怆然而凄厉地大笑“好!真是好!又多了一个又多了一个,同玉恩珏一样,狼、心、狗、肺,不是人的东西!”乐正骁张了张嘴,分明想说什么,却终是没说出口。
她说的不对吗?
错!正是因为她说的该死的对极了,才让他连反驳的理由都没有!
他们俩都心知肚明,当初她舅舅玉恩珏到底是因为什么,才痛恨她和她父亲。岂料应无俦虽然年轻,虽然同玉恩慈的接触并非多么深刻,可是内心封存的炽烈情感却令他同样无法面对心爱的女人结婚生子,苍然老去的样子!
只不过,应无俦跟玉恩珏不同的一点是,玉恩珏用金钱和寸步难行的窘境掌控了单白的人生,而应无俦却是捏紧她作为一个人生存于世的证据——只要轻轻一撕,便可以将单白的存在完全抹去的阴狠!
但是乐正骁还是轻轻摇了摇头,说出自己的看法:“虽然应无俦取走了你的证件,可是我看他看你的模样,明明像是疑惑,对你有某种怀疑,可是似乎根本并不知道你就是玉恩慈的女儿。”对此,单白不敢肯定,却是勾唇一笑,阴冷至极。
“是么那就试试看,看最后是我将他送去缅怀,亦或他将我碎尸万段!”少女咬牙,却是轻轻松松地吐出这样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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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风平浪静。
对于应无俦来说,只是一夜春梦,发生在他刻意想要摆脱痛苦绝望的情人(去死,谁是你情人?!)忌日夜。
对于陶煜千和宗执来说,只是欲求不满,不停打电话骚扰某人的煎熬时分。
而对于殷家兄弟来说,却是想要放弃却又无法轻易放手的折磨,缠绕着痛苦深渊,无法驱离。
殷罗独自来到乐正的宅子,试图“请”单白回去。
如今单白长居乐正骁的别墅,已经快成为全校公开的秘密。几个男人更是知晓实情,某些人是无比嫉妒,却又担心贸然上门讨人会使得某女不爽,只能每天煲电话粥以慰相思。还有人则是咬牙切齿,内心怀着满腔愤恨,却又因着某某人如此明显的袒护而动弹不得——这种人,就比如某应姓男子。
从按门铃,到进入客厅,殷罗有种再世为人之感。原本和乐正骁亲密死党的日子似乎已经变得极为遥远,如今连进入乐正的宅子都要安安分分无比耐心地敲门、等待应声开门,然后才能脱鞋,进屋。一切弄得很是礼节,却是无比生疏遥远。
单白慵懒坐在长沙发上,手里捧着大大的雪糕筒,东一勺西一勺地胡乱挖着,眼睛望着电视,根本没瞅殷罗。
殷罗看看四周,发现乐正骁不在,只放单白一个人在这里——倒是放心得很!他冷笑,言语不由得尖刻起来“骁倒是很放心你一个人啊!不怕谁再招蜂引蝶,让人忙不过来吗?”单白连眼皮都懒得抬“如果想放屁,就滚出去,我嫌臭!”“你——”殷罗差点爆发,但一想到今天哥哥重要交待给他的任务,当即狠命地把怒火往下压,故作淡然地道了个歉“抱歉,我有点激动——”“错!”沾着雪糕的勺子在空气里狠狠画出一个大叉“你那是口无遮拦,令人讨厌!”他走过去,试图去抢她手里的勺子“少吃点凉的吧!医生说你本来就有宫寒的毛病,内分泌都没调节好,吃太多凉的——”他本是好意,结果又被单白笑眯眯地软软打断话茬“不好意思,我忘了告诉你我已经来过生理期了!所以现在,我是个很正常的女人,可以在非生理期的时候吃冰,也可以怀、孕。”殷罗立刻白了脸。伸出去想要夺下雪糕勺子的手登时僵在那里,不知进退。
却见少女翻了个白眼,冷冷瞪着他“殷罗,你知道么——我真的很讨厌很讨厌你和殷夺!为什么呢?殷夺自是不用说,我恨他,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他!而你兄友弟恭的,令我恶心,我一辈子都不想看见你!”殷罗嘴唇哆嗦着,终究狠狠瞪了她一眼,夺门而出。
单白将身子陷在沙发里呆坐片刻,忽地窜上楼,推开电脑前的乐正,当即给某人发了一封e-mail。不消说,乐正骁那个淡薄性子,一看到某人的名字,当即又是满脸杀气。
不多时,对方回复信件,内里只有四个字——等待契机!
单白轻轻舒了口气,看到乐正骁的臭脸,不禁大笑:“做什么这个样子?那妖孽好歹也算是我们的媒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