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
咬破唇瓣,凭借心底的毅力而支撑着,甚至她想,也许她的力量甚至可以修复他受损的经脉,心之所致,可包容万物,可滋养万物,可爱可憎,可孕育一切生命,可摧毁一切。
小六子站在一旁,看着床上的两人,神色有些焦急,主子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而九殿下的神色明显是红润了不少,仿佛缺少养分的植物,瞬间得到了补给。
终于,半盏茶的时间过去,楚洛衣直接倒在了床上,连手指抬起的力气都没有,彻底陷入昏睡之中。
小六子焦急不已,连忙命人去将御医请来。
御医仔细诊治一番后,对于楚洛衣的病症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盛公公,这洛妃娘娘的病确实有些怪异,臣等一时间也难以判定出到底是什么缘由?”一名御医开口道。
小六子眼中闪过一抹不耐,掐着嗓子道:“若是我家主子不醒,你们最好也乞求陛下不要醒来,否则,你们的下场绝对不会好过被腰斩的秀女。”
御医们脖子一缩,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正了神色。
几人聚在一起,低声讨论着,时不时的再次为楚洛衣诊脉,查看病症。
最终,半个时辰过后,御医开口道:“洛妃娘娘的症状像是心力透支,亦或者是心力交瘁所至,太过疲倦,透支巨大,才会导致昏迷不醒,一般来说这种症状,最多昏睡个三两日也就醒了。”
小六子虽然依旧放心不下,一时间却也没有办法。
反倒是一旁的北流云,虽然也没有转醒,气色却一点点红润起来。
小六子叹了口气,心道,如今群狼环饲,结果主子和九殿下却相继昏迷不醒,这是天要亡了北燕么?
又过了两日,北流云果然转醒,不仅如此,他甚至感到一股强有力的力量在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
不同于以往的内力,如今的这股力量温暖而绵长,生生不息。
睁开眼的瞬间,北流云就瞧见了躺在自己身侧的楚洛衣,起先只是以为她睡着了,仔细一瞧,却发觉脸色苍白的难看。
小六子推门而进的时候,正瞧见北流云在唤着主子,神色之间满是焦急。
“主子为了救陛下,一时间昏睡不醒。”小六子开口道。
北流云攥紧拳头,探了探楚洛衣的鼻息,蹙着的眉头却并未松开。
小六子在一旁劝道:“主子吉人天相,想必只是昏睡一段时日,不日便会醒来。”
北流云没有说话,就在这时,慕礼快步走了进来:“快,掩护陛下先离开这里!”
掀开门帘,慕礼却惊讶的发现,北流云竟然已经转醒了:“陛...陛下醒了!”
“何事惊慌?”
“云国公背叛陛下,勾结北流海,里应外合,安阳城就要被攻破了!北流海也同轻雪早就暗通往来,我们的退路也就要被封死了!”慕礼语气焦急道。
慕礼的目光落在床上的楚洛衣身上,忍住了抓住她威胁云国公的冲动,看着北流云,等着他的旨意。
北流云起身快速穿好衣服,顾不上肩头依旧严重的伤势,就跟随慕礼走出营帐。
走出两步,不放心的回头看向床上的楚洛衣,转身回去,帮她掖了掖被角,在她的额上轻轻落下一吻。
对着小六子道:“好好照顾她,若是出了半点岔子,要了你的脑袋。”
小六子点头应下,北流云大步离开。
北流云匆匆赶往城墙处,城内一片厮杀,原本属于北燕的近二十万士兵在云国公的指挥下,大开城门,同北流海里应外合,将所剩余的士兵夹击的难以喘息。
而向北面和南面撤退,则有轻雪所带领的二十万大军拦截住了退路,无路可逃。
北流云快速登上城墙,举目远眺,一片烽火狼藉,铁蹄铮铮,掀起的硝烟让人睁不开眼,只剩下一片血色的迷雾。
慕礼瞧见云国公的身影,当即便冲了过去:“云威,你这个叛徒!竟然背叛北燕!看我不杀了你!”
