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地打语音电话、文字留言,到昨晚为止。
从起先的不解、愤怒,后来的平稳,再来是诱劝,渐渐地转成温柔的关心。
“发生了什么事?看到讯息回答我!”“怎么都没有回我话,是没有网路吗!”
“不方便接电话?好歹也留话给我吧。”
“还好吗?没事吧?”“嗯,想你了。”一条一条看下来,我坐如针毡,胆颤心惊。
越是平和的口气,就知道主人快气到不行。将愤怒沉埋在心湖,水温滚烫不已,汹涌难平。
如果一旦爆发,后果可真是不敢想像。颤抖地拨通主人的电话号码,心脏快要跳出来。
不知道接通之后,该跟主人说些什么才好呢?道歉、求饶,还是撒娇
不管哪个,我都觉得最终的下场是悲惨地。还好,所有的留言里,都没有提到关于那封告别信内容,真是万分庆幸,可喜可乐。
“喂,你好。”不管何时打给主人,皆是这对语。平平淡淡,油盐不进。有时候,真不知道主人是否有把我的号码输入进去手机里。
不然,为何每次打给他都这么生疏,有种陌生人的隔阂,听不出喜怒哀乐,我有点伤心。
“主人,是我”我小心翼翼地试探说。
“我知道是你。”沉默两三秒后,好似调整情绪跟语气,主人才又回话说:“爸爸的身体,如何?”简单的几个字,就透露出他看过那封信。因为这十天在家期间,我没有告知主人关于父亲生病的消息。不仅他,应该是男友以外,没人知道。
唯一的突破点,便是那封信。呜呜他还是看了
“没事,主人。”我紧张地直发抖“欣儿的爸爸没大碍其医院检查之后,已经回家了”
接着,我叙述关于父亲的身体状况,还有被父母要求回家的真实目的,包含相亲的详细情形,在月台等车的期间,一五一十的慢慢倾诉着,没有任何保留地报备。
“原来如此,真是难为你了。”听完我的坦白,主人表示理解与感同身受“相亲这档事,应该让你很困扰吧?”
随后,他也稍微讲述起自己当年被家人强迫相亲的回忆与心得,分享给我知悉。
跟我遇到的模式差不多,如出一辙。尽管相差五、六年,模式仍是差不多
“嗯呀烦死人呢。而且,碍于家里的因素,还无法拒绝不出席。”我满腹委屈,讨拍地说:“跟主人说呀,这两个男的,没一个是能够结婚的对象。
一个只想找女佣,一个是妈宝,简直是灾难。”
“也是毕竟才见面吃饭,又没有认真相处,怎么能托付终生?”
主人略显感叹,一副过来人的口吻:“人与人就是要长时间相处,彼此磨合,才能真正长久走下去。
婚姻,不仅仅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顿时,我想起闺蜜芬妮提过她对“婚姻。”的独特见解──被包裹在甜美的糖衣,勾勒光鲜的愿景,却不知道婚后的滋味,究竟是酸甜苦辣?该怎么去维持,如何长久,仅有结婚后的人,才会理解婚姻的意涵。
听完这句话,我忐忑不安地问起:“那,欣儿能跟着主人维持这关系,长久下去吗?”
想到以后自己还有婚姻的枷锁,就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为何不?”他一副理所当然地说“你不离,我不弃,只要不踏触彼此的底线跟日常生活,必然就会持续下去啊。还是说,你不乐意?”主人他的言语,说的我眼泪又流出来。不是难过,是感动。每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主人就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安抚我。
“没有奴儿心甘情愿,赖着主人一辈子。”我发自内心地说。
“傻丫头,记得你这句话。”主人话锋一转“下次再写那样的玩意,我保证会抽得你这一生忘不掉。”
呜呜他还是很在意这件事情啊!
“是的,主人。奴儿不敢了”我唯唯喏喏地求饶“主人,饶了奴儿吧”
“哼,谅你没有下次。”主人冷哼一声,凉风飕飕。接着,又问:“所以,你现在是要搭车回来啰?“是大约晚上七点到车站。”我看着手中的车票,回答说:“主人请您放心,欣儿会搭计程车回去的。”本来是要请男友来接送,然而他依旧是朋友重过于女友。
稍早打电话给他的时候,正处外地逍遥,不在住家。远水救不了近火,仅能靠自己。
反正我一开始就没指望他。他的交友广阔,又不是我能禁锢的。
“不用,我去接你。到站后,打给我。”主人很坚持,不容许我有任何反对的意见“闭上嘴,别有其他说词。今天晚上,你不用回宿舍了。”啥?!第一次,听见主人这样说半天的车程,我如愿地回到这个醉心沉迷的都市。
霎时间,觉得眼前的繁荣夜景,彷若欢迎我的闪闪烁烁。过往讨厌的黑夜垄罩,竟看起来有些蒙胧美晕。
呼吸着略显污浊脏空气,品嗅着熟悉的味道。心里的踏实,填补我所有空虚的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