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爷的错,爷是为了爱我才不让我知道自己的身世。”影白强调。
长平苦口婆心地劝道:“你现在知道你是个公主,你有复国杀敌的义务。”
影白心如止水地说:“我不是,我只是个平凡的窈窕女。”
“我就当没你这个妹妹。”长平举起拂尘,但砰地一声巨响让她停下了动作。
“住手!”萨尔浒直接把门撞开,背后跟了一大堆拉弓备战的侍卫。
长平大怒,恨意如杂草丛生。“你竟然带他来!”
“我没有!”影白摇头,含着泪水的眼眸凝视着萨尔浒。
“贱人!你还敢狡赖!”长平拂尘一打,把影白打晕了过去。
“幸好还有气!”孔陀赶紧扶住影白,手一探,故意说给萨尔浒听。
萨尔浒双眼恨火迸射。“独臂女尼你不是人,连自己妹妹都不放过。”
“看来影白对你很重要!”长平一个眼色,示意同党将刀架在影白的脖上。
萨尔浒吓得心几乎快从喉咙里蹦出来,但他极力保持镇静。此刻他才警觉到影白对他的重要性,他不能没有她,他很后悔之前说了那些话,伤了影白的心,不然她应该会告诉他,独臂女尼在她房里;他是直到青青来他房里大吵大闹,把他从床上拉起来,他才看到被酒液泼洒到的地板黑得吓人!
很明显,影白爱他胜过她自己的生命,而他却完全没发觉,他是个大混蛋,他居然大言不惭地在她面前提他要娶妻;不过诸多自责只能等影白安全之后再说,他伪装成一脸无情地道:“你错了,重要的人是你,杀了你,我就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吗?”长平半信半疑地冷哼。
萨尔浒虚张声势地咆哮。“信不信由你,你快出来领死。”
“叫你的人退下,不然我立刻杀了影白。”长平使出撒手简。
“全部退下!”萨尔浒一时心急,上了长平的当。
“你现在还敢不承认!”长平哈哈大笑,这只清狗果然深爱影白。
“承认什么?”洛隽突然从窗外飞进来,一剑打落架在影白脖上的刀。
萨尔浒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洛隽,你怎么来了?”
洛隽得意地说:“我昨晚捉到一个逆贼,从他嘴里问出来的。”
“本宫跟你们拚了!”长平拂尘一扬,朝着洛隽胸口直去。
洛隽不慌不忙地以剑阻挡。“我来对付她,你去对付其他逆贼。”
孔陀赶紧扶着影白躲到床角,一边用随身携带的银针救醒影白,一边担心地观察战况。
从他们交战中,他看出贝勒爷未使出全力,他懂了,这样打下去会伤到影白,而这正是长平的阴谋,她知道只要局限在房间里,洛隽和萨尔浒施展不开身手,她得胜的机会大增,所以她招招凶狠,逼得洛隽和萨尔浒只能防守。
洛隽和萨尔浒心下也明白,只要稍有差错,刀剑无眼,极有可能伤到影白,两人很有默契地露出破绽,让长平和她同党见机不可失,用力一攻,两人同时挂彩,衣破血流,节节败退似地逃出房间,长平和同党立刻追出去。
一到了屋外,洛隽和萨尔浒立即由守转攻,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也加入,眼见局势逆转,长平心知上当,整个王府的屋顶上都是伺机而动的弓箭手,长平一声大喝,命令同党退到屋檐下继续搏斗,这时影白突然苏醒。“爷,我们死了吗?”
“你不会死的,贝勒爷会保护你。”孔陀拔除银针,柔声安抚。
长平闻言凶性大发。“休想,我就让你们去地狱里相爱。”
“长平公主!不要!”孔陀以身护着影白,肩骨被拂尘打碎掉。
“死老头!你老是坏我大计!”长平一脚踹开孔陀。
“放过影白,她毕竟是你的妹妹。”孔陀跪在地上求情。
长平铁石心肠地说:“她心里没有我这个姊姊,只有清狗。”
影白领死地合上眼。“爷,她不会放过我的,求她只会自取其辱。”
“杀了影白,公主,你如何脱身?”孔陀叛变地指出。
“爷!你为什么要帮她!”影白瞪大眼,脖子倏地被掐住。
长平推着影白走到门口。“清狗,让我们走,不然我杀了影白。”
萨尔浒脸色丕变。“你先放开她,我就放你们走。”
“不成,我信不过你。”长平嗤之以鼻。
“我又怎知道你会不会守信!”萨尔浒用脚趾头想就知道。
长平傲然地冷笑。“人在我手上,你不信也不行。”
“这个女魔头不会守信的,她一定会杀了影白,让你痛苦一辈子。”洛隽戳破道。
萨尔浒拉着洛隽退后。“如果你胆敢不守信,我会将你千刀万剐。”
“你们都不许动,谁只要动一下,我就在她脸上做一个记号。”长平得意洋洋地说道。她明明可以从围墙上飞走,但她偏要大摇大摆地从正门出去。她心想,这事若传到狗皇帝耳里,肯定会大发雷霆,降罪这两个没用的清狗。
沉浸在高兴之余,长平完全忽略了孔陀,他歪着被她打碎骨头的肩膀,又跛着脚,看起来一点杀伤力也没有,但他手心里暗藏了一根银针,眼睛死盯着长平揪着影白的手背,趁长平不留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银针插进她的合谷穴
一声痛呼,长平感到整只手臂一阵麻痹,她赶紧松开手,运气将银针逼出去,她眼露杀机的大骂:“死老头!你好大胆!居然敢算计本宫!”
