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会让女人感觉自信,请举一百个例子。”余渺渺瞪着那张白纸,陷人痴呆的沉思。
“什么会令女人感觉自信,随便什么都可以,事件,物体,行为题材不限,自由发挥。”这是薛涛给她的第一份作业,完成期限:下班之前。否则,罚款一千元。
薛涛同她签了份合同。厚厚一叠,没等她看完,他就在边上催啊催,看得久了点,就给你看一张泫然欲泣的脸:“渺渺,我们这么熟了,我会坑你吗?”
会。会!绝对会!血淋淋的事实就摆在面前!她就是太轻信他“那么熟了不会坑你”而草草签了那份合同,所以现在活该陷人泥潭不能自拔。
薛涛全权负责替她找自信,惟下的条件是她必须无条件服从他的安排,违抗一次,罚款一千。
这么荒唐的合同她居然也签得下手,给那个人知道了,肯定会凶眉一耸吼得她耳朵嗡嗡响:“你白痴啊!”啊啊!又走神了!完蛋了完蛋了,只剩一个小时就要下班了,她连一条东东都没有挤出来,啊她死定了。
“你在干吗?”背后一只手伸过来拿起令她焦躁得拔头发的根源“什么会令女人感觉自信这是什么?问卷调查吗?”是郭艾美。“等一下,这张纸、这张纸是喂,你们过来看看,这是不是环球形象策划的信纸?”
呼啦,余渺渺四周迅速聚集一堆人潮,如同朝圣般瞻仰着郭艾美手里的那张纸。
“好像是耶!”过了片刻,才有人小心地下了结论。顿时,目光的焦距从那张纸转到了余渺渺脸上。
呃,干吗?余渺渺下意识拿起鼠标垫挡在脸前。
轰,被淹没。
“你居然能够进环球做形象设计?”
“那个是每年只限一百位的名额耶!你有钱人家都不一定收,你是怎么办到的?”
“哇,居然是马丁亲自做指导耶!我的天啊,他可是专门做选美的形象策划耶!再难看的女人到他手里一包装,都可以红上天耶!”
“渺渺,帮帮忙,帮我弄个名额吧!”
“好狡诈哦,人家也要啦!”
喳喳喳,喳喳喳,就好像有一群激动的麻雀在耳朵边上飞来飞去,余渺渺捂住耳朵,本来就痛的头更加痛了。“说句话啊,渺渺!”七八双手将她摇得焦距涣散。
“全都给我安静!”郭艾美一声大吼“给个空间让她说话!”
总算让激动得差点脑充血的美女们稍微冷静下来,但是个个看着她的眼神却像随时准备再度反扑的美洲豹,蠢蠢欲动。
“说吧。”郭艾美道。
“呃,那个”吞了口口水,环顾热力上升一千度的眼神“不是我,是薛涛。”都是他弄的,她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他居然把她弄进了家很有名的形象设计公司,她真的不知道啊!
“薛涛”
尖叫声四起,夹带抽气声。十几只激动的手臂齐刷刷伸过来,余渺渺见势不妙,起身想逃,可惜动作慢了点,被重重按回椅子上,一阵摇撼,天旋地转。
“你居然认识他?你居然认识薛涛?怎么认识的?说啊说啊说啊!”十几张美丽的脸庞挤在她面前,挤得凶形恶状。
“呃,他、他是我的邻居。”
寂静。空调风在一室沉默间回旋。
“你到底是什么人?”郭艾美郑重、严肃地按住余渺渺肩膀,问。
“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郭艾美爆发,开始大吼大叫“薛蟠是你的邻居,薛涛也是你的邻居,你居然还问我怎么了?我才要问你怎么了?一个是ccdn的大公子,一个是环球形象策划的大老板,你居然还问我怎么了?我的天啊!我要疯掉了!”
“那又怎样?”余渺渺小小声地道。
“那又怎样?”全体美女大合唱,声浪直掀屋顶“你再敢说一声试试看?”人家妒忌得都要疯了,这女人居然还敢问那又怎样?太拽了,看了就想狠狠扁她一顿。
“近水楼台先得月你懂不懂啊?全天下有几个女人像你这么幸运,同时和两个金龟婿做邻居,你白痴啊!难道你对这两个男人一点企图都没有吗?你敢说没有?你是不是女人啊?”
企图?余渺渺脸红了。她的确对其中一个有企图。
“咦?真的有啊?”众美女围了上来“哪一个啊?老实交代?否则给你好看。”
余渺渺自然是死活不招。ˉ“薛蟠?”众美女也不会善罢甘休。
脸红以对,不语。
“薛涛?”
