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蕊一下,“妈妈和新蓓她们情绪还算稳定吧?”
顾新蕊平静地答道:“都还好,对于新蕾,我们全家都已经尽力了,她走到今天这步,完全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作为她的亲人,我们也无话可说。”
秦天海轻轻点了点头,他看着顾新蕊,心里思量着接下来的话应该怎样说,犹豫良久,他真诚地对顾新蕊说道:“新蕊,对不起……”
顾新蕊伸手阻止了他,她急切地对秦天海说道:“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说到这里,顾新蕊的表情显得很痛苦,她有些语无伦次地喃喃说道,“自己的妹妹做出这种……违背良心和道义的无耻之事,我这个当姐姐的也有一定责任,我太……宠惯她了,所以造成了她的有恃无恐,当初我还……那样相信她,当着你的面……振振有词的替她辩解,现在想起来,这个事我也是有责任的,新蕾和骆鸿涛都是我的亲人,他们的无耻行为给集团造成这么大的损失,我也是……难辞其咎的,所以应该道歉的那个人……是我。”
秦天海猛然拉住顾新蕊的手,恳切地对她说:“新蕊,你别这样说,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如果说有错,就是你太善良了,面对每个人时都是这样,所以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顾新蕊慢慢缩回自己的手,低着头喃喃说道:“我以后,会吸取……教训的。”
秦天海欣慰地点了点头,多日来愁眉不展的他,脸上难得流露出舒心的笑容,他再次握住顾新蕊的手,恳切地对她说:“新蕊,跟我回家吧?”
顾新蕊猛地抬起头看了一眼秦天海,慢慢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她声音虽轻但却很坚定地对秦天海说:“不,天海,发生了这种事,我已经不可能再跟你回秦家了,咱们……离婚吧!”
听着顾新蕊郑重地提出“离婚”二字,秦天海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喃喃对顾新蕊解释道:“新蕊,你的生父和妹妹都是独立的个体,他们的行为和你本人没有关系,现在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我相信母亲她们也会理解这一点的,咱们的孩子很需要你,跟我回秦家吧。”
听着秦天海真挚的一番话,顾新蕊苦笑了一下,她低声说道:“不,天海,她们可以不计较,但我心里忘记不了这一切,忘记不了因为我的原因给秦家造成的伤害,同时,通过这件事,我也深深觉得,自己不堪承担一个豪门大家长媳之职,所以,天海,你还是放我走吧。”
秦天海听着顾新蕊这番恳切却坚定的话,眉间又渐渐浮上了沉重之色,他沉思良久,哑声询问顾新蕊:“新蕊,你心里还在怪我吧?”
顾新蕊抬起头,对上了秦天海带着探询和痛楚的目光,那一刻,她心里有一丝的犹豫,但很快,她就摆脱了这种可能给他们双方带来无穷无尽烦恼的犹豫。
顾新蕊思量片刻,恳切地对秦天海说道:“天海,不是那样的,我之所以不再跟你回秦家,并不是在赌一口气,而是这些日子我冷静下来后深思熟虑的真实想法,我觉得我们之间在成长经历和背景方面有太大差异,我真的承担不起秦家长媳这个角色,这个角色对我来说,太沉重了,背负着这个角色的时候,我一直有种走在云端里的错觉,周围的一切虽然美不胜收,但却是如此不真实,仿佛一场美梦,一声呐喊、一声吼叫,都能将我猛然拉回到残酷的现实中,而周围那一切美好的场景,片刻都已经灰飞烟灭。”
说到这里,顾新蕊眼含热泪,她略带哽咽地对秦天海说道:“天海,以上都是我的心里话,所以我恳求你……放过我吧,我离开后,凭你的优秀,你一定可以找到比我更适合、更优秀的……配偶。”
看着顾新蕊痛苦的目光,秦天海惨淡地一笑,他叹了一口气,沉默良久,轻轻说道:“可是,胖胖只有你一位……亲生母亲啊!”
提到胖胖,顾新蕊的神情显得更加痛苦,她低着头喃喃说道:“我也不想让胖胖成长在……破碎的家庭中,可是,如果他的父母这桩婚姻并不稳定,没有可靠的……感情基础,我觉得长痛不如短痛,给孩子一个更加开阔的……空间。”
秦天海的眉头又蹙了起来,他看着顾新蕊,淡淡说道:“可是在这件事之前咱们的婚姻,不是很稳定吗?”说着,秦天海再次拉紧顾新蕊的手,真诚地对她说道,“新蕊,我知道你在怪我,但这件事来得太突然了,我也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只是凭借直观地对你产生了一些……误解,我只希望看在孩子的面上,你能重新回到这个家庭中来。”
顾新蕊摇了摇头,坚定对秦天海说道:“天海,我真的没有怪你,站在你的立场上,我也会那样怀疑我自己。所以我不怨恨你和母亲在这件事上对我采取的任何行动,我之所以想离婚,还是因为觉得我并不适合你,咱们这场婚姻,开始就不是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所以基石才会如此脆弱,禁不起一点风吹雨打,”说到这里,顾新蕊再次看向秦天海,恳切地对他说,“天海,放我走吧,我只希望你能让我……带走胖胖。”
秦天海默默地看着顾新蕊的表情,他没有马上回复顾新蕊的话题,沉默片刻,他平静地问顾新蕊:“其实你心里真正喜欢的人,是天浩吧?”说着,秦天海的目光转向墙角那一袋鱼上。