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口。
事情太多,我不知该从何说起,在斟酌了好久后,还是选择了放弃,让他们先自己消化和冷静,我把此次前来所要做的事情,先办好。
“婆婆,我今日回来,就是想来问几个问题。”
老巫婆随便搬了一个矮木凳,坐在了门旁,拍了拍大腿,看着干净的院子,道:“什么问题?”
“容家,你一定知道容这个姓氏的背后,有什么秘密吧。”
我的眼睛紧盯着门口的佝偻身影,枯瘦的手臂上只剩一层皱巴巴的皮,脸上都是老人斑,她转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又将头转了回去。
“终究还是被你察觉到了。”
我撇了撇嘴,将墨家,还有戴维家随口提到过容家的事情告诉给她,她垂下了头,粗糙的双手摩擦着,自言自语道:“难怪。”
“还请你告诉我,容家,究竟是个怎样的家族?”
老巫婆叹了口气,那双有点浑浊的眼睛再次看向我,镇定地说道:“容氏,是驱鬼圈从古到今以来,如今还留存在世的历史最悠久的家族。”
我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就连爸妈都吃惊地只吸冷气。
“什么?!”
爸直接吼了出来,显然他这个作为容家直系血脉的人,也不知道这回事。
“婆婆,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家,包括我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哪怕一些别的亲戚,没有一个是驱鬼师啊。”
老巫婆哈哈笑了声,声音沙哑无比,她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让人看不清她此时的心境。
一种名为哀伤的情感渐渐浮上眼睛。
她嘴巴抿了抿,突然问道:“你们知道我叫什么吗?”
老巫婆的问题一下子问倒了我们,这时,我才察觉到了什么,惊疑地看着她。
从我出生有记忆开始,村子里的人,只说她是灵媒大人,老巫婆,老神婆,却从来没人提到过她的名字。
但她既然现在问我们,那是不是说明……
果然,下一刻,她口里说出来的内容,犹如晴空一道惊雷,劈在了我们一家人的心上。
“我叫容一鸢。”
她嘴角上挂着一抹苦笑,边回忆着什么边道:“容家,曾经是那么的辉煌,家族人丁兴旺,据说容家的祖先是一个大驱鬼师,闻名天下,后代也继承了他优质的潜质,每一代都出杰出的人才。”
“可谁知,驱鬼圈的人越来越多,自然也多出了容家的仇敌。”
她的手撑住了自己的额头,眼睛里闪烁着水光,像是有液体在滚动,却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一般,一直没有从眼眶中落下。
我听到这些,嘴巴都长大了,久久都闭不上。
“当时,圈内家族众多,却在一次出现大恶鬼时,提议让容家人打头阵,又在战争之时,暗中勾结,陷害容家,致使整个庞大的容家受到极重的打击。”
“死伤无数,族人逃的逃,散的散。”
她可笑地哼了声,声音都变了,又是尖细,又是沙哑,摇着头。
“他们那群畜生,若是有实力抵抗和拔除那恶鬼,也就算了,谁知他们只知道内斗,只知道自己的私语,家族的私欲,让整个驱鬼圈元气大伤。”
“最后,还是我们家族最厉害的家主出面,一命换一命,将那恶鬼给带回了阴间。”
容一鸢吸了吸鼻子,道:“那个臭家伙,现在还被关押在阴间的最底层吧,阎王大人?”
色鬼握着我的手紧了紧,我自然知道,这个巫婆所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那……后来呢?”
爸爸却要比我更关心,紧追着问道。
“后来?”容一鸢靠在木门上,望着远方,“后来,仅剩的族人就由当时的少庄主,还有大小姐,带着来到了这里,他们探查到了这儿是阴阳两界的交界处,便自愿留在这儿守护鬼门。”
“直到今日。”
她站起身,走到我的身边,望着我,苍老的手抚摸着我的脸。
“小华,你能够被镇鬼令选中的原因之一,是因为你体内有我们容氏一脉的血啊。”
她像是在回忆什么,不禁感叹了句。
“你和那大小姐,长得,真的是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