“长平公王,请你原谅,小人是不得已的。”孔陀一脸歉意。
“死老头,我绝不原谅你!”长平拂尘一挥,朝着孔陀的头顶而去。
“影白,你快逃。”一阵刺痛贯穿孔陀的脑部,临死之前他仍担忧着影白。
长平和同党正想抓拿影白,但萨尔浒和洛隽已经及时赶到,影白整个人惊呆地看着他们打打杀杀,她听见有人在哭泣,却不知道那是她自己的哭声;她的脑海重复出现爷最后的一句话,爷要她快逃,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该逃到哪里
王府里乱哄哄的,杀声震耳欲聋。
红豆守在最不显眼的偏门,眼里还残存着没睡饱的倦意。
说真的,他好怀念过去自由自在的日子,还有他过去的发型,一想到脑门光秃秃的,丑得像癞蛤蟆,他就好想哭。王府里虽然有不少漂亮的丫鬟,可是全都只能看不能碰,而且每天一大早要练功,晚上还要轮流站岗,连玩的时间都没有。他越来越不想留在王府,他真希望自己能长对翅膀,飞出王府,把头发留回来。
他跟影白毫无见面的机会,他听到一些流言,贝勒爷将影白视为禁脔,他感到相当生气,为此他还跟造谣者打架。不过造谣者实在太多了,他被打得好惨;他虽然早就知道影白和贝勒爷之间眉来眼去、暧昧不清,但这种眉目传情一旦变成事实,还真他奶奶的难受,红豆忿忿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口水。
啐完之后,红豆一抬起脸,瞧见背着药箱的影白慌慌忙忙地朝他而来。
影白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红豆,快把门打开,我要出去。”
“一大清早,老大,你要去哪里?”红豆盘问,职责所在。
影白坚定地说:“离开,永远都不再回到开封城。”
“发生什么事了?”红豆很好奇府里不绝于耳的杀声是怎么一回事?
“你别问,快开门。”影白转移话题,她是明朝公主的事不能说出去。
红豆左右为难。“上头有命令,不能放任何人出去,违者重罚。”
影白眼眶发红,声音哽咽。“你再不放我走,我必死无疑。”
“这么严重!”红豆赶紧打开门,跟着影白一起出门。
“你干么跟着我?”影白一边跑一边回头。
“要走一起走,反正我也待烦了。”红豆如影随行。
影白以命令的口吻说:“不行,我怕会连累你,你快回去。”
“从打开大门的那一刻起,你已经连累我了。”红豆自知回去会有大麻烦。
那些侍卫早就看他不顺眼,因为他是汉人,他们都是女真人。但碍于有影白为他撑腰,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欺侮他;就算他现在回去,重新把门锁好,佯装若无其事,可是没了影白,他就等于没有了护身符,不难想像他以后日子会多难过!
影白担忧地说:“有人要追杀我,你跟着我会有生命危险。”
“没有我护送,你绝对走不出开封城。”红豆指着身上的军戎。
影白想通般地点了点头。“好吧!”
红豆突然想到似地问:“神医人呢?”
“爷刚才驾鹤西归了。”影白忍不住泪流满面。
红豆安慰地说:“老大,神医泉下有知,一定希望你能坚强。”
闻言,影白的体内仿佛滋生一股力量。红豆说得对,爷牺牲他的命,就是希望她能好好活下去;过去她被村人嘲笑为娘娘腔,心情低落的时候,她记得爷常告诉她──明天,曙光还会照常出现。她相信爷的每句话都是为了她好,即使是骗她的话
挥别了泪水,来到城门口,守城士兵一看到红豆身着王府侍卫的军服,二话不说,就让他们顺利出城。
两人一路往南,不走驿道,每到一处小镇,就先落脚数天,靠影白以铃医的方式,沿街摇铃为人治病,筹措生活费。
红豆一直不懂两人同是男儿身,影白住宿时为何坚持要两个房间,如此浪费?
若不是因为他怕那些侍卫会偷他的钱,所以习惯把在王府领到的酬劳放在怀中,否则光靠影白看诊,有时没人看病,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似地,根本不够他们花用。
来到一处僻静的小镇,影白突然决定留下来,红豆也没多问,况且一路上都没遇到追兵,放松戒心的红豆也觉得能够安定总比奔波好,更何况影白近日身体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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