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芝虽然在祖母和姐妹们面前嘴硬得很,可是心中却着实有些担心,因此接连二十多天都没有出门。
这日她接到了闺中好友大学士桂文的女儿桂绣的帖子,桂绣请她去桂府参加莲花花会。
姜芝性格刁钻,原是没什么朋友的,只不过桂绣和她特别投缘,都是刁钻恃强的性子,因此虽然不断发生矛盾,可是关系却也不错。
姜芝本来有些担心,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有些过于胆小了,居然怕一个太监报复,不由笑了起来,当下便吩咐婆子:“去让车夫套车,我要去桂大学士府上!”
今日天气晴朗,凉风习习,实在是个好天气。
姜芝坐在车中,悄悄撩起车帘,让凉风吹拂着自己的脸,心里畅快之极。
正在这时,马车突然猛地顿了一下,似是撞住人了,接着便是一阵马嘶声,与此同时是车夫急急勒住马的吁声。
丫鬟探头往外看了一眼,见前方地下坐着个穿着破旧青衣的年轻人,正捂着腰部,地下还有一滩血,像是被撞着了。
她忙道:“姑娘,咱们的马车撞了个乡下人!”
姜芝冷哼一声,大声吩咐车夫:“乡下人在街上乱走,撞死了活该,别理他,走吧!”
车夫答了声“是”,摔了一鞭子就要赶着马车离开,谁知那坐在地上的青衣年轻人忽然叫了一声:“撞人的要跑了!”
人群中一下子钻出来好几个农人打扮的人,一下子堵住了马车的去路。
姜芝有些着急,怕耽误了桂绣的莲花花会,当即大声道:“走,撞死活该!”
撞死几个老百姓,不过陪几两银子罢了!她才不怕!
车夫正要扬鞭,手腕却被人给攥住了,顿时吓呆在了那里。
那些农人吵嚷着把姜芝和她的两个丫鬟都揪了下去,其中一个中等身材的青年大声道:“她撞了人,还要接着从人身上碾过去,实在是狠毒,我们揍她一顿,让她也尝尝滋味!”
众人都大声应和着,其中便有人揪住了姜芝。
姜芝哪里经过这样的场面,早吓得瑟瑟发抖,整个人瘫在了那里。
转眼间拳头就落了下来,专门往姜芝脸上招呼。
姜芝疼得眼前发黑,刚捂住脸,脸上便剧痛起来,她伸手一摸,发现湿漉漉的,睁开眼睛一看,见满手鲜血,顿时大哭起来。
那农人见姜芝脸上被镰刀割了深深的一道,血流了半张脸,顿时呼啸一声,众人一哄而散。
等姜府的人赶来,那些人早不见影踪了,只捉了些看热闹的人,讯问后见确实没关系,只得又放了。
三日后,姜芝坐在妆台前,看着镜中贴着药膏的脸,心中一阵恐惧:过几日便是选妃之日了,如果留下疤痕,那可怎么办?
女医小心翼翼揭下药膏,又拿纱布蘸了药水,小心地擦洗着姜芳的伤口。
随着药膏一点点被清洗掉,姜芝脸上的伤口渐渐清晰起来。
姜芝竭力忍耐着,听到女医说“好了”,忙双手颤抖屏住呼吸去接靶镜。
看着镜中长长的依旧外翻的伤口,姜芝顿时尖叫起来:“啊——”
她这一辈子完了!
这样的伤口,别说进宫参加选妃,就是嫁人也难了……
李瑞,李瑞!此仇不共戴天!
听了丫鬟的话,得知姜芝破了相,姜蓁的嘴角翘了起来——她又少了个竞争对手了!
李瑞正在陪林荫玩水,听灵鹊回禀之后,微微一笑道:“做得好!”
灵鹊也笑了起来,道:“若那姜二姑娘心没那么歹毒,我们也不会真的出手,谁知她心太狠毒,居然要马车轧我们的兄弟,大家就有些气了,顺手给她脸上划了一道!”
李瑞正要说话,一眼看见林荫要往水盆里迈,忙一把抱住了林荫:“世子,我们去看鱼去!”
林荫个性颇强,虽然被李瑞抱走了,可是眼睛依旧看着那个水盆,酝酿着等一会儿非要跳进去试一试。
灵鹊见自家首领变成了保姆,一天到晚带着小世子玩,不由笑了起来。
转眼间就到了选妃的那一日。
玉栀已经出了月子,自然是也要去的。
早上起来,她坐在妆镜前开始梳妆。
林佳过来的时候,见玉栀已经梳罢妆了,梳着桃心髻,插戴了金累丝镶绿宝石孔雀钗,耳上也只是戴了一对绿宝石耳坠,身上则穿着白罗交领窄袖衣,系了条宝石绿缎裙,脸上脂粉未施,一双碧清妙目水汪汪的,既美丽又清爽。
玉栀笑盈盈走到林佳身边,见他也没穿礼服,只穿着件素白罗袍,便笑了起来,走过去道:“你早上怎么起那么早?”
林佳揽住玉栀的腰肢:“我去看了阿荫和长安!”
阿荫和长安如今住在西边耳房,他早上去看他们兄妹俩了。
玉栀闻言笑了起来:“你都看了半个时辰了!”
林佳俊脸微红,忙转移话题:“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他是真的疼阿荫和长安,一想到这两个小人儿是他和玉栀的骨肉,他心里就喜欢得很。
玉栀眼波流转看了林佳一眼,伸手握住林佳的手:“走吧!”
如今尚是中秋,林佳的手却已经有些凉了,可见体质还是不行,须得好好调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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