“哼,北流云杀我妻儿,羞辱于我,凶残狠厉,荒淫无道,我凭何还要效忠于他!”云国公怒声道,气势丝毫不输怒气冲冲的慕礼钫。
“你!简直就是北燕的罪人!”慕礼气的不轻,长枪直指云国公。
云国公冷笑一声:“是不是北燕的罪人,我比你更加清楚,四殿下乃是北燕名正言顺的四皇子,战功彪炳,功勋卓著,深受百姓爱戴,我效忠于他,只怕才是会顺了天下百姓的心意,才是真正为北燕筹谋!”
云国公的一番话,说的慕礼更加恼怒。
他同样承认云国公的话,北流云确实残暴,可是只有他的韬略和眼光,才会真正的开创出一个盛世,北流海虽然亦是人中龙凤,可是龙池之中飞出的蛟龙和从泥潭之中的困龙却不可同日而语。
换句话说,北流海是有龙骨的那条龙,虽然母妃早亡,却一直有人庇护,更有东陵这个强大的后盾,而北流云则是一条蛟,没有龙骨,摸爬滚打,是真正的一无所有。
所以往往当这两种人达到同一种高度,往往蛟的手段更为高超,这种人,一旦成功,便是谁都不能小觑的存在,他必然要比真龙狠辣,比真龙狡诈,比真龙残忍,才能得到同等的一一切。
在两人交手的时候,北流云一直站在城墙上关注着战局。
因为有了云国公的接应,北流海所率领的东陵士兵一路势如破竹,北燕的士兵根本难以抵挡,一个个不断的再向后逼近。
苍镰快步走向北流云,开口道:“主子,快走吧,安阳快要被攻破了。”
“走?往哪里走?”北流云轻声开口。
苍镰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北流云自城墙之上飞驰而下,直接落在了北流海面前。
北流海也站在原地,目光落在北流云身上,不由得讽刺道:“还以为你打算在女人身后躲一辈子。”
“有女人乐意护在我身前,这是能耐。”北流云薄唇轻轻勾起,笑道。
北流海脸色一冷:“天要亡你,我看今日还有谁能救得了你!”
话落,两人便动却手来。
北流海坚毅的黑眸了冷冷的落在北流云身上,仿佛冷厉的黑铁,散发着灼人的光。
凌厉的宝剑划破长空,直奔北流云的咽喉,北流云凌空一转,神似鬼魅,虽然灵活,却气力不足。
凛冽的杀气卷起漫天狂沙,龙蛇狂舞,宛若九天雷鸣。
手中的象鼻古月刀斜飞出去,飞驰过枯树,凌厉的气息生生掀开树根,发出轰隆隆的巨响。
刀剑撞击在一起,发出剧烈的轰鸣,古刀被撞飞后,盘旋了一圈,再次擦着北流海的鼻尖掠过。
北流海的长剑宛若游龙,弹跳间发出刺耳的轰鸣。
北流海操控着长剑,直奔北流云胸口,凌厉的剑气宛若乘风破浪,激起巨大的浪花,又好似蛟龙出海,搅动的海水翻滚不停。
“洛洛!”北流云的目光落在北流海左侧,眸子中满是激动。
北流海下意识的回头,北流云的宝刀转眼就飞至面前,削断了他两缕发丝,在脸上留下两道血痕。
“卑鄙!”北流海抹了把脸上的血迹,看向北流云再次动手。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令。”北流云冷笑着开口,丝毫不放过一个可以重创北流海的空隙。
就在北流云这般的折腾下,虽然北流海依旧更胜一筹,却也难在短时间内讨到好处,两人就这样一直僵持不下。
不过终归是一场体力战,时间久了,北流云的劣势便越发的明显起来。
“北流云,我看你还能撑多久!”北流海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