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如何来称呼这位表面上是王妃,实则却是世子的白君羡。
“这府中皆是王爷的心腹,玉阳公子年长在下几岁,若是不嫌弃在下身份低微,大可以唤在下一声羡弟。”
“世子言重了。”玉阳缓缓地从暗处走了出来,再三思量,还是觉得世子这两个字最合适。
“这些日子,多亏了玉阳兄的照顾,在下以茶代酒,敬玉阳兄一杯。”
玉阳在白君羡对面坐了下来,垂着眸竟是不敢去看白君羡那双桃花眼。明明是与真王妃一模一样的脸,一样的桃花眼,但是他可以直视真王妃的眸子,却是无法直视白君羡的眼。
那双眼与王妃是不同的,王妃的桃花眼里,是冷漠,是戾气,是疏远。而真世子爷的眼,却带着温度,那温度,让他心慌。
“世子属实客气,一切都是玉某应该做的。”玉阳亦是端着茶敬了敬白君羡,“夜深至此,世子爷在此饮茶,可是身体又有何不适?”
“这些日子承蒙玉阳兄的照看,在下的身子已经无事了,不过是心中有异样,怕是小妹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睡不着罢了。”
“世子爷放心便是,沉央与长弦,皆在王妃身边守护,断然不会让王妃有损分毫的。”
白君羡看着玉阳垂着眸子,轻声笑了笑,“玉阳兄不敢看在下,可是至今还分不清在下与小妹的区别?”
玉阳只觉得,白君羡这一笑,是他听过最让人身子发软的笑声,明明是个男子,声音又明明赋有阳刚之气,可是他听着,却是比听着白诗柔那娇嗔的笑声,还要让人身子发酥,“世子与王妃,容貌极像,与世子爷相处这些日子,仍是无法分清。”
“玉阳兄可有发妻?”
“并……并未。”
“那玉阳兄,可有钟情的女子?”
玉阳怔楞的抬头看了看白君羡,正看见白君羡捏着杯子,修长手指如玉一般,桃花眼似醉非醉的看着他,似乎是在,笑?
“也……也未有。”
白君羡没有言语,玉阳却在他嘴角那一抹笑中,察觉到了一抹意味深长的意思,玉阳咽了咽口水,看着那明明无害的眸子,却总有一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
…………
白君倾回到红枫苑,房间里还残留着君慕白留下的淡淡雪莲香。锦上秋的话,在她心中萦绕久久不散,太虚海东青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她此时对君慕白的入骨思念,没有像往日一般四处乱飞,而是难得乖巧的落在她的手臂之上。
“这姑苏的美人儿,比起长安,如何?”
“小白最美,小白最美……”
“呵,又想吃莲子了?”
白君倾从空间之中拿出几颗莲子喂给太虚海东青,太虚海东青不是魂宠,都说顶级魂宠,可以幻化人形,有自己的思想,战斗能力极强,可与主人一同战斗。
但是白君倾看着太虚海东青得了莲子的滋养,只觉得这太虚海东青,没准那一天都能像契约魂宠一样,能化成人形了,若是真有那一日,想必这世间,又出了一个四处沾花惹草的风流公子了。
“妖精走了,小白还有小爷,小爷陪着小白……”
陪着……
世人常说,时间最难以忍受的,便是孤独。白君倾从未曾品尝过孤独的味道,因为她从来都是孤身一人。但是现在,在君慕白走后,她却觉得,原来习惯,是这般腐蚀人心的东西。
白君倾苦苦一笑,望着那无尽的夜色,“妖精,世间有太多无可奈何,但愿你我,终不相负。”
白君倾叹了一口气,将自己从那伤感的情绪中拽了出来,君慕白为了她,已经去了长生境,长生境究竟是何种情形,她并不知晓,但是向来,定是危机重重,否则也不会把君慕白逼到回了往生境,还险些死在寒毒之下。
君慕白还在为了她冒险,她哪里还有时间在这里悲秋伤月。她需要尽快的,选定一个方向,去寻找其余两大圣物。
锦上秋有一点说的对,想要从魔族圣坛将凤凰泪带出来,以她现在的玄气等级,虽然不是没有办法,但是属实太难。想当年她闯鬼族之时,都险些命丧鬼族,这魔族圣坛,比起鬼族,只会更是龙潭虎穴之地。
既然这般,白君倾心中已经有了定数。
去天云宗。
天云宗对玄气没有很高的要求,以她的医术,可以轻松进入天云宗。何况,以天云宗现在的所作所为,用活人来做实验,她也只能先去天云宗,阻止这一切,否则只会有更多的人失踪,更多的人,成为下一个萧涵。
这个天下,是君慕白的天下,他为她进入长生境,她也要为他,守护这个天下,守护他的子民。
所以,她是时候,动身前往天云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