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明明时,浑身不自在,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接受她那异样的目光。
大和他说了别后之事。
原来当年把他们带走的那对夫妇,就是碧绿剑庄的杜清风和王玉芬,而大海就是杜清风的唯一关门弟子,武林七公子之一。
希平也把自己这一路上的经历大概说了,许多事情都隐而不言,比如桃色事件以及陪护冷如冰至长春堂这一段就略过不提。
末了,他道“娘说,你长大了会很有本事,果然让她说中了,嗯,武林七公子,看来还挺神气的。”
大海道“大哥,你打败了洛火,才是真有本事哪!”
希平一听,几乎连与小月之事也要丢到一边去了,道“洛火算什么?老子打架的时候,他还穿开裆裤!”
说罢,看见杜萌萌狠瞪着他,他立即想到小月,那心就一沉,头垂了下来,刚刚因被大海说他打架威猛而起的那点得意,又随着他下看的眼神射入了地底里。
大海觉得他这个大哥虽是外貌变好了许多,其他的却和小时候没两样,笑道“大哥,你还是没有变。”
四狗插言道“不对,他什么都变了,就是那付德性以及打架时爱耍诈这两样一成不变。”他想起那次回环山村时被希平转得像个晕头鸡,他就气。
小月此时也离开了风爱雨向他们这边走来,她一走近就扑入希平怀里。
希平抱着她犹如抱着一只刺蝟,浑身觉得针刺地痛,却又不忍心推开她,强颜欢笑道“月儿,你不和大嫂她们玩啦?”
小月在他怀里撒娇道“月儿好久没见大哥了嘛!”
希平轻轻地装作不经意地把她推离他的怀抱,道“月儿都长这么大了,还像一个小孩子般窝在大哥的怀里,别人看了会笑话月儿的。”
“是吗?”小月一脸的失望,她只想在大哥壮实而温暖的胸膛撒娇。
“老婆,这里今天真热闹!”华初开夫妇走进了大厅。
“咦,初开,那对男女怎么这么眼熟?噢,想起来了,真像!”欧阳真快步走到大和小月身旁,满脸喜悦地道“请问两位是不是姓黄?”
小月奇道“是的,阿姨怎么知道?”
欧阳真笑道“你们的爹娘叫黄洋和春燕是吧?”
小月欢喜地道“是呀!你认识我们爹娘?”
华初开哈哈大笑道“何止认识?他还是老夫的师弟!”
希平大喊道“岳父,我爹是你师弟?”
欧阳真惊讶道“希平,你也是黄师弟的儿子?怎么不早告诉我们?”
希平道“你们又不问,我当然不说了。”
小月笑道“阿姨,他是我大哥。”
华初开突然笑道“没错、没错,他应该是你们的大哥。唉,一字之差,竟然想不起这小娃娃了”
希平忙道“岳父,你说什么?”
华初开道“没什么、没什么!你们爹娘还好吧?”
小月道“我三个月前回了一次家,爹娘都很好,可是没有说过你们耶!”
欧阳真的手抚着她的秀发道“你叫什么名字?”
“黄小月。”
欧阳真道“你们爹娘自从十九年前离开我们之后,便没有任何音讯,我们都挂念着他们。他们不对你们说起我们,自然有他们的理由。”
大海也正式见过华初开夫妇。
之后,华家大摆酒席,为这群客人洗尘。
酒宴中,却不见华蕾。
希平像上次在远扬镖局一样喝了个不省人事,然后就趴在桌子上大哭。
众人都觉得奇怪,只有冷如冰和杜萌萌心知肚明。
冷如冰怕他酒后失言,赶紧和风爱雨扶他回房。风爱雨是不敢喝酒的,她恨不得早些离开酒宴。
酒宴仍在继续。
酒宴后,四狗被兰花和莺翠架着回房。
雷龙没有醉,席中碧柔不停地拿眼神警告他,他不敢多喝。
黄大和独孤明也各自回到华家给他们安排好的房间。
杜萌萌还是和小月同睡一间。
华小曼本来想给杜思思母女另外安排房间,可是一来雪儿吵着要和爸爸在一起,二来风爱雨和独孤棋主张让杜思思母女住到乐华园来,且杜思思对这种明显的安排也不拒绝。因此,杜思思母女也就住进了乐华园。
在杜萌萌和小月的房间里。
杜萌萌因没心情喝酒,所以在酒席上只是礼节性地碰碰杯,并不曾多喝。
小月却有几分醉意了,脸颊如同红霞一般,她躺在床上胡言乱语地道“师姐,你喜欢我二哥,还是喜欢我大哥?啊!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欢二哥。大哥以前瘦瘦的,现在又强壮又好看,月儿看着都好喜欢哩。师姐,那个黄牛怎么不见了?他不是和冰冰一起来长春堂吗?哦,是了,一定是冰冰到长春堂后,看上我大哥,把那头又老又丑的大公牛给甩了,月儿好高兴耶,他再也不能和冰冰搂搂亲亲了,他竟敢欺我月儿,以后见了他,我要叫大哥揍他,恨死他了死牛,你竟敢不要我?我才不丑哩”她有些迷糊了。
杜萌萌看着她那无限娇美的醉态,听着她的醉言醉语,心里难过地想着“师妹,忘记那个黄牛吧!只有这样,你和你大哥,才不必活在长久的痛苦和折磨中。现在你大哥正活在悔恨交加中,他所承受的折磨和苦痛只有我和冰冰知道,我们也身同感受,因为我他既然是大海的大哥,也就是我杜萌萌的大哥。师妹,但愿你醒来之后,就能够忘掉过去的那件事。这样,或许你会活得更好。痛苦的人不能再增加了!”杜萌萌祈祷着奇迹的发生,然而奇迹只是一种偶然,它的发生率几乎等于零。但她那良善的心却让人感动,或许上苍会给她个同样良善的解答。