“才不是!”“啊炳!原来是薛蟠啊!”“你没指望的啦,说是薛涛还有点可能。”
“就是!”“也难讲哦,如果她学习形象设计课程的话”
“要不要打赌?”
“好啊!谁怕谁?我赌一千块她不可能。”
“我也是,一千块,不可能。”
“一个一个来。”
“渺渺,你给我争气点,我押了两千块赌你蠃,你要是输了我给你好看!”郭艾美冲过来摇她“问卷拿来,我帮你做。”
在她无力反对的情况下,她未来的幸福己经成为了公司博彩摊的新焦点。
*****
“这里边,”修长的手指拎着那份问卷,轻轻地晃啊晃啊,美好的唇形上浮着柔媚的浅笑,漂亮的黑眼珠带笑瞅着面前好像考试作弊被老师抓包的女孩,好温柔好温柔地问道“有哪一条是你自己写的?”
冷汗从余渺渺的额头滑下。
“这样可不好哦!”温柔的声音好温柔地说道“你违反了规定,我要罚你钱哦!”修长的手取出一本金色小本子“一千元一次。你没什么话说吗?”漂亮的眼一掀,眼底有忍俊不禁“没有?那我可记了。”
“那个,”余渺渺怯怯地指指他那张问卷“我重新做,不要罚钱好不好?”
“不必了。既然你觉得让别人代你做也没有问题,那么当我们执行起来的时候,也应该没有问题,是不是?”薛涛捧着脸在她鼻子前面笑啊笑的,笑得她冷汗淋漓“为什么一条都写不出来?至少写一条:和薛蟠约会一次。和那么受欢迎的男人约会难道不能让你产生点自信吗?”
她愧对他,连头都不敢抬。
“其实这些回答还是满精彩的,你自己看过了吗?”余渺渺点头。
“那么,有什么想法?”
想法?
“没有?”薛涛惋惜地摇头“你都没有发觉少了最重要的一条吗?”他故意停顿片刻让她去思考,看得出她在努力了,但是“算了,慢慢想,来日方长。”他宽容地揉揉她的头发,像抚摩乖乖的猫咪一般。
“你们在干什么?”薛蟠出现在门口,看见两个几乎靠在一起的人。
“聊天啊!”薛涛笑得很纯洁“渺渺说她喜欢上一个男人了,但是又没有自信,所以我在帮她建立自信呀!”
呀!他怎么可以说出来呢?余渺渺的脸垂得只差没有折断自己的脖子,却还是能够敏锐地感觉到有道强劲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几乎要跳出喉口了。
她听见他哼了声“你打算让她去倒追吗?算了吧,就她,地球都毁灭了她也开不了口。”
“不要小看恋爱中的女人的潜力哦!大哥,看在你白吃人家那么多顿晚饭消夜的分上,你也应该尽点力吧?”
“我能做什么?”他坐了下来,长长的脚从对面舒展到了她的视线范围内,懒懒的举动,懒懒的声音。
“先答应,到时候会要你出力的。”
“喂!”一根手指忽然将她的下巴顶了起来,对上双有些不爽的眼珠“我们在说你的事情,你不会是聋了吧?要我帮忙的话,就说一声出来听听,说啊!”她张开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的脸就在那么近的地方,她的心脏没有罢工已经是奇迹了,哪里还讲得出一个字来?被他碰触到的地方惊人的敏感,仿佛炽热的铁块在那上面烫下烙印,即使再过多久都不会忘记。她的脸一定红了,因为从他的眼底看见了怪异的神色。
“真受不了你,喜欢就喜欢了,还要先做信心建设,麻不麻烦啊你,直接表白不就行了,马上就可以知道答案,何必浪费那么多时间让自己去惴惴不安,真不干脆!”他放开手,在接触过的肌肤上留下空荡荡的虚无“我肚子饿了,我要吃饭。”
“你猪啊你,就知道吃,像你神经这样大条的人还真是幸福啊!”薛涛的笑容很毒。薛蟠的回答是一脚踹过去。一言不合,打了再说。
“我”涩涩的声音,出自紧迫的喉口。
正打得乒乒乓乓的两个人,谁都没有听见那个微弱的声音。
“我喜欢你。”
砰!薛蟠一个过肩摔将薛涛摔在地上,薛涛顺势脚下抬蹬在薛蟠的肚子上,两败俱伤,双双坐倒在地。
“我好像听见什么?”薛蟠看着薛涛。薛涛耸肩。
“喂,你刚才有说话吗?”薛蟠转头向她。她的回答是飞一般消失在厨房里。
“她吃错葯了?”他脸色有些难看。
所以说你是笨蛋,还不承认。薛涛心底嘀咕着,白了他一眼。这种话怎么让人家说两遍?一遍出口已经是极限了。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薛蟠大吼大叫。
薛涛不理他。吵死了,人家在思考问题呢!
