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三天里,两营大军的火药味还是很浓烈,双方摩擦不断,没给彼此好脸色看,但许平打从心底敬重刘占英和这群老兵。他们有的已经为人父,正享受天伦之乐,有的已经安居乐业享受太平生活。
但朱孝文的帅印一招,无不虔诚地赶来。即使朝廷对他们不公,但他们还是愿意为了不在人世的主人而战,这种可怕的忠诚让许平感觉羡慕又有点头皮发麻。
刘占英一脸冰冷,望着津门大城的方向,嘶哑着声音说:“末将遵王爷之令,只要殿下将天武营的帅印盖在军令之上,哪怕让我们全军投江自尽都可,末将断然不会留下半个活口。”
这家伙还是充满敌意,还是那么的咄咄逼人。见刘占英的态度依旧恶劣,半点尊敬的意思都没有,恶鬼营的人有点不悦了。孙正农和刘士山在旁边都是眼露阴狠。
这两位鬼才的忠心已经不容质疑,这种不敬的态度还是让他们感到心里尽是怒意,若不是拼命控制自己的情绪,以他们的毒舌恐怕早就开骂了。
“好功夫!”刘占英突然感觉到脖子上有些凉意,转头一看时,脸上不由得抽搐一下,但还是朗声笑道:“好多年没有这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这么年轻就有此等杀气,实在让人惊讶。”
众人顺着他的眼光一看,不由得痴了一下,一身黑衣素服的冷月抱着剑站在许平身后,万绿丛中的一点红依旧那么美艳。
原本她给人的感觉是面无表情,几乎没什么情绪,但是这古井无波的眼眸里竟然透着一股阴森,本就冷无表情的脸即使看起来和以前一样,却有一种渗人皮骨的寒意在烈日下不断散发开来。
“刘占英”冷月坚定地看着他,手指挑开剑柄,露出寒光渗人的宝剑,声音满是浓郁的阴森和愤怒,让人感觉连脊椎都像是被冰冻了:“胆敢再有不敬之言,死丨”声音听起来虽然很小,却让周围的人全都听得很清楚,阴冷的一个“死”
字完全没人敢怀疑。恶鬼营的人顿时有些惊讶,这似乎是第一次看冷月主动说话,再一细看她布满冰霜的容颜和眼里的杀意,谁都相信冷月绝不是说着玩的。不管局势如何,刘占英若敢再说一句不敬的话,冷月会毫不犹豫地将他诛杀掉。
冷月的内力持续不断散发开来,离得近的人无不感觉到寒意渗骨,似是隆冬腊月。有内力的人深吸一口气就撑过去了,可怜刘士山和孙正农这两个文弱书生被冷月忽略,现在已经感觉到头皮发麻,连牙齿都有些打颤了。
“冷月,退下!”许平压声闷喝,宛如一阵狂风,立刻将冷月的气势全部吹散。两个学子顿时感觉好多了,像是冻僵似的肢体得到极大的缓解。
“两位,抱歉了!”冷月什么都没说,朝两人道歉后,转身退到一旁,但冰冷的眼神依旧饱含杀气地看着刘占英,一副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什么意思,想和我们一战吗?”“搞清楚了,我们是为定王而战,不是为你们狗屁朝廷。”
“不得无礼!”冷月的挑衅自然引起天武营的不满,不过刘占英只是手稍微一挥,身后黑压压的一片立刻鸦雀无声。各奔前程那么多年后匆忙集结,还有这么可怕的军纪,别说许平眼神一亮,即使是四大军营出身的陈奇和关大明都很是震惊。
他们的信仰空前一致,看来能让他们信服的只有天武营的帅印f。“殿下!”刘占英尽管并不畏惧但也不想多生是非,朝许平恭敬地行了一礼后,抬起头时已经是满面肃杀,冷声道:“恕末将无礼,但天武营多年未得朝廷一分一毫供养,现有五万兄弟集合也是因为长孝公主请出帅印昭告天下,天武营的兄弟们认帅印听王命,只要您执掌帅印,军令一下末将断然不敢不从。”
这意思已经够明白了,什么平叛督军之印、什么储君之印甚至玉玺,他们都不认,那么多年别说朝廷没给供养,就连他们的战功都得不到应有的荣誉和赏赐。
这群血里尸山站起来的老将已经彻底心寒,唯一能让他们甘心死战的,只有定王朱孝文的军印。“好!”许平沉思好一会儿后,眼神一冷喝道:“刘占英,三天之内带着你的天武营攻打津门南门。”
“请军令!”刘占英见许平拿出天武营的军印,立刻激动得下马跪地,双手高举过头,声音有些发颤地说:“天武营将军刘占英愿立下军令状,三日之内不能兵临城下攻打津门,末将愿将人头送上。”
天武营的兵将也是激动不已,一见军印顿时哗然跪倒一片,颤着声喝喊道:“恭请王爷军令。”
细看之下,有的老兵甚至都激动得满眼湿润。许平无奈地叹息一声,对这分已经有点变态的忠诚,实在不知道该感叹还是该咒骂。
拟写一份军令后,他还是无奈地盖上定王朱孝文的军印,往前一递,满面肃色地喝令道:“这里距津门不过二十多里地,三日实在太充裕了,我已经给足你们整军的时间,你好自为之吧。”
“末将明白!”刘占英接过军令时,脸上激动得布满红晕,仿佛一下子回到那个金戈铁马、踏尸沐血的年代一样,略显混浊的老眼里已经有控制不住的水雾在打转了。
刘占英拿着军令恭敬地行了一礼,上了马,有些颤抖地将军令高高一举,激动喝道:“兄弟们,定王有令‘。一曰之内兵临城下。”
“王爷威武!”天武营的老将们明显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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