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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凌清然听到山下面发出一个声音。
那是一声低吼,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而且,她觉得这样的熟悉,顿时,她嗖的站起身子,来都洞口的最外面。
“怎么了?”贺兰云也跟着她出来,问道。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她出来之后,那声音便没有了,只是一声。
贺兰云侧耳听去,随后说道,“什么声音都没有,是风声吧!”
凌清然却坚信自己没有听错,她没有多说一句,一下子洞口处跃下。
“凌清然!”贺兰云没想到她会突然冲出去,一声疾呼,却已经来不及阻挡。
凌清然一跃而下,此时明月落西山,天降暮晓。
她攀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向下望去。
黑漆漆的狼群之中,一个男子浑身浴血,正在孤军奋战。
他的长发不知道别汗水还是血水黏在脸颊上,她看不清他的脸。
但是,他的武功和招式她是认得的。
虽然此刻,他已经将要筋疲力尽。
凌清然的眼中一阵刺痛,他是来寻自己的,因为她看到一旁已经仅剩马头和马尾的白骨。
若是有马,他绝对可以走出去。
况且,明远山他不只来过一次,怎么会如此不小心的闯入禁区。
想到此,她纵身直奔男子而去。
贺兰博的确是一路寻找凌清然而来,他心中惦念极了,尤其是看见山谷中被巨鸟吃剩的马骨头。
天知道,他当时有多么的害怕。
长这么大,他第一次知道什么是恐惧。
他心惊胆战的在那堆白骨中寻找着,就怕万一找到的是她的骨头。
直到,仔细辨认了每一块白骨,他才放心。
在泉眼附近看到熄灭的火堆,和烤过的野羊腿,他终于欣喜,她没死。
寻找了几乎一天一夜,在得知她还活着的一刹那,忘记了所有的疲乏。
一刻不敢耽搁,他想快点找到她。
他想,她一定是吓坏了,遇到了这么凶猛的食人动物,她怎能不怕?
直到,走出树林,看到半山腰的亮光,他终于知道她是安全的。
却没发现四周黑漆漆的狼群,马失前蹄,他便摔倒在狼群之中。
马,瞬间被剔去了肉,只剩下一副骨头。
一时间,他难以脱身。
此刻的他,已经筋疲力尽,但是还在做着本能的挣扎。
只是,黑狼无以计数,他杀不完。
加上,他来到时候狼群正处于最狂怒的阶段,引发了狼群最猛烈的攻击。
将对凌清然和贺兰云的愤怒,以及眼看着洞口的活人,却畏惧那堆火而只能眼睁睁看着的怒气,一并发泄在了贺兰博的身上。
狼不一样,没有武功招式,习武之人,最难以对付的便是不按套路走的对手。
而这群狼,此刻就是典型、
它们完全没有章法,又嘶又咬,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整死你。
贺兰博只觉得全身都仿佛被撕裂了一般,鲜血浸透了衣衫,究竟是哪里受伤了,他已经分辨不清。
一剑刺中一头母狼,腿上一疼,一头公狼撕咬住他的小腿,鲜血淋淋,一块肉生生被扯下来。
钻心的痛让贺兰博终于不支,单膝跪倒在地。
群狼一见他倒地,立即蜂拥而上。
贺兰博看着黑压压的狼群,感觉到自己的力不从心,顶天立地如他,想不到今日竟会葬身狼群,成为这帮畜生的腹中食。
仰头看向半山腰上那束火光,他的心似乎平衡了一些。
毕竟,她还活着。
突然,一个身影凌空而来,在月光下皎洁轻飘。
贺兰博一时间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她怎么会来?
但是,她真的来了,而且越来越近。
他想,即便这是自己的幻觉,他亦满足了。
他睁大了眼睛看着她,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月儿,好好活着。”他说。
凌清然看着眼前这个对着自己微笑,喃喃自语的男人。
心中一剜一剜的痛,曾几何时他总是在暗处保护着她这个在皇宫中处处爱欺负的卑贱公主。
从前的往事,就这样在脑海中犹如放电影一般的一闪而过。
“八哥!”她终于大声的喊着,晶莹的泪水早已铺满全脸。
一声八哥,他有多久没听她叫过了。
贺兰博顿时惊醒,这不是梦,她真的来了。
凌清然眼见着摇头野狼对着贺兰博的脖子便要要要下去,手中寒光一闪,短刀呼啸而出,野狼一刀毙命。
凌清然随后赶到,野狼还未倒地,她却已经上前将短刀拔出,对着还在撕咬贺兰博小腿的公狼就是一下,当即公狼头身分家。
短刀凌厉,血线在血槽中不断流下,她如同老鹰一般护在贺兰博的前面。
“月儿,你怎么下来了?”贺兰博强忍着疼痛站起身子,语气中有一丝责怪。
凌清然眼神怨怪的看着贺兰博,“你早就知道我在上面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