小月已经睡了,睡梦中彷彿在恨着一个人又爱着同一个人,爱与恨交织在她的梦里,同时交织在她的命运里。
希平真的醉了。
在宴席上,他只求一醉,因而他独自不停地喝。
他想,醉了就能暂时把一切都忘了。
他醉躺在那张曾给他带来无限美妙和快活的大床上,嘴里唠叨着什么,谁也听不清楚,只觉得彷彿在哭又像在哀求,或者还有咒骂。
雷凤三女回来后,看见希平醉得如此,也是心疼。
雷凤道“希平怎么会醉成这样?他今日好像有什么心事,不像往日一样嘻皮笑脸乱来一通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众女觉得雷凤说得有理,她们也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自然,她们也无法回答雷凤的问题,而冷如冰也不准备现在就让她们知道真相。
这种事,少一人知道总是比较妥当的。
冷如冰道“没什么的,他只是喝多了点,明天醒来之后就会好了。”
众女觉得她的解释太牵强了,但找不出别的解释,也就懒得再过问,况且她们都喝了些酒,有些儿醉意了,就躺到床上睡了。
冷如冰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想到,如果希平心里的负担不除,迟早会把他压垮。她打从心底希望希平回复以前一样耍无赖或像个孩子般的幼稚突然间,她觉得只有这样的他,才是最真实最令人放心的。
大和独孤明第二天就来向希平等人辞别了。
大海说他要回去修练他的什么“长生剑”以便在下月的四大武林世家的比武大赛中夺冠v萌萌也要跟着大海回去碧绿剑庄,小月却坚持留了下来。希平心情坏到极点,也就不再挽留,说好在比武之日再聚。
至于独孤明,虽然没有说为什么要急着走,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有要事在身摘月偷香去也杜思思母女不便相随,自然也留了下来。
送别了大海他们之后,希平独自在长春堂漫无目的地蹓躂,却有一个人悄悄地跟着他。
这个人就是杜思思。
她快走了几步,来到希平的面前,希平却好像没看见她一样,偏开她继续大步往前走v思思心里酸痛难忍他怎么可以对她不理不睬?
她又一次走到希平面前,也不言语,直接扑到他的怀里,哭道“你真的不要思思了?”
希平两眼无神地看着怀中的杜思思,她比以前消瘦了许多,脸色憔悴,那只幽怨的眼睛如今清晰地写着哀伤。
他的心没来由地一痛,缓缓地道“思思,我心里烦,你让我一个人静静,好吗?”
“不,你不要赶思思走,如果你也不要思思,就再也没人要思思了!”她的只手把希平抱得紧紧的,生怕他离开。
希平道“思思,听话,不然我生气了!”
“思思,听希平的话,让他一个人静静。”冷如冰的声音在希平后面响起。
希平道“你也来了。”
冷如冰没有直接和他言语,却对他怀中的杜思思道“思思,别胡思乱想,希平怎么会不要你?你先回去,好吗?我和希平说几句话,过后我让希平找你。”
杜思思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希平的怀抱,看了他们一眼,顺从地走了。
希平道“谢谢!”
冷如冰沉声道“我知道你苦,但是,不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不管你怎么折磨自己,依然不会有改变。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我们想想。现在她们还不知道你的事,你再对她们冷冷淡淡的,她们会看不出你的变化?你不是以前的黄希平了,你现在是六个女人的男人,她们都和我同样爱你、需要你。你若活得不开心,她们就活得比你还苦。我不期望你能抛开一切,我只希望你能把和小月之间的事沉埋心底我知道这很难做得到,然而我相信你能做到,你不是一般的人,你是个强者!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痛苦的人就不止是你,还有我、凤姐、小曼、爱雨、棋棋和思思,甚至更多的人。”说罢,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希平在冷如冰走后,思绪万千。
是的,这事既已发生,就无法挽回了,他已经对不起小月了,还要对不起其他的女人吗?
冰冰说得对,不能让更多人痛苦了。若再这样下去,她们会敏感地发觉我的变化,我又怎么回答她们的质问?难道跟她们说,因为我夺去了妹妹的贞,所以心里难受?
不论如何,不能让她们知道我和小月之间的事。
在她们面前,我要表现得和以前一样,一样的无赖、一样的无耻、一样的荒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