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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夜白是第二次见到他,之前给她种很铁骨铮铮的感觉,而此刻......
好似又弥漫上了另一种新奇。
郑军劭忙前忙后,额头都流汗了还乐此不疲。
苏鸢瞧他这个样子,想去给倒杯水,只是行动不便。
于是,她请陆夜白帮她。
陆夜白下楼,恰好跟上楼的郑军劭擦身而过,刚多迈一个台阶,郑军劭将她拦了下来,“我有话问你。”
比之上次想见多了很多窥探,似乎对她有所戒备,只是她又没察觉出恶意来。
她得罪他了?
陆夜白深深疑惑之。
“怎么了?”
“你......是怎么说服她的。”
他们十多年未曾做到的,怎么可能一朝一夕被她给实现了。
郑军劭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想,只是他实在安不下心,甚至隐隐怀疑她会......
会在这个决定后,做出更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怕。
是因为知道她的决绝。
“是阿姨自己想清楚了,我根本没说什么。”
简单的两句半,没什么实际的效果。
或许......
她是自己累了也说不定啊。
花花草草是倾注了她的心血的,就这么被砸了,还有早上的闹剧,只要她在这里多住一天,就得不到安宁。
何尝不懂,坚守了很多年,不过是残存的希望支撑着她而已。
现在,或许是没必要了。
郑军劭直觉蹙眉,隐隐怀疑陆夜白话里的真实性。
想清楚了?
难道是......
他一把抓住陆夜白的胳膊,神色中透露着紧张,“早上是不是还发生了别的事情?”
“嗯。”
三言两语的说了。
原本就担忧的郑军劭更是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中,像是在惊恐着某种可能。
“玛德!”
“......”
是在骂严有伦,对吧?
郑军劭转身就走,看着他的背影,陆夜白猛然警觉自己忽略了什么。
爱意!
他深爱着......
陆夜白在思考,难道这人,会是自己未来公公么?
额。
是不是想太多了。
陆夜白倒了两杯温水,还拎了一瓶冰镇的矿泉水,估摸着郑军劭现在需要冷静一下,免得直接把人抢走。
脑补一场大戏,她走到门口,恰好看到郑军劭把人抱起来。
像是在对待珍宝,面部表情柔软的不行。
果然,男人遇到真爱,是会有另一副模样的。
郑军劭真珍惜难得的时光,将她放下,还特意注意了力度,微微起身,他跟她视线平齐着,黝黑的瞳孔中倒影着她的影子。
他深爱的人儿,跟三十年前还是一样,岁月在她脸上留下微薄的痕迹,远不如沉淀的韵味更耐人寻觅。
他视线来来回回的徘徊着,似乎想将她的模样更深刻的印在自己的心上,渐渐地,他愈发贪恋,微微抬手,想要去触碰她一下。
苏鸢一直不敢直视他,早年她不懂他的心思,若说现在还不知道,就是她装傻充愣了。
只是......
要怎么回应?
她拖着残缺的一副躯体,怎么能!
徒然,有一丝凉意,苏鸢在他触碰到自己脸颊的时候骤然清醒,下意识的撇开,见陆夜白回来,立即道,“白白!”
两个字,特意扬了分贝。
她是在提醒郑军劭,更是在提醒自己。
郑军劭继而醒悟,眼底的浓情,顷刻间散去,恢复了往日的冷清。
陆夜白装成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将冰水递给他。
估摸着,他现在很需要。
郑军劭一愣,结果后,将瓶盖拧开,大口大口咕咚了半瓶下去。
早渴了,只是沉浸在喜悦中,忘了去找水喝的事情。
陆夜白将一杯递给苏鸢,接过后,苏鸢抿了两口,放到一旁,她眼神闪烁着,不敢迎上郑军劭的视线,转而问陆夜白,“阿洐呢?”
“不知道。”她耸耸肩,又望向郑军劭。
他眼神中有些晦暗,或许是意识到她的意思......
“楼下。”
生硬的两个字,好似有怒气蕴含其中。
郑军劭烦躁到不行,清楚鸢儿不会接受自己,毕竟,她是那样的美好,只是她生出抗拒的举动,他还是会难受,就像是心被人一刀刀削成薄片,放在油锅上煎。
越想越是暴躁,将剩下的凉水一饮而尽,自顾自的出了房间。
郑军劭出去片刻,严少洐便来了,看着东西整理的差不多,便问,“看看还有没有落下的。”
这个地方,他一步都不想踏回来。
“没了。”
人都走了,东西要不要,还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