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伤听得一愣一愣的,她茫然地睁着眼睛望着狐狸眼,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些什么。明明他说的每一个字她都懂,可凑到一起反而不明白了。而琴伤这迷蒙的眼神也让狐狸眼有点挫败,不过他清楚的很,想扭转一个人的思想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顾奇用了十八年将她变成一个眼里只有自己为了家人和爱情可以不顾一切的女人,然后顾宁川又用了十二年时间把罪恶感深植到她心中,让她相信自己是个不配得到任何救赎的罪人,不管被怎样对待都是应该的。狐狸眼向来活得恣意妄为,对于心智受人控制的人也不是没见过,但却从来没见过琴伤这样走火入魔的!即使她受了那么多常人一辈子都无法想象的痛苦,她也不觉得怨恨和不公,因为在她心里,那都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她是罪人,所以她活该对那样对待!
他不想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在当今社会,人权两个字简直就是在讲笑话。但是对于琴伤,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来得到她,所以这种乱七八糟不知所云的思想,他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她忘得干干净净。当她仰起小脸看着他时,白嫩的脸蛋显得尤为动人,狐狸眼忍不住伸手去掐了一把,琴伤正失神中,被他这冷不丁一掐,吓了一跳,倒抽了口气。狐狸眼越看她那小模样越是喜欢,心里也奇怪,怎么就觉得这个女人怎么看怎么合胃口,低下头就去亲。琴伤被动地张开嘴巴,柔软的粉舌被他吮住,有些难受,就呜呜的叫唤着,但狐狸眼要是想亲,能给她拒绝?
百般挣扎的后果就是被人摁住双手扑倒在大床上,琴伤被吻得意乱情迷,但脑海里隐约还有着“我得回去看看”的想法,所以还算有自制力,竟真的从狐狸眼的吻里躲开了。
热情的吻被躲开,狐狸眼明显不高兴:“不准躲。”说完又扑上去,含住琴伤的耳垂,滚烫的舌尖不安分地从耳根到耳廓耳蜗都舔了一遍。女人的耳朵大多数很敏感,琴伤也不例外,她哆嗦了下,软软的喘了一声,狐狸眼像是捏住了她的命门,立马就让她说不出话只能臣服了。
舔够了白玉般的耳朵,狐狸眼将注意力转到肿胀的红唇上,再度轻覆上去吮吸咬弄,琴伤被他亲的呼吸急促起来,整个身体都陷入了柔软的大床里,可双脚却还踩在地上。狐狸眼单腿挤进她双腿间,膝盖抵住女性私处慢慢摩挲着,媚眼如丝地望着琴伤。是的你没看错,真的是媚眼如丝,如同女人一般。琴伤被这眼神看得浑身冒起鸡皮疙瘩,可这颇为女性化的眼神出现在狐狸眼身上,一点都不违和。琴伤看着看着,便忍不住溺身其中,连忙别过头,怕自己会被男色所惑。
对于自己的魅力能在琴伤身上得到回应,狐狸眼很开心,这说明琴伤对他并不是全无感情,哪怕她心中究竟是黎长歌占得分量重一点,终有一日他也能入侵其中,即使不能让她把黎长歌忘得干干净净,也至少能占住她心房的一大半。想到这里,他心里欢喜,眼神便更加邪魅动人了。琴伤几乎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黑猫里不是没有男人比狐狸眼更俊美,也不是没有人比他更有蛊惑女人的本领,可那些男人,她看见的时候心里并没有任何波动,然而狐狸眼却每每叫她失神──这双名副其实的狐狸眼,她根本没有勇气和定力与之对视,生怕自己的魂儿会被勾走。
“琴伤宝贝,你真的想回黑猫去吗,嗯?”他舔着她的唇,雪白的牙齿往下啃咬着琴伤的脖子“跟我说实话,不可以说谎。”
真是奇妙,他不准她说谎,而她居然也迷迷糊糊说出了“不想”这两个字。刚说完琴伤就意识到了,她不敢相信的捂住了自己的嘴,瞪大了眼睛望着狐狸眼,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明明是想回去的呀!她要回去看看迟晚,要确定迟晚没有因为自己被罚!主子的手段有多狠毒,她比谁都清楚,如果那些惩罚降临到迟晚身上琴伤简直不能想象!
