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时候千夫长走过来,一边处理身上伤口,一边难掩兴奋地说:“末将清点过了,火烧和我们斩伤的叛军一共有两千多。现在还有两千多活口,怎么处理?”
“您看,是不是”一旁的副将眼里寒光一闪,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目前情况特殊,留着俘虏根本就是累赘。
“上天有好生之德!”赵猛沉默一会儿,眼里闪起狡黠寒光,冷笑说:“虽说叛逆是诛九族的大罪,但有人的不是自愿从军的。把他们的手筋和脚筋全部挑断,注意点分寸,别伤了他们的性命!”
“将军!”千夫长有些不明白,满面疑惑:“这些都是其罪当诛的叛逆,将军为何要网开一面?别说斩首鞭尸,就算诛灭九族都不为过!末将想不明白。”
“两千手脚动弹不得的伤兵,你猜津门会怎么处理?”赵猛话里透着几分阴森的狡诈,话音一落,又问:“他们的粮草呢?”“囤积在北边!”副将说话时朝后方指了一下,眼神有点恍惚,似乎在琢磨着赵猛的心慈手软是为了什么。
顺着他的手指往后一看,小山般囤积的粮草足够五万大军半个月的口粮,而且全是刚调集过来的新粮,还有不少治外伤的金创药。看数目和品质,比起朝廷下拨的物资也不下分毫。
看来周井已经做好长期和天机营周旋的准备,要不然不会贸然调集这么多的粮草过来。“这么多呀!”还在思索中的千夫长一看,眼里顿时起了高兴之色。要是缴获那么多叛军的粮草回去,肯定是大功一件。
“全烧了!”赵猛略一沉吟,斩钉截铁地说:“我们现在孤军深入,能不被叛军发现已经不错了。带着这么多的粮草肯定是累赘,但也不能便宜周井!”
“将军所言极是!”赵猛的话让刚兴奋起来的将领们一个个面露失望之色。喜悦是不可避免的,但他们都明白眼前的处境多么危险!“算算时间,援兵也快来了。”
赵猛翻身上马,一边命人把粮草烧了,一边严声催促:“以百人为一队各自分散,暂时躲进密林中潜伏着等我命令。遇上叛军以后什么都别想,只要快点逃就好了。能把命保下来,对我们来说就是最大的胜利。”
“是!”其他将领纷纷应声,目送赵猛和空名一起策马消失在丛林中。马尾林里火光再次燃起,堆积如山的粮食被无奈地付之一炬。
恶鬼营兵马在火光中迅速集合起来又各自分散,在各自将领带领下,悄悄消失在密林中,一切诡异得仿佛他们没有来过。这时马尾林除了火焰燃烧带来的滋滋声,更加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满营有气无力的惨叫。
原本有伤在身的伤兵们全被挑断手筋、脚筋,血稍微流了一些,伤不到性命。但他们却没办法站起来,只能在血水满地的泥沙上,像虫子一样蠕动,嘶哑的声音没多少力气,即使喊破喉咙也没等到来救援的同伴。地狱般的场景、火焰烘烤得空气压抑无比。
旁边除了同伴们一张张扭曲的脸,就是他们一声声无力惨叫,这时他们才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罪魁祸首恶鬼营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千夫长一边带着兵马寻找可以隐蔽的地方休息,一边思索着赵猛为什么要放过这些该死的人。
在正常人的眼里,叛逆之罪就算杀一千次都不为过,只是挑断筋骨,简直太便宜他们。两千伤兵千夫长思索许久以后,终于突破传统思想和皇权至上的禁锢,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心底顿时对赵猛的心思佩服到不行。
谁说这个新上任的将军是个不入流的土匪,他的粗中有细,比起某些文人都差不到哪去。用狼烟把整个津门外围的叛军骚扰得几近崩溃,又用火牛冲拷马尾林的大门和残余的防守工事,以最小代价打了个漂亮的胜仗。虽说手段奇诡,但在实用性上确实找不出可挑剔的地方。
这两千多个伤兵等于丢了一个难题给周家军,如何处理是一个烫手山芋。要是不管他们,势必会寒了其他将士的心,要管的话就麻烦,不仅要有大夫和大量药材治伤,他们吃饭的问题也难以解决0让本就缺粮少物的津门拿那么多粮食去喂这些已经打不了仗的人,这种吃亏的事谁都不想干。
就算周井肯出粮食,这些人去哪养伤?在前线养,不仅得派人保护,还得派人照顾,就算送回津门秘密处理,也得费不少力气,更得抽调人马运送他们。
这种负面结果比起杀了他们更好,等于给一向注重声名的周井留了一个极大难题!“哈哈”千夫长想着想着,不由得大笑。脑海里出现周井满面愁容的样子,心里爽得都要开花了!
两千多名不能动弹的伤兵,除了伤口感染死去的以外,苟延残喘的还有一千多人,如赵猛预期的,给周家制造很大的难题,抛弃不行,救治的话又不划算。
但目前是非常时期,失了人心简直就是自毁城楼。周井最后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又气又恨地派人将这些伤兵接回津门休养。虽然不知他们回去以后会不会有各种“理由”伤亡,但这段时间付出的物资和人力就够他难受了!
马尾林漂亮的一个胜仗让周家上下恨得咬碎牙,尤其周云生带兵过去时,眼前是还没烧完的硝烟和满地蠕动的伤兵,更气得他六魂出壳,胸口一疼,差点从马上摔下!赵猛孤身在敌军腹地继续麻雀战、袭扰战。
恶鬼一营连续两天潜入的人马已经高达四千,却分化开来各自为战,延续他咆哮山林时的作风,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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