说不定,这个笨蛋还是她的良葯也难讲哦!他不经意的一两句话居然让她何不试试看?
起身到厨房把鸵鸟拖出来。
“大哥,借你的表情用用。渺渺,你看着大哥的脸,说‘我喜欢你’。喂!”眼疾手快一把拽住逃逸的女子“只是练习罢了,不要那么紧张啊!如果你都能对着这张桃花脸说出邓句语,天底下还有什么男人你不敢去面对?”“你什么意思?”薛蟠的长脚忍不住痒痒地踹过来“无聊,我要走了!”
“喂,大哥,你不会是不好意思了吧?”
身形顿住,他霍然转身,笑得怒气冲冲“我会不好意思?我会不好意思!你再敢说一遍看看?淳屠窗。滤 ?br>
“渺渺,一千块哦!不说的话”金色的小本本现出来,在她面前摇啊摇。
他就在眼前,凶眉耸着,嘴唇抿着,目光灼灼逼人,那么近,不行了,她好像要晕过去了,胸曰痛得无法自已。要对他说出那四个字,天啊,光用想的就透不过气来了只是练习罢了,只是练习就算是练习,就算他一点都不知道她的心事,她还是不行,她没办法对着他用练习的心态说出那四个字,因为,她是真的喜欢他啊!
“说啊!”他不耐烦了。
“说啊。”薛涛眯眯笑地晃着金色小本本。
她摇头。不要,她不要用这种心态对他说出那种话,让他以为她只是在练习罢了,不要。这种话不是用来练习的,是真心真意要奉献给喜欢的男人。
“喂,是她不要说,不关我的事。”薛蟠得意洋洋。“你这么凶的脸,她敢说才怪。要不,渺渺,你看着我练习,我也长得不差,是不是?而且还很和善”
“恶心。”薛蟠在旁冷哼。
“不然你就来教她啊!”“教就教!了不起啊!喂,你过来!”强劲的手握住她的手,令她的心跳漏掉十几拍,他在沙发上坐下“看着我。”那种霸道的命令式的口吻令她不敢不从。他坐在那里,一手撑着头,那种姿态有些随意、有些懒散,而那直视她的目光,锐利得令人心乱。“说吧,我在听,想说多少遍都没有关系。”
她张嘴,发不出声音。
“薛涛,你离开。”
“咦?”为什么,人家想看啊!接收到那道威胁的凶光,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挪出去。算了算了,虽然有些可惜,但是他在场的话,渺渺可能真的说不出来。那男人虽然大条,有时候还真是细心得令人吃惊。
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他不语地瞅着她,带着种她所不明了但是却令她紧张到指尖冰凉的情绪瞅着她。那么紧迫,甚至是专注的,一直看到她想逃,因为心好痛。从来不知道,被他这样注视着,居然会那么痛,好像会裂开似的。
“我是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只想问一句,你喜欢的那个人,是我吗?”
她惊跳,血色迅速湮灭,像个苍白的鬼。
暗色的光彩在他的黑眸里一闪而逝,他的嘴角抿起,在那张俊美的脸庞上刻划出严厉的线条。
“一个连我喜欢你都不敢讲印女人,你觉得有资格来喜欢我吗?一个连眼睛都不敢跟我接触的女人,我凭什么要接受你?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最直接的方式不是要让对方知道吗?如杲连让对方知道的勇气都没有,还谈什么发展?我最讨厌你这种做什么事都躲躲藏藏的女人了,你还没有累死之前我就已经被你累死了。我的话讲得够明白了吧?”
是的,是够明白了,而且也够残酷。但是,奇怪的是,她居然感觉不到心痛。被喜欢的人毫不留情地说成这样了,她居然一点都不感到心痛。
她早就习惯他是这种人这个事实,嘴巴很坏,心里的想法再伤人都会毫不犹豫朝外讲,但是却往往都是狠狠地讲到了对方的伤口上去。她的确是这样的女人,他也早就知道,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对此置过一辞,因为以前他和她没有任何关系,除了邻居这层关系外,他们算什么?和陌路人没差别。他懒得和她废话。他就是这种男人。
但是今天他却讲了,恶狠狠、毫不留情地讲了,虽然...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