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公主心里一动:“断肠草?”
莲花翁主点了点头,轻轻道:“断肠草和金银花生得很像,都是攀爬的藤蔓,可是断肠草中含着一种毒素葫蔓藤碱,据医书记载,吃下后断肠草的汁液的话,人的肠子会变黑粘连,就会腹痛不止而死,毒得很呢!”
平城公主瞅了莲花翁主一眼,道:“真的么?有这么毒?”
莲花翁主用力点了点头,低声道:“我母后曾经赏一位僭越的尚宫一块加了断肠草汁液的奶香饼,那个尚宫最后活活疼死了,可是连医正都没发现她的真实死因!”
平城公主心脏怦怦直跳,忽然拉着莲花翁主道:“聊这些做什么呢,我们一起找图兰雅玩去!”
莲花翁主受宠若惊:“好啊,耶律姐姐!”
两人相携离开。
走了几步,平城公主往后看了一眼,确定了位置——假山南边,女贞丛旁,附近还有一株白玉兰树!
金女医和金秀珠正陪着玉栀说话,外面传来丫鬟的通禀声:“启禀良娣,殿下回来了!”
玉栀闻言,正要说话,金女医和金秀珠却立时站了起来,含笑道:“良娣陪太子殿下吧,我们母女先告退了!”
林佳得知明间里有女客,便没有立即进来。
玉栀送金女医和金秀珠母女出去。
金秀珠一出去就看到了负手立在廊下的林佳。
林佳似在看廊外的一株樱桃花,静静立在那里,背景是盛开的樱桃花和桃花,美得如一幅画。
金秀珠心跳不由有些快,不敢再看,随着母亲一起行礼:“见过殿下!”
林佳真的有些饿了,随意地点了点头,直接进了明间。
见林佳如此,玉栀不由抿嘴笑了,目送金女医母女离开,这才也进了明间。
寒林正指挥着丫鬟服侍林佳净手,薄荷则带着人在重新饭摆饭,明间里人虽然多,却忙而不乱,很有秩序。
片刻后丫鬟们全都退了下去,明间里只剩下玉栀和林佳。
玉栀走了过去,见黄花梨木方桌上摆了许多素瓷小碟子小碗,种类繁多,量却都不大。
热菜有蒜苗烧平菇、红烧小黄鱼、酱烧排骨和炙鹿肉,另有豆豉苦瓜、黄酱拌芦笋、鹅掌鲊、黄雀鲊、藕鲊和笋鲊等小菜,主食有馒头、豆包、鲜肉包子等,粥则有绿豆百合粥、碧粳粥、银耳莲子粥和皮蛋瘦肉粥。
她这会儿也饿了,挨着林佳坐了下来,两人开始用早膳。
用罢早膳漱了口,林佳也不出门,陪着玉栀去了西暗间内书房,陪着玉栀读书闲聊。
玉栀见林佳这么悠闲,不由道:“阿佳,你今日不用去见人?”
林佳翻开玉栀看了好几日的一本《长安梦华录》,口中道:“这三日是上巳节休沐,也什么大事,我在房里陪你。”
他实在是太忙了,有些冷落玉栀,如今有了空,自然要好好陪陪她了。
玉栀心中欢喜,见林佳在圈椅上坐着,手里翻着书,便走了过去,口中道:“阿佳,手拿开,我要坐你腿上!”
林佳:“......”
他默不作声拿开了手,把书也放在了一边的小几上,张开手臂预备迎接玉栀。
玉栀狡黠一笑,猛地坐了下去。
林佳原以为会迎来玉栀的重压,毕竟玉栀是大月份身孕了,谁知怀里轻飘飘的,他伸手摸了摸,才发现玉栀是虚虚坐在他怀里,并没有坐实。
他不由微笑,道:“我毕竟是男人,还是能抱起你的!”
玉栀笑嘻嘻试探着坐了下来,发现林佳果真能禁得起她的一坐,便怡然自得坐了起来。
林佳环抱着玉栀,凤眼含笑,仰月唇嘴角翘起,显见极为开心。
其实玉栀重倒是真的有些重,毕竟还有两个多月就要生产了,可是抱着这样的玉栀,林佳只觉得满心的欢喜和满足——这是他的女人和孩子啊!
他伸手摸了摸玉栀的肚皮,道:“玉栀,林萌调皮么?是不是像阿荫和长安那时候那样爱动?”
玉栀倚在林佳怀里,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林萌不太爱动,不信你试试!”
林佳小心翼翼掀起玉栀的衣物,露出了雪白的腹部,然后把手掌贴了上去——玉栀怀阿荫和长安的时候,他一把手贴到玉栀的肚皮上,阿荫和长安就在玉栀肚子里抬手踢脚的,活泼好动得很。
谁知林佳贴了半晌,玉栀的腹部一点动静都没有,很是平静。
林佳便轻轻抚摸着玉栀的肚皮,摸得玉栀直笑,可是林萌依旧没有动,肚皮平静得很。
林佳都有点担心了:“玉栀,要不要刘先生来——”
他话未说完,贴在玉栀肚皮上的手忽然觉察到了肚皮的颤动,忙移开了手,却看到玉栀的肚皮被顶起了一块,明显是林萌的小脚!
见到斯情斯景,林佳虽然已经有一儿一女了,可是依旧激动得很,伸手去抚摸林萌的脚。
林萌似乎是个大脾气的,任凭林佳摸了又摸,这才缩了回去。
林佳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屏住呼吸,忙吁了一口气,凤眼亮晶晶看向玉栀:“玉栀,我给林萌读书吧!”
玉栀不禁笑了起来,怕压坏了林佳,起身去了窗前锦榻上坐下,然后笑眯眯拍了拍身边的锦褥:“我躺着,你过来坐着读书!”
林佳果真选了本书,挨着玉栀坐下开始读书。
刚读了一会儿,他便发现玉栀睡着了。
林佳起身拿了锦被帮玉栀盖上,拿着书贴近玉栀腹部,继续读书给林萌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