“宝贝,我要的是你心底真正的回答,不是因为某个原因而必须回去。”狐狸眼满意地笑了,将她小脸捧起,亲了亲她的唇瓣。“现在的生活多美好,是不是?黑猫只是你的牢笼,我的怀抱才是你的家。”她值得最好的。“不用怀疑,你有资格得到一切,包括我,包括黎长歌,只要你想要,你都能够拥有。”唔,难道她的自信以及被扭曲的想法都需要用男人来圆?那可不行,勉强接受黎长歌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如果再有别的男人加入,他宁肯把她掐死。
琴伤傻愣愣地盯着狐狸眼瞧,半晌,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猛地撇开视线,吸了吸鼻子,眼睛快速眨动了几下,心底遭受着极大的冲击。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些话,而过于曲折和悲惨的过去已经让她失去了憧憬未来的勇气。狐狸眼说的越是美好,她越是觉得遥不可及。很想很想很想伸手去拿,但要承担极大的风险。她乏善可陈的生命里失去的东西已经太多了,再也经不起最后的一抹灵魂被碾碎。“我”在狐狸眼充满鼓励和期待的眼神示意下,琴伤张了好几次嘴想说些什么,却总觉得不可能,说出来的话这个梦可能就会碎了。
所以她还是选择摇头,见状,狐狸眼心里难免失落,但却也更清楚她被扭曲到了什么地步,她甚至不敢相信她能得到好的!如果顾奇和顾宁川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狐狸眼毫不怀疑自己会想给他们一人来上几枪。真教人不敢想象,大家都知道世界上有些人会经历各种艰辛坎坷──前提是不出现在自己身上。但当经历过这些的人出现在面前的时候,除了心疼以及强烈的怜惜,还能剩下什么呢?“乖,不要害怕,咱们时间多得是,慢慢来。”说着,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表示自己会一直陪在她身边。
琴伤接受了他的吻,然后双手搂住了他的腰──主动、缓慢、坚定的。也许她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得到什么,更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的,至少在此刻她愿意接纳他──不管等待她的是地狱亦或末日。
狐狸眼其实很想要她,但看着她这么小鸟依人的抱住自己,哪里好意思对她下手,那样的话岂不是显得自己很像是个淫魔?也罢,反正为了她他破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介意再来一次。抱着个美女却盖棉被纯聊天,想不到自己也有当柳下惠的潜质。
两个人正深情拥抱间,床头的内线电话突然响了。琴伤被吓得一机灵,狐狸眼恼怒地摁下按钮,对着那端吼了一句:“做什么?!”这都什么时候了,不知道他跟宝贝在一起的时候不准任何人事物打扰吗?再说了,什么事情不能找黎长歌却非要打电话上来?
他越想越气,自然没有好态度对那头的人。
却想不到正是黎长歌。
狐狸眼眯起眸子,很不爽。他可从没在黎长歌陪着宝贝的时候去打扰,虽然他很想。“什么事?!”
“那个叫迟晚的女人来了。她要见琴伤。”
迟晚迟晚是谁?!
正在狐狸眼苦思冥想这是谁的时候,怀里的琴伤却突然拍着他的胸膛示意他起来,狐狸眼没反应过来,起身,琴伤直接从床上坐起来,鞋子也不穿直接跟个火车头似的朝外冲。狐狸眼这才醒悟,连忙一把捉住她:“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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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狐狸眼一把捉住,琴伤急得不行,又是挣扎又是瞪他,那小模样看起来像是想咬他一口。可狐狸眼不疼不痒地硬是把她抱到怀里,狭长的眸子里明显闪过一抹不悦的光,问:“这么急做什么,人又不会跑。”他还不知道那所谓的迟晚是谁呢,居然能让宝贝露出这样迫切的表情来他该庆幸那不是个男人吗?否则一个黎长歌已经够受的了,再来一个强劲的对手,那可是大大的不妙。想到这个他就心情不爽,抱着琴伤的手臂又加了点力,总之就是不给她挣脱。琴伤那腰肢细的,他一只手都能掐断,她在他怀里挣扎无异于是蚍蜉撼树,好笑的很,不过人家自己不觉得,还是很有毅力的掰啊掰,后来见实在是掰不开才仰着脸蛋求饶:“快放开我。”
