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刘士山知道主子重视这些手艺人,当然不敢怠慢,没等众人从悲哀中回过神,立刻凑上前去,客气地鞠了一礼,轻声说:“各位师傅,所有的火炮已经运到山坡上,只是兵将们不知道该怎么调试。
逝者仙去,还请节哀顺变,眼下更重要的是让他们的遗作能名扬天下!”“嗯”不少人都擦着眼泪,跟着刘士山走到南坡的最高处。
“主子!”孙正农看许平的情绪有些低落,一日内痛失一个爱将,又有个欣赏的巧匠被炸死,脑子里赶紧想着该怎么安慰了。
“不用说了,一营暂时由陈奇统领,其他的兵马都由白屠节制。”许平虽然心痛,但挥了挥手也没说什么。工业革命就是这样。
在这个技术和经验都不成熟的年代,为了发展就必须有所付出。尽管有时候因为一个疏忽就会失去生命,但这是历史不可改变的轨迹。
“是!”孙正农一看也不敢再说什么,赶紧颁布军令。许平之所以在山下等着,就是要等这第一批的火炮和天工部的人马到来。尽管威力不如自己想象中那样强大,起码已经保持稳定和安全性。
沉重的火炮运输是一件难事,所以比较耽误时间,但只要有了不错的制高点,就能让火炮的威力发挥到极致!
反复的试验、不断的失败、不停的沮丧纠结,在火药投入战场的研究中,这些工匠们经历数不尽的大起大落。不少人甚至开始心灰意冷,认为这种杀伤力巨大的武器只不过是天方夜谭!
好在邹德明和大个子在不断的失败中还保持着热情,在沮丧中坚强地摸索,安慰其他人一,起继续这看似不可能的研制,才能让第一批大炮顺利出现在战场之上。第一次打南坡的时候,许平就心动了。
南坡最高点离南门的距离不过一里而已,这距离虽然看起来不远,但在习惯使用弓弩箭枝的军将们来看,根本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如果有一种攻击性猛烈的武器能达到这个攻击距离,打南门就是信手拈来的事了。
火药的配制和爆炸的威力都是这个技术完全空白的时代最艰难的所在,经由不断的实验,直到现在也找不出能发挥更大威力的办法。最大限度的爆炸范围不过二、三十公尺而已,而且也没那么剧烈。
虽然听起来让人很沮丧,但如果炮火猛烈一点,杀伤力也是相当巨大的。十五门沉重铁炮被马拖人拽地拉到南坡之上时,别说人都累得说不出话,就连马匹都浑身是汗、倒地不起,这些大家伙的重量可想而知。
老四已经累得快翻白眼了,刚一到就立刻跌坐在地,汗多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他一边喘着大气,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累死了,这些大家伙,真他妈的沉呀”
“各位,请!”刘士山明显感觉到不少武将都面露鄙夷,因为他们还是比较崇尚真刀真枪的拼杀和血性十足的白刃战。眼见工匠们有些拘束,赶紧上前示意他们指挥大炮的架设。
工匠们有些腼腆地指挥士兵,把一门门重达一吨的重炮埋进土里,在四周层层架上沙包和木架固定后,立刻着手拆解其他的配件,教士兵们炮弹的装填和配件的使用。
或许因为这是逝去好友的心血结晶,一个个原本有些木讷的工匠,此时都无比严肃,说话时,声音略带一点哽咽,又感觉很是庄严。解。
陈奇有些好奇地凑过来,看着地上一堆堆的铁块和石头一样的炮弹,戎马出身的他,心里对这些东西多少带有一点鄙夷,不禁哼了一下,满面轻蔑地说:“这些东西真有那么大的威力吗?兄弟们打南坡打得死伤惨重,到时候别成烟火让别人开心了”
他讥讽的话一出,立刻引得其他有相同想法的兵将们哄堂大笑。工匠气得憋红了脸,却不敢起身反驳。
“陈奇!”一声阴冷的怒喝,陈奇没反应过来时,脸上顿时火辣辣的一疼。这一击力道之大顿时让他眼冒金星,强壮的身体也受不了这个冲击而横摔出去。许平这一巴掌一点都不客气,几乎将他打得嘴角都有血流下。一看主子满面阴沉,似乎怒到极点,其他人顿时闭上嘴,不敢再继续讥讽。
而不少人为陈奇抱不平,为了这堆不知道有没有用的烂铁,主子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掌掴自己的爱将,是不是有点玩物丧志了?“以后再说这样的话”
许平眉头都皱成川字,一字一句地哼道:“我就摘了你的脑袋!”“是”陈奇心里也有委屈,但见许平的脸色发黑,也不敢有所辩解。
这时他感觉脸上的骨头都在作疼,甚至牙齿都松动了。“诸位,继续装填吧!”许平看工匠们吓得脸色发黑了,赶紧温声宽慰他们。
这些炮火的威力如何自己最是清楚,在自己不时的提点之下,第一批炮火的方便性已经远超“弗朗机”而铁制炮弹加上火药比例的配置,使得爆炸的威力带有更强的杀伤性。
“好、好”工匠们赶紧准备弹药的装配,这种后装式的火炮让一些见多识广的人也迷惑不已。
尤其弹药都预先装填进构件里的巧思更是让人震惊,一旦开火的话,射击的速度绝对不是简陋的装填式火炮所能比拟的。
“主子,布防已经完毕了。”白屠满身戎甲走过来,率领万人大营的他看起来倒是意气风发,比起此时满面幽怨的陈奇更有风范,不过他不敢有半分得意,言谈举止还是恭谨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