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童怜感觉气氛太压抑了,空气中的阴霾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马上打破沉默,微笑着说:“民女在这里还是先恭喜你了,现在独掌军机大权,日后这平叛之功会让您在朝堂上的威信空前高涨。
圣上虽然圣心独裁,但对您也是关切倍至。他是个铁血的皇帝,也是一个好父亲!”“你觉得我会高兴吗?”许平有些自嘲地反问一句。洛勇这老狐狸很聪明地选择最好的时间生病。
他把一切都布置完成了,但是他不敢贪图这个天大的功勋,因为老爹的眼睛随时盯着他的举动、他的想法。功高震主是臣子最大的禁忌,洛勇深明这个道理。
已经在开朝之战中功勋卓着的他,不想步上纪中云的后尘,要不然他也不会一开始就选择卸甲归田了。
“童怜!”许平感觉身心无比疲惫,叹息一声后闭眼问道:“说吧,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你曾经是我最想杀的人,现在和你聊天,你的话虽然让我感觉难堪,但也特别轻松,不过这不是让你活命的理由。”
“我知道!”童怜并没有半分惊讶,而是缓缓点了点头,满面轻松地说:“就算你肯放过我,以圣上的心思,他也不会让我活在世上。
童怜一开始就没打算活命,只不过是想在最后关头做点什么,证明自己活过!或者说,我想看看这场权谋最后会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收场!”
“你觉得以前活得很假、很痛苦吧!”许平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一直压抑的脑子似乎也有点疼痛了,忍不住有些讽刺地说:“痛恨的父亲、为了赎罪而宠爱你的父亲、带给你和你母亲不幸的父亲,你却在不知不觉间爱上这个罪人,一个你不可能爱的人!是不是感觉自己很可悲,也很可笑丨。”
“是!”童怜并没有半点不悦,反而欣然笑了起来,以一副无所谓的口吻说:“但这一切对我来说已经过去了。我已经不爱那个曾经怜惜我的男人,也不恨那个带给我不幸的父亲。或许有的事比做梦更加飘渺,假到让你不觉得这是真实的!”
“很想得开嘛。”许平啧啧调侃着,话里依然有着讽刺的意味。“想不开,那您觉得我该干什么?”
童怜温柔地笑了起来,娇笑中带着些玩味地说:“是该找个地方自尽?或是悲愤地选择与纪龙同归于尽?我不想死得那么窝囊,也不想再为他做什么了。
我只想找个能陪我谈论这一切的人说说话,想好好地轻松一下。找个人聊聊天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你觉得我是最适合的?”许平对于她的平淡感到几分意外,毕竟人生经过这样的大起大落,如此悲剧又戏剧的过程,即使一个大男人都会崩溃。但她为什么却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轻松得让人有些适应不了。
“算是吧!”童怜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笑咪咪地说:“我感觉我们之间会有很多的话题,有些话或许只有我们之间能说。事实上一开始我对殿下也是有几分好奇,但大多数还是因为你那些古怪的作法。
虽然那些威力强大的炮火让我很是意外,我相信圣上也会惊讶万分,但这并不能影响津门的大局。从一开始你做的事便离经叛道,但总是把利益放在长远的未来,而不是急利眼前,让我感到奇怪,也很有兴趣。”
“我不需要你夸奖!”许平此时对于自己无法掌控的状态也是倍感无力,自嘲地笑道:“我做的事不需要和任何人解释,更不需要你们所谓的理解。”
“您需要好好地休息了!”童怜款款地站了起来,道了个福,柔声说:“殿下看来比谁都累,或许睡一下对你来说是最好的办法。童怜在此随时恭候,等待您的处置。”这话要是由别人口中说出,或许会有挑逗甚至勾引的意味。但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却有一种别样的魅力。
感觉上童怜似乎不在意自己的生命,她或许也想知道这次叛乱的结局,想在这里见证一个对朝廷,或者对皇家来说最完美的结局。话音一落,童怜就款款退下,回到为她准备的厢房去休息。
轻松随意的模样完全不似一个重罪在身的钦犯,而像是一个认识多年的知己,让人无法对她产生预期中浓郁的怨恨!许平看着她的身影缓缓消失在眼前,沉默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近确实是累了,太累了!
如果什么都想不出来的话,或许自己还是那么热血冲动。但现在想通一切,总有一种空虚和痛苦在心里纠缠。说不出原因,也说不出那种难受的滋味!不管是为了军务而日夜不停地操持,亲力亲为地处理柳叔所留下无法弥补的空缺,全力代替他的位置而事必躬亲。
还是身处在这场阴谋之中,神经随时紧绷着,在战争之中的感悟总是让人那么难受。面对一个完美的阴谋,总感觉人性和生命脆弱得让人心疼。
随时警觉的思路和不断建构的思维,一步步解析皇家这场阴谋给人的震惊,一切都那么压抑、那么冷酷无情,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似乎很难在心里找到一点安详的地方,让自己抽出身,享受往日惬意而轻松的自在,让身心得到最大的释放!“童怜呀!”许平默默地念叨一句,再次闭上眼睛。面对这个女人,真不知道该怎么去怨恨她!
感觉上她就像一本阅读不完的书,蕴藏太多的智慧、太多的洞悉。只是第一次见面就让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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