啧,哪有这样求人的。“不急,把鞋子穿上,咱慢慢下去。”
琴伤还想再理论,但看狐狸眼的表情很坚定,也只好委屈地噘起嘴巴给他牵回床边套上鞋,也许是因为潜意识里生气,小嘴一直都是挂油瓶状态。狐狸眼注意到了,被这难得一见的俏皮表情吸引,但他没有“打草惊蛇”万一惊动了她收回表情那可怎么着?想想他应该随手准备个相机好捕捉她这些微妙的小表情才是。
心里想着,手上已经帮她穿好鞋子了,因为是在室内,所以琴伤的软鞋是没有底的,踩在厚地毯上就软软的陷下去,很是舒服。但她平时不爱穿鞋,脚上有东西总觉得难受,可黎长歌跟狐狸眼一致认为不爱穿鞋是个坏习惯──她拗不过他们,只能屈服。
等鞋子一穿好,琴伤就要起身走,依然被狐狸眼拉住。她回头,不满地看着他,不懂他为什么要拦住自己。狐狸眼挑眉一笑,摸了摸她的脸:“慢慢走,别急,都说了人不会跑的。”
琴伤无奈,只得停下来跟着他一起走。其实较她平常走路的速度已经是快的了,但一想到迟晚在等自己,她就忍不住想要跑起来。
刚走到客厅口,琴伤便看见沙发里背对着自己坐了一个人,那女人身形优雅,长发挽起,有几绺碎发垂在脸颊两侧,显得整个人尤为雍容典雅。至于她对面则坐着黎长歌,他先看到琴伤,站起身,迟晚便随着转过头来。
依然是面无表情的美丽容颜,但琴伤看得到她眼底的关怀和爱惜。她下意识地甩开了狐狸眼的手,甚至无视了黎长歌的怀抱,径直地奔向迟晚身边,握住她的手。两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注视着彼此,她们俩都不是爱讲话的人,很多时候直消用眼神就能够弄懂对方在想些什么。就像是现在,哪怕琴伤一句话也没说,迟晚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她摸了摸琴伤的脸,轻声说:“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但是”她怎么可能不担心呢?琴伤皱起眉头,主子虽然平日里专宠迟晚,但待她也是极为严苛,从来不曾有过怜香惜玉之心,如果被主子知道了迟晚对自己网开一面,甚至还擅做主张让她和两个男人在一起生活了一个多月琴伤简直无法相信主子得知了会对迟晚降临怎样的惩罚。自己身上背负的罪孽已经够多了,决不能让迟晚因为自己而受罪。
“没有什么但是。你乖乖地留在这里跟黎先生还有潘先生生活吧,你不觉得幸福吗?”迟晚用手指点住她的唇示意她不要再说,向来平静无波的眸底闪过一抹温柔。见琴伤因为自己的问话愣了一下,随即又道:“我这次出来没有人知道,原本是想请人代为传讯的,但觉得谁都不可靠,还是自己走上一趟毕竟打紧。你尽管安心在这里待着,主子不会对你怎样的。”有她在,谁也别想伤害她们一丝一毫。
“我不是害怕主子会怎么罚我,我是担心你。”琴伤认真地看着迟晚,摸了摸她和自己一样冰凉的手。“这根本就是没有必要的,我在黑猫一样过得很好,我喜欢你们胜过世上任何一个男人。现在带我回去,主子不知道,一切都还来得及。”如果迟晚不愿意琴伤受到伤害,那么琴伤又何尝愿意迟晚受到伤害呢?她们几个是茫茫人世中孤零漂泊的流浪客,能在黑暗中认识彼此已经是荣幸,又哪里还能去奢望再得到更多?
迟晚依然面无表情,她摸了摸琴伤的脸,很温柔很温柔,但看着琴伤的样子又是那么忧郁和怜惜:“我能为你做的不多,不要拦着我好吗?”在她大限将至之前,希望能够让她们每一个人都能过几天快活日子。迟晚没有奢望,她知道做不到让琴伤几人全部幸福,事实上她也撑不到那个时候,只是希望能够凭自己的力量,给她们一点快乐──也许快乐过后迎面而来的是更加巨大的痛苦,但她看不到了。
“迟晚”她怎么怪怪的?琴伤下意识觉得不对劲。“你没事吧?怎么突然说这种话?我们这种日子不是过得很平常吗?为什么突然想要改变了?”不是她多疑,是迟晚真的怪怪的。
“没事,你别乱想。”迟晚转头看了一旁不打扰她们的两个男人一眼“也许你该试着相信他们,也许未来真的会变好。”
琴伤不喜欢听这些,她对未来早就没了渴望与希冀,好不好都无所谓。“我们不说这个,你确定你真的没事吗?”虽然看起来和平时一样,可她还是觉得怪怪的。
“当然。”她会在有限的时间里为她们做些事,自然不会让自己出事。“你不用担心,好好地跟他们在一起生活就是了。我得回去了,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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