到证据,只是私底下的交锋,那么若是想动她们,只能像阿罗说的那样,偷偷打她们一顿出气好了。”
单白固执地问:“什么意思?”
“小东西。”殷夺不轻不重地刮她的小鼻子一下“还不明白么!——能够进入教室的女生,都是其他人的调剂,不管是斗智,斗勇,还是呵呵,斗‘力’,都是很好的调剂呢”
不待单白反应,殷罗在旁边推了哥哥一下“哥,你别吓到小东西!”
殷夺呵呵笑了一阵,才轻轻松松将有些僵硬的单白搂在怀里。指尖在她光嫩的锁骨肌肤处摩挲,他附在她耳边,一点点呼着热气“所以宋至他们才可以肆无忌惮地、想尽办法地折腾你,试探你”单白垂下头,强忍着伸手将他推出去的冲动。虽然耳际被他炽热的呼吸弄得发痒,可是她心里却是一片冰凉。
起初她一直以为,以退为进,当他们正着说怀疑唐蜜田欢的时候,她也附和,再加上点柔弱——毕竟没有证据,也就治不到那两个女生身上。
到底这一场伤,反而更像她自己弄出来的苦肉计!
可是没想到,这个学院,居然有如此该死的规矩!
以前或许是不敢想,不曾想,可是现在这个事实不得不摆在她面前——圣?艾易丝,已经不仅仅是为了富家子弟开放的地方,它更是一个男人(野兽?!)的天下,秘密封闭的邪恶乐园!右院里豢养着那些宠物也就算了,就连好不容易能够坐在教室里,看起来有个人样的女孩子,也都不放过的恶意玩弄她到底,落入了什么样的境地!
殷夺将她慢慢按下,给她盖上被子,抚着她的额头轻声哄着:“睡吧睡一觉,乖乖的”
她闭起眼睛。
这一局,她又输了。
可是她输在不熟悉这个大环境下的游戏规则,也不算丢脸。
单白心里明镜着呢。殷夺嘴上说的好听——不能、也不可以对唐蜜田欢她们进行官方人道毁灭,可是私底下,他们在这所学院的权利那么大,谁敢保证他们真要动起手来,会有人敢站到殷家兄弟的对立面去,只为了保住那两个无关紧要的女孩?
没人这么傻。只不过,是殷夺不愿意这么做而已。
他喜欢看困兽之斗,也喜欢玩。她摸不清他有没有看出自己要保那两个女孩,可是至少,她还拎得清,自己在他的心目中有多少分量。
她要记住,自己只是个玩物而已。了不起,是个高级货,没有和右院那些玩具一样,遭受各种各样的调教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