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毛茸茸的皮毛外边围在领口暖融融的。
穿好外出装,在屋子里,我找到打扫的福嫂说:“我要出去一下,麻烦你照看下蓁蓁,我刚喂过奶。”
“少夫人您不吃晚饭吗?今天有你爱吃的碧螺春炒河虾,还有”她对我的决定似乎有点惊讶,也难怪,马上要晚饭了,我却要出门。因为如果再呆在充满他的元素的房间里,我一刻也没办法安静下来。
摆了摆手,我挤出一丝笑容,阻止她继续的报菜谱“我不饿,真的,今天没胃口,菜色大家分掉好了,不用给我留。”一路开车到了市区东面的乌衣江的入海口。
一般来说,这里并不是东都看海的最有名的地方,它没有金石湾的那种碧波浩渺,镜泊万顷的宁静,也没有老虎礁那种高大的礁岩,浪花飞处千堆雪的气势。
但是我就是喜欢这里,并不宽广的乌衣江静静的从这里入海,从徽山发源的江水带着淡淡的灰色汇入东海。海边的停车场泊好车子,我顺着白石的阶梯走下,站在江海相汇的长提上。
灿烂的夕阳逐渐消失,天上的云朵,被残余的微光,由橘红逐渐的渲染成浅紫,再至深蓝。习习的海风吹过,随着阳光消失在海平面之下,空气也变得清冷了起来。
夜幕的降临让整个城市的灯火繁花也开始绽开,站在乌衣江口边能眺望到金石湾的海港光影,在那远处的灯帆影火中是号称远东第一良港的码头和长堤。
“嘟”低沉的汽笛声从寂静的海面传来,一艘巨大的轮船从那里驶出,驶向远方的海天交界处,在岸上灯光的辉映下,海面上留了下它巨大的投影。这也许是郁家船队中的一艘吧。
远洋海运公司拥有远东最大的一只商船队,金石湾是整个船队的母港,记得我第一次到公司控制中心参观的时候完全的惊呆了,百十个红点在各条繁忙的航路闪烁,每一个红点在现实中都是满载货物的巨轮。
当时只是感到好奇惊讶和种荣有戚戚焉的激动,不过现在再看到这些庞然大物和茫茫的海天,我突然发现自己和蓝庭的生活是差的那么的远。
他是大家的少爷,继承了庞大的家业,而我出生在一个很普通的家庭,父亲先是外交部的公务员,然后去大学教书,妈妈是家庭主妇,业余喜欢写写稿子。
生长在这样家庭的我稀里糊涂的就嫁到了郁家,我和郁家的生活完全没有交集,也许他应该娶一个长袖善舞的女孩子,会对他的事业更有帮助。天边的轮船渐渐的远去,带着咸腥味的海风吹拂起我披肩的长发,我突然明白了。
觉得自己和他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的命运是被奇怪的牵绊在了一起。也许我应该“小姐,一个人看海啊。”轻佻的话语随着难闻的酒气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一对勾肩搭背的醉汉在我身后,呲着牙看着我嬉笑。今天真是倒霉,在宁静的海边居然还遇到了两个讨厌的醉鬼。我瞥了他们一眼,转身快步离去。
“小姐,交个朋友,留个电话嘛。”两人死皮赖脸的追了上来。我继续快步向停车场走去,突然感到肩膀被人拉了一下“小姐,干嘛走那么快吗?给个面子。”
我回身打掉那只碰我肩膀的脏手,另一个红鼻头的家伙说道:“阿德,对女孩子要有礼貌,特别是,呃”他打个酒嗝,难闻的酒气再次铺面而来“特别是这么漂亮的小姐,嘿嘿。”
他伸手对我的脸颊抚了过来。“请你们放尊重点,再骚扰我,我就叫人了。”我厉声喝道,希望能吓退他们。
“叫人?哈哈!”他们两个笑着对视,好像是听到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你叫啊,让我们听听叫的好听不?哈哈!”
这两个混蛋,但是我环视周围,发现在深蓝的天色下,秋夜的海边长堤上早已没了人影,只有一座座高大的路灯散发出橙色的淡光。该死,我好像已经在这里发呆了太久。我不禁抓紧自己的手袋和衣襟,脚下不住的后退。
“小姐,看你也没有人陪,挺寂寞的,我们交个朋友吧。”说罢,作势还要来抓我的手。我猛地挥一下手袋,转身就跑,希望停车场的保安和管理员还在。
脚下是凌乱的步伐,耳畔响着呼呼的风声,我的拼命的跑着,刚跑上阶梯,脑后就传来一阵剧痛,我的长发被人狠狠的揪住了,好痛,我不得不停下脚步,恐惧瞬间笼罩在我心头,然后头上